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暗王兵的屍首漫山遍野,被燒焦的樹木發出刺鼻的黑煙,彷彿在哀悼着生靈的逝去。夕陽西下,天上的晚霞,地上的崗巒,無不籠罩在一片血紅之中…
衆人一起動手,把奄奄一息的常建被救了出來。張長弓看着傷痕累累的他,情不自禁地大喊:“蕭瑤!快!元氣餅乾!”
話音剛落,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默默地低下頭去。蕭湘把餅乾遞過去,心裡的悲痛再也抑制不住,捂着臉泣不成聲。常建痛苦地把餅乾推開,發出了肝腸寸斷的聲音:“哥!別管我了,讓我隨着她去吧!”
張長弓也不禁潸然淚下,小米和農民也落下淚來,號哭聲在山谷之間久久地迴盪着。
月亮升起來的時候,蕭瑤傷痕累累的屍體也被找到了。蕭湘發出一陣痛徹心扉的號哭聲,拿出一塊餅乾,步履蹣跚地就要走過去。
張長弓連忙扶住了她:“沒用的,蕭湘姐,她已經…”
常建卻飛快地衝過來,接過了餅乾,如同發了瘋一樣地衝到蕭瑤身邊,把餅乾掰碎了,放到她的嘴裡。
常建痛苦地看着她,淚如雨下:“蕭瑤,你醒醒啊,你再起來看看我啊,再起來和我吵架啊!你個瘋婆娘,你怎麼還不起來啊!”
常建說不下去了,痛哭了起來。衆人們也受到了感染,一個個都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蕭瑤吃下了餅乾,身上的傷痕都復元了,看起來就像睡着了一樣,然而,她卻再也醒不過來了。
天上又有一顆流星劃過。月亮被一片光暈包圍了,看起來一片朦朧,彷彿也要爲地上的悲劇而落淚…
夜漸漸深了,叢林和歐陽代一起,帶着一羣暗王兵,如同幽靈一般來到了森林裡。暗王兵的屍體互相重疊着,歐陽代和叢林都不禁皺了皺眉頭,捂住了鼻子,幾個暗王兵連忙過去,把擋路的屍體搬開了。
叢林搖了搖頭,大罵道:“哼!邵華強這個蠢貨,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把大軍調了過來,還搞成這個樣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歐陽代勸道:“丞相息怒,他們好歹還解決了一個守護者呢!”
“哼!那又怎麼樣,他一下子調走了那麼多人,害老子差點被那些刁民…”叢林還沒有說完,突然,一隻血淋淋的手伸了出來,抓住了他的腳。叢林幾乎嚇尿了褲子,他驚恐地低頭看去,這才發現一個奄奄一息的暗王兵在血泊裡掙扎着,朝着他伸出了鮮血淋漓的手:“曹丞相,你來了啊!救救…我啊!”
叢林不禁惱羞成怒,掏出手槍來,一槍打在了他額頭上,血淋淋的胳膊便轟然倒了下去。他驚魂未定地喘着粗氣,突然,又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傳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屍山血海裡伸出了一隻手:“丞…相,救救我啊!”
叢林又要舉起槍,歐陽作去突然叫了起來:“等一下,他是楊太尉啊!”
歐陽作曾是**的同學,此刻,歐陽代一下子認出他來了。他連忙招呼幾個暗王兵:“你們幾個,快過來啊!”
幾個暗王兵應聲跑了過來,在歐陽代的指揮下,他們幫開了層層枕疊的屍體,把**拖了出來,暗王兵的醫療隊立刻上前去簡單地檢查了一下。他渾身都是血,卻並沒有受什麼傷,僅僅是臉色嚇得如同死人一樣蒼白,褲襠裡散發出了惡臭。
叢林冷笑着,用槍指着他:“哼,是你啊,楊太尉,連一件小事都辦不好,還要跟着邵華強那個蠢貨自作主張,不說一聲就調走大軍,你說你該當何罪啊!”
“丞...丞相!”**慌忙地磕頭,下身又發出了一陣陣怪異的響聲。叢林厭惡地捂着鼻子,舉槍對準了**。
歐陽代連忙拉住了叢林:“丞相,你不要衝動啊,楊太尉他也是一片忠心,他也只是想快點消滅張長弓,纔會這樣的。再說了,這次好歹也讓張長弓他們損失了一個守護者…”
叢林更加生氣了,一把將歐陽代甩開:“哼!他們才損失一個人,可我們呢!我們損失了多少人啊!”他用槍頂着**的額頭,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說!你說啊!”
**跪在地上,嚇得說不出話來,磕頭如搗蒜。
叢林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腳,轉身朝着貨車走去,歐陽代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跟在了叢林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