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站着宇文初陽和任逍遙。
宇文初陽漆黑的雙眸緊緊地盯着蕭玉涵,眼中有些難以掩飾的喜悅與激動,儘管他非常地想進來看看他日思夜想的人兒,但是因爲南初瑾的要求,他強忍着,用自己的眼神透露着思念。
看到宇文初陽後,蕭玉涵的眼神中充滿着戒備。
“你放心,這麼遠,他聽不到我們的對話的。”南初瑾寬慰道。
“誰知道呢?”蕭玉涵苦笑。
南初瑾好看的墨眸在樑秋身上逡巡片刻,道:“看來,你已經沒有辦法信任他了。”
“他是能信任的人嗎?”蕭玉涵冷笑。
南初瑾搖搖頭,須臾片刻後又點點頭,表情有些複雜,宇文初陽是她碰到的,最可怕的人......
“他讓你來的?”蕭玉涵問。
“要不然呢?你認爲我會無聊到主動跑過來救你嗎?我完完全全是看在他給我開出的豐厚報酬份上。”南初瑾淡淡地說道。
“我要走了,接下來,你好自爲知吧!”南初瑾看了一眼倦容未褪的蕭玉涵,這個名義上的“妹妹”,經歷這件事情後,變了!
而宇文初陽,在經歷這件事情後,大概也有些變化了......
這兩個人......
算了,別人的事情與她無關!
南初瑾站了起來,恰逢一陣風吹過來,吹得她衣袂飄起,風中的她,一場得美麗,彷彿正欲乘風歸去的仙子。
“南初瑾,我們還會見面嗎?”蕭玉涵忍不住問道,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只小然一個親人。
“誰知道呢!”南初瑾挑眉,語音剛落,人已經越過窗戶,來到宇文初陽身邊,她跟他說了些什麼,然後,蕭玉涵便看到衣袂一閃,南初瑾便消失在紫薇殿狹小的窗口。
原來,南初瑾的武功這麼高......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轉眼距離蕭玉涵醒來已經三天了。
起初剛醒來的時候身子弱得很,連站起來都沒有力氣,經過這幾日的修養,身子好了很多,臉上也稍稍有了血色,力氣漸漸地恢復。
“夫人,燕窩。”冷雪然端了一碗燕窩上來,小聲地提醒道。
說來也奇怪,蕭玉涵除了剛醒來那一天見過宇文初陽以外,之後便再也沒見過他了。
那天南初瑾走後,宇文初陽也跟着消失了,不過,他每天都會派人送一大堆補品過來。
對此,蕭玉涵很不解。
按照南初瑾的說法,宇文初陽不是很關心她嗎?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他應該第一時間來找她纔對,爲什麼反而不來見她了呢?
雖然不解,但是蕭玉涵也沒去多想,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哪裡容得她多想別的,眼下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接過冷雪然端過來的燕窩,蕭玉涵輕輕一聞,臉色稍稍有些遲疑,不過僅僅是一瞬間而已。
下一秒,她
便擡起頭,對着冷雪然笑:“這是上好的燕窩,宇文哥哥可費了不少心思啊。”
冷雪然不語,臉上是一貫的冷漠。
“雪然,聽說我昏迷期間一直都是你照顧我,辛苦你了。”蕭玉涵一邊說,一邊看向冷雪然,眼神看起來有些迷離,不知道怎麼的,冷雪然頓生幾分害怕。
“屬下只是儘自己的本分而已。”冷雪然依舊是冷冷的。
“那也要謝謝你!”蕭玉涵眯起眼睛,含笑地看着酷酷的冷雪然,玉手一伸,指向那一盅燕窩,甜甜地笑着,道:“這種燕窩送給你喝吧。算是表達我的謝意。禮輕情意重,雪然你莫要嫌棄啊。”
冷雪然清冷的臉頓時有了變化,那一瞬,她的臉有些扭曲。
“怎麼了?雪然不喜歡?”蕭玉涵輕輕地說着,雙手撫上裝着燕窩的白瓷,一臉溫柔地看着冷雪然,問道。
上好的白瓷在空氣中晶瑩剔透,水蒸氣從裡面冒出,嫋娜着,散發出妖嬈的氣息,空氣中飄着燕窩的清香。
“你......”冷雪然原本慘白的臉在這一瞬間更加慘白了,她死死地盯着蕭玉涵,一副見了鬼的恐怖模樣。
面對她的異樣,蕭玉涵全當沒看到,她依舊笑得溫柔無比,漂亮的手指撫上晶瑩剔透的白瓷,用勺子勺了一勺,小心翼翼地送到冷雪然的脣畔,道:“雪然,燕窩要趁熱哦,冷了就不好吃了呢?”
