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蕭玉涵可是一個雲煙未嫁的純潔女子,她的菊花哥哥還在等她呢!
而且,這小孩可是有爹的人。而他爹,此時正坐在宴會的主席上,就算蕭玉涵是個傻子,也能判斷出這傢伙就是當今聖上,要不然誰能在李白壽宴的主席上坐得這麼怡然自得,最重要的是,她剛纔已經看到衆人給他行禮,齊呼萬歲了。
太子的娘,她可不敢當!
但是,這小孩確實挺可憐的,蕭玉涵難得的母性開始氾濫了,她從袖子中拿出一個小小的青花瓷瓶子,彎下腰,遞給正可憐巴巴地看着她的小糰子,溫柔無比地說道:“這個送給你,大人收大腦白金,小孩兒收小腦白金!”
她笑起來的時候實在是太好看了,黑白分明的雙眸彎彎的,像小船,宇文黎燁只覺得四周突然變得好暖好暖,彷彿有粉紅色的泡泡輕幽幽地飄蕩着,他忍不住伸出手,接住她遞給他的腦白金。
蕭玉涵依舊笑着,她笑着對宇文黎燁揮揮手,道一聲:“小糰子再見!”
然後,衆人便只覺得有一道輕風襲來,這個神仙一般的女子就這樣羽化,乘風歸去了。
就在衆人都還在沉浸在驚豔之中的時候,盛如煙卻臉色蒼白。
那個女人......她......會是南初黎嗎?
不!
絕對不可能!
南初黎明明已經死了!
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呢?
而且,南初黎,哪裡會有這麼高強的武功?
可是,就算她不是,她長得跟南初黎一摸一樣這也是現實,一個長得和南初黎一摸一樣的人突然出現,會給她的生活帶來什麼變化呢?
她忍不住握緊了雙手,修得整整齊齊的指甲都要嵌進肉裡了,可是盛如煙卻感受不到絲毫地疼痛。
轉過頭來,盛如煙認真地凝視這那個她在乎的男子。
宇文初陽卻彷彿什麼也沒看到一樣,輕輕的道一聲:“李愛卿可是今天的壽星啊!朕,敬一杯!”
他的話本是漫不經心,卻讓李白毛骨悚然,想起自己剛纔的失態,想起自己竟然當着萬歲爺給一個毫無官階的民女下跪,他更加惶恐了!
細細密密的汗從他額頭滲出,回來端酒的時候手都在抖。
“李愛卿怎麼了?今日可是愛卿的壽辰啊!”宇文初陽挑挑眉,饒有興味的說着。
明明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卻讓李白的心抖得更加厲害了。
皇上,他,他該不會是在提示他,“今天是他的壽辰,可別讓壽辰變成祭日吧”?
當今聖上實在是一個可怕的人物,他明明就在對你笑,而且是和顏悅色,可是卻比雷霆萬鈞更加可怕......
尤其是他此時這樣的笑,李白都開始懷疑皇上是不是已經在算計着怎麼讓他死了!
他會讓他午門斬首?
腰斬?
車裂?
炮烙之刑?
......
李白越想越覺得害怕,脊背發涼,雙腿一軟,竟然給跪下來了!
“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
“恕罪?愛卿何罪之有啊?”宇文初陽一臉驚訝地看着李白,他站了起來,彎下腰,把
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李白扶了起來。
“愛卿平日裡憂國憂民,爲朕分憂,朕一直都很感激!有卿如此,君復何求?諸位說是不是啊?”宇文初陽一臉讚賞地看着李白,衆人趕緊附和,可是李白卻覺得渾身難受!
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皇上每誇一句,他就更加不安!
“愛卿,這杯酒朕敬你!因爲朕還有事情要勞煩愛卿的。”宇文初陽說得理所當然,在衆人聽來也是理所當然,自古以來,臣爲君分憂,本是天經地義。
但是,這次這件事情,很可能和那位黃瓜姑娘有關了!
天啊!
皇上該不會是和聚華浣花宮有溯源,拿他開涮吧?千萬不要啊!他李白只想混個安穩日子,這兩邊他都得罪不起啊!
聚華浣花宮的勢力實在強大,他聽說皇上早就有剿滅它的打算了!
那啥......他不會做先鋒,炮灰了吧?
這個壽宴,絕對是李白過得最難熬的一個壽宴。
而這一天也是盛如煙這四年來,最難受的一天……
宇文初陽的情緒,她一點都看不出來,眼下的他,看起來更像是針對聚華浣花宮!
是了!
聚華浣花宮的實力已經過於強大,對朝廷存在着威脅,宇文哥哥不可能會姑息養奸,這個女子,哪怕就算是南初黎本人,相信宇文哥哥也不會怎麼樣!
她的宇文哥哥,向來是以國家大事爲重的!
可是,真的不會怎麼樣嗎?
