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忽悠了四個人,這絕對不是那種庸才,王晨覺得這是一個絕對的好事。回頭就可以讓他們幹活了,還不需要自己怎麼約束。聊了一會兒王晨讓下人帶他們去學堂看一下房子,順便安置一下洗漱等午間過來吃飯。姚啓勝還是不錯的,至於周山和錢三讓卻是需要觀察一番。走到門口送幾個人離去,王晨卻看到一個儒衫的青年站在門口徘徊。
那個青年閻尓梅認識,正是在船上對他們出言不遜的青年。他怎麼也找到了這裡,看到他閻尓梅還有點吃驚:“沒想到你也來到了這裡……”
那人看着王晨這一行人,卻是行禮說道:“王大人……學生左明友,此番前來求一官職,願意護的的一方百姓。”這人還真是大膽,居然這麼的直接說出來。閻尓梅有點皺眉,這人實在是太……
王晨卻沒有覺得什麼,學了屠龍術賣於帝王家,這事本來就是正常。只是屠龍術嘿嘿,帝王又代表真龍天子,這個買了是要殺誰呢?
王晨饒有興趣的看着他:“理由呢?”
那青年沉默了一下遞出來一個本子,王晨接了過來有點眼暈,繁體字看着有點累。不過慢慢看也能看明白,這應該是記錄了襄陽的發展,甚至說張望修建碼頭,擴建碼頭的好處壞處。襄陽如何發展,以及對於張望做出的規劃。總之這一切都有對比,以及他自己的理解,這讓王晨有點吃驚,難道古代真的有妖孽嗎?
王晨沒有說話,一邊的閻尓梅卻是有點好奇:“來的時候你在船上看着北方喃喃自語,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
王晨心裡一震,難道說這個人之前不是襄陽的,而是後來纔過去的?如果是這樣這也太妖孽了,這說明這東西是短時間總結出來的。
王晨忍不住問道:“難道說你們之前認識?”
周山立刻說到:“之前我們從揚州到襄陽的時候,這位兄臺也就在船上,只是當時不是那麼愉快。”說着卻是把他們的事情說了一下。
王晨也有點好奇了,卻是問道:“哦?這倒是有意思,不知道你看到了些什麼?”王晨並沒有啥惡意就是單純的好奇,畢竟自己不是他們這種妖孽。
左明友遲疑了一下說到:“今年的冬季大雪普遍來的早,整個京師以及北部必然是大雪連綿,哪裡的百姓肯定很難過。尤其是建奴入侵,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死在這個冬季。那些官員該死,建奴更該死。可是百姓……”說到這裡他沉默了,一切是那麼的自然彷彿就該如此。
這真的是有那種人才麼,王晨肅然起敬:“這個東西你不應該給我,而是應該交給連大人。雖然很多治理都是我提出來的,可是實施者是他們。因地制宜的都是他們,所以你拿去交給連大人,並且跟着連大人身邊學習一年。”
左明友行禮說道:“多謝大人……”
王晨點頭說道:“如若沒有住的地方,跟着他們一起去學院住去。稍稍洗漱一下,等下過來這裡吃飯。”這種人如果是對方的,王晨還是很無奈的,可如果是自己這邊的就很好了。他們就是傳說中的生母,捨己爲天下的那種人。
看着幾個人遠去,王晨心裡也不知道是啥滋味。總之很複雜,一方面算是證明了自己,另一方面也說明大明並非無可救藥。有很多人在看着這個國家,看着大明的一切。只可惜很多人無能爲力,想要去施展可是看看那弘光政權,在看看那史可法的昏招不斷。他們就算是有能力,恐怕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最起碼換做自己,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做。張望的一篇文章傳了出去,王晨已經想好喝南方士子幹一仗的打算。可沒想到居然又狠毒榮恩直接來投,這其中絕對不乏大才。通過剛纔的談話,閻尓梅說了一路上很多士子都在朝着自己這裡來。雖然比起南方的不過百分之一不到,可對於王晨而言足夠了。
一路上閻尓梅和左明友等人都沒有說話,快要到地方的時候,左明友卻說道:“先生……之前小子多有得罪,實在是以爲幾位和那些紙醉金迷之人一樣。”