“不......”冷雪然尖叫一聲,揮掉蕭玉涵手中的燕窩。
雪白的瓷器在空氣中劃出好看的拋物線,無情地落到地上,發生哐噹一聲。
滾燙的液體濺出,在地面上冒出一個個激烈的水泡,只是氣味卻更加香甜了。
“啊......原來燕窩中有毒啊......”蕭玉涵彷彿剛發現一般,一臉無辜地看向冷雪然,眼中還透露着幾分驚慌。
“雪然,燕窩裡怎麼會有毒啊?”
“南初黎,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何必再演戲呢?”冷雪然沒有擡頭,她依舊看着地面上的燕窩,冷冷地說道,聲音中有幾分諷刺。
她等着蕭玉涵和她撕破臉,誰知道面對她的惱怒,蕭玉涵竟然一點也不生氣,她優雅地往桌子旁的椅子上一坐,道:“因爲好玩呀!”
蕭玉涵對着冷雪然吐吐舌頭,那樣子俏皮無比。
“你!”冷雪然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蕭玉涵,這個女人怎麼回事?
“我很好!”蕭玉涵輕輕地笑着,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優雅地放在嘴裡啜着。
“南初黎,你別拐彎抹角了!直接告訴公子讓他處置我吧!”冷雪然一臉決然,從她給蕭玉涵下毒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了。
“告訴他?有用嗎?”將被子裡的茶一飲而盡,蕭玉涵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懶懶地說道,“我想你們家公子應該不會不知道你懂水性吧!”
蕭玉涵的話讓冷雪然怔了一下。
“那日我跳入水中,以你的武功,要救我上來簡直輕而易舉,而
你,卻沒有!你是故意不救我的,不是嗎?”蕭玉涵看着冷雪然,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晰無比,“像你們家公子這麼聰明的人難道會看不出這一點嗎?但是......他有對你怎麼樣嗎?”
蕭玉涵的話讓冷雪然冰冷的眸子中出現了少見的熾熱,那是一種渴望,也是一種希望......
這情愫,蕭玉涵懂,不過是一個癡情的女人而已。
她冷笑,或許是受了南初瑾的影響,蕭玉涵現在即便是冷笑,也要笑出幾分溫暖的味道來:“冷雪然,你家公子爲什麼不找你興師問罪,你應該明白吧!瞧,你家公子多冷靜啊!那種情況下,他都依然這麼冷靜,不遷怒,不做沒有意義的追究......這麼冷靜的一個人......你還有什麼指望嗎?”
“你多想了,我沒有......”
“你有沒有對宇文初陽動情不重要!你要不要繼續對他用情也和我沒關係。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南初黎並不是傻子,也不好惹!尤其是現在的南初黎......”
蕭玉涵擡頭,看向冷雪然,眼中透露出幾分涼意,此時的她,看起來甚至有些可怕。
“冷雪然,你以前對我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我也清楚!但是,我打算都忘了......”蕭玉涵站起來,走到冷雪然面前,“不過,以後就難說了!你最好不要嘗試......”
蕭玉涵的聲音冰冷無比,透露出濃濃的警告,她知道,這幾日冷雪然一直在找機會向她下手,以後的日子裡,冷雪然還會有很多機會向她下手,她必須給她警告。
讓她明白,她已經並非以前這個凡是忍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忍者神龜”了。
“南初黎,你認爲我會怕你嗎?”冷雪然冷哼道,“如果不是看在公子的份上,我早就殺了你!”
“那你在燕窩裡給我下春藥,也是看在你家公子的份上?”蕭玉涵挑眉,“你家公子真是幸福啊,有你這麼好的手下!”
“當然是爲了公子!你以爲我家公子是真心想娶你嗎?不過是因爲皇室的婚約而已,只要你喝下春藥,到時候,整個皇宮都知道三皇子妃與侍衛做出苟且之事,到時候,我家公子自然可以名正言順地休了你!”冷雪然盯着蕭玉涵,狠狠地說道。
“然後呢?休了我,迎娶你嗎?”蕭玉涵挑眉,看來是一個執迷不悟的女人。
“雪然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不過是爲了替公子分憂而已,公子要娶的應該是一個對他的大業有幫助的女人,而不是你!”冷雪然黑白分明的雙眼凝視着蕭玉涵,其中的鄙視和憤怒不言而喻:“南初黎,你會什麼呢?你只會拖累公子!公子的忙你從來都幫不上,有你在,只會阻礙工公子的大業......”
冷雪然的內心很矛盾,一方面,她一再跟自己說,她家公子娶南初黎不過是因爲皇室的婚約而已,另一方面,她又會和自己說,南初黎對他家公子的影響力很大,甚至可能會讓公子爲她而改變大計......
突然,冷雪然的眼光變得寒冷無比:“你必須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