盛如煙還記得四年前的那一刻,這個向來淡如清風的男子竟然不顧一切地緊跟着那個女子一起跳下懸崖......
“母后,你在想什麼啊?”宇文黎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回來了,扯着盛如煙的衣角,不解地問道。
盛如煙這纔回過神來,蹲下身來,看着臉上還殘留着淚痕的宇文黎燁,忍不住把他抱了起來:“夜兒,你怎麼又哭了?母后不是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嗎?”
“可是......娘她......不要我......”宇文黎燁看了一眼正忙着和羣臣應酬的父皇,臉色更加難看了,他覺得很委屈,好委屈......
“夜兒,她......”
盛如煙本來想跟宇文黎燁說那個女子並不是她的親孃,但是這樣的話,也沒辦法和他解釋,於是她伸出手捏捏宇文黎燁柔嫩的小臉蛋,笑着哄道:“夜兒,你可真過分,見了親孃就忘記母后了!母后好傷心啊!”
盛如煙皺起眉頭,擺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果然,宇文黎燁見了她這樣子,頓時着急了,小手揮呀揮呀:
“啊!母后,夜兒知錯了!母后別傷心!母后,我們去席上,夜兒夾您最愛吃的大閘蟹給您吃好不好?”
“不吃了!夜兒心裡根本就沒有母后!”盛如煙沉着臉,依舊是一副傷心的樣子。
“母后......”宇文黎燁急了,趕緊用他的小手搖着盛如煙的纖纖玉手,“母后被這樣嘛!母后和父皇都是夜兒最愛的人!”
筵席的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南初瑾靜靜地將這一切納入眼中,嘴角忍不住上揚。
“笑什麼呢?”宇文初霖的目光依舊是一貫的柔和。
“初霖,我打算不去雲遊了!”南初瑾巧笑倩兮。
“你別跟我說你要留下來看戲?”宇文初霖好看的雙眉挑了挑,一副“你很無聊的樣子。”
“你不想看嗎?”南初瑾突然看向他,“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戲哦!”
相較於她的嬌俏,宇文初霖卻是一本正經,他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什麼。
大約過了半刻鐘,他突然低頭,看着南初瑾,一本正經地說:“那我們要多買點瓜子,看戲沒瓜子,會很無聊的!”
“有道理!”宇文初霖的想法南初瑾非常苟同,“不過,我們這次出門所帶的銀子不是很多呢!京城的客棧好貴的!要不......”
“你到集市擺個醫攤,治病收錢吧!”
“你到集市擺個畫攤,賣畫賺錢吧!”
兩個人,異口同聲。
“切——我可不是江湖郎中!”
“我更不是落魄書生!”
兩個人怒視這彼此,他們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啊!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情呢?
但是第二天,黎歸城的西市卻出現了一個醫攤,畫攤,據說生意非常火爆......
夜,清涼無比,星子在天空中閃閃發光,風在耳邊輕輕作響,這樣的夜晚,其實還是比較合適待在被窩裡睡一覺的。
可是,今夜,蕭玉涵卻必須出門。
昨日,李白大人親自派人將雪陸源出的行蹤告訴她。
蕭玉涵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真的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雪陸源出竟然就是當今聖上,這......真是一個意外的答案。
她一直以爲雪陸源出會是個美女,沒想到是個美男......
不過怎麼樣,蕭玉涵還是要去會一會這傳說中的神醫,爲了治好菊花哥哥。
這樣的夜裡,皇帝會睡在哪裡呢?
爲了順利地見到皇上,蕭玉涵針對皇帝的夜宿問題做了一個詳細的調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蕭玉涵發現,這位皇帝真是皇帝中的一朵枇杷!哦,不,是奇葩。
這位陛下登基四年,居然除了皇后以外,就沒有納過其他妃子......
這真是個奇蹟!
於是,蕭玉涵又特地去調查了一下那位傳說中的皇后,那位皇后,本是西秦公主,長得如花似玉,據說僅次於天下第一美人南初瑾!
而且,她除了外貌以外,手段也是雷厲風行,女中豪傑,巾幗英雄,不愛紅裝愛武裝!
真是個獨特的女人。
但是,蕭玉涵還是不理解,自古以來,君王無不是後宮佳麗三千,紅顏易老,妙齡少女卻永遠不缺!
但是,這位皇后卻有這樣的保鮮力!蕭玉涵實在是佩服!
不過奇怪的是,當今聖上和皇后娘娘成婚已有四年之久,但是皇帝膝下除了他去世的那個初黎公主所生的太子宇文黎燁以外,就沒有別的孩子了......
這讓蕭玉涵有些不解!
難道說,聖上和皇后兩個人之中有一個人在那方面有問題?
於是,蕭玉涵又猶豫了!
這位雪陸源出,連自己的病都治不好,她還能指望他治好菊花哥哥的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