閻尓梅倒是沒什麼火氣:“今後說不得還要一起做事,之前的事情算不得什麼。”畢竟年紀在哪裡,他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錢三讓卻是說道:“兄臺大家來這裡自然是想要有一番作爲,當不得那種紙醉金迷之人。”
說着幾個人居然還互相瞭解了一番,這纔在下人的帶領去了學堂後面的住宿區。單獨的房子還算是不錯了,有點後世宿舍的味道,卻是一個個的單間。幾個人本來也沒有什麼東西,不過這裡也不缺乏什麼東西。只要弄幾身衣服,差不多也就夠了。
等自己的家族送來錢財,在長安定下來之後再說。能見到王晨還被用了,這對於他們而言算是堵對了一把。家族很大每個人都有自己投奔的方向,錢家不乏有人去了南明,甚至還有人在考慮是不是和建奴接觸一番。在這些大家族眼中,先有家族其後纔有國家。在後世的記載中,好像是建奴佔據了整個江山之後,錢家也就投降了……
回去準備一下差不多就中午了,午宴自然也開始了。盧象升等人也算是來看看,對於這些南方的士子他們一開始的好感挺差。畢竟因爲當年科舉的關係,南北鬧的還挺僵的。現在王朝覆滅,傾天災難落下,而南方還在紙醉金迷。這是他們武將沒辦法接受的,以至於對於那些人自然也連帶的不喜歡。
對於王晨而言這些人的到來更像是過年前的喜事,算不上什麼好事。有人才來了,王晨自然是歡迎的很,可如果沒有人王晨也不是很在意。革命的火焰燃燒了起來,自然就會有人前來。
一個月眨眼就過去了,大雪雖然沒有停下來可是城內已經準備過年了,閻尓梅等人的好友卻是沒有找到。不知道是不是躲到了四川去,不過這一個月他們算是服氣了。學堂裡面的東西他們覺得自己學起來也不冤枉。甚至說多讀書多看報,對於他們而言也算是提高了。
“錢兄你可是打算去那嘉峪關?”周山有點不理解了,他應該去襄陽等地更好,可卻偏偏選擇了嘉峪關那種偏遠的地方。哪裡偏遠肯定不怎麼樣,就算是繁華就算是還不錯,可也不會有中原大地舒服。
錢三讓灌了一杯酒水說道:“大人說過一句話,欲帶其冠必受其重,我想要施展自己的才華,想要有一番功名。自然要去最艱難的地方,那嘉峪關大人經營了許多年。必然可以學到許多東西,將來大人驅逐建奴打敗流寇之日。這大地好地方多了去,也只有那個時候我才能選擇去好的地方。今日之苦是爲明日之甜……”說到這裡他眼神格外的鑑定,這是學了一個月之後,才知道自己需要學的東西太多了。那麼就從最艱難的嘉峪關開始,跟隨大人當初的發展步驟來。
左明友拱手說道:“錢兄纔是真得讓人尊敬,大人說過如果只是有才哪算不上什麼。更需要堅持和毅力,這杯酒我敬錢兄。”說着左明友舉杯,一個多月下來幾個人也算是認識了。
錢三讓看着左明友說道:“大人對於左兄可是非常上心,將來左兄的成就絕對在我之上。相對比較,我不如左兄。”
姚啓勝有點沒好氣的說到:“你們倆個就別說了,大人對於誰都是這樣。只是每次都會找我們聊天,按照大人的意思什麼性格什麼能力做什麼事。想必大人多次瞭解之下,已經在逐步安排了。不然也不會問錢兄,河南和嘉峪關你選擇哪個了。”
左明友點頭說道:“沒有錯,如果錢兄選擇了河南怕是今後都要在河南了。可如果錢兄選擇了嘉峪關,雖然有幾年之苦,但是未來絕對走的更遠。至於姚兄就別推辭了,盧大人收爲弟子不好麼?”
姚啓勝臉色有點苦:“師傅實在是太……嚴謹了,這兵法不好學啊。尤其是每天還要去軍營裡面鍛鍊,那軍訓真的是太。”姚啓勝此刻很年輕,自然鍛鍊的多一點。可在之前他還是個文人,丟在軍營之中操練當真是累死。尤其是王晨這裡更講究一個嚴格,軍紀絕對是重中之重。
“姚兄就不要說了,盧大人對於你可不薄。那很多兵法都是大人親自撰寫的,盧大人都沒有藏私全部交給你看了。很多東西去實踐了才知道,這點李將軍可是說了很多。”錢三讓看着姚啓勝沒好氣的說到,哪位王大人不僅僅是治理政事有一番手段,在軍事上更是可怕。
幾個人一陣陣舉杯,說起來認識並不算是很久,區區不過一個月多而已。可是因爲有相同的目標,一個個關係反而格外的好。彷彿多年好友,此番卻是因爲離別彼此情緒有點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