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不是姜國人吧?看着好眼生。”紅衣姑娘手持酒杯,眉眼帶笑,一雙翦水秋瞳似有似無的向着項凜風送着秋波。
姜國人那麼多,你怎會各個都認識?我在心中嘟囔着,表面佯裝不屑,也學着先前項凜風的樣子望着街市。
“姑娘好眼力,在下的確不是姜國人,而是從衛國來此走親訪友的。”項凜風表面功夫做的好,加之長的好,即使不答話只在原地傻笑,也能博得一干大姑娘小媳婦的親睞,並且給其錯覺,“此男可真是溫柔......”
“呵呵呵。”聽到這話,紅衣女子掩脣而笑,並且極其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了項凜風身旁。
“一看公子便是出身大戶人家,出門還帶着丫鬟呢。”
丫鬟?項凜風出門帶丫鬟了嗎?他只帶了我啊!
我楚沐白在不濟也是身份尊貴的娘娘,竟然被一莫名其妙的女子給說成了丫鬟,難不成我就真的沒有一點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的氣質嗎?
“咳咳,姑娘,我是這位公子的表妹。”我努力的使自己看起來冷豔清高,並且隱去了我與項凜風的真實關係,畢竟整個姜國皇城,只要認識我的人便都知道我嫁給了皇上,若我承認面前的項凜風是我的夫君,那麼他的身份便會不攻自破了。
我爲我的小心思感到自豪,我竟然可以這麼聰明。
“哦?表哥配表妹,倒也登對。”紅衣女子還真是喜歡打趣,她倒是不避諱我們還是陌生人的這層關係。
瞅瞅項凜風,卻只是在笑。
“那麼這位公子,你可有娶妻?”
丫的,這問題問的也忒直白了吧?
“有有,他早娶了,還娶了很多呢,三妻四妾他都有,就差兒孫滿堂跑了。”不等項凜風開口,我便再次搶着回答了。
紅衣女子倒是沒表現出任何介意,反倒是滿臉讚歎,“公子還真是*呢。”
還真是*呢......是我離開姜國太久了嗎?怎麼突然覺着這姜國的民風也變得如此奔放了?
“姑娘過獎,本性使然而已。”項凜風倒是注意到我的心思了,回話回的也巧妙,言語中盡是將自己與花花公子哥拉近着。
“哎,我還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呢?”紅衣女子單手擱在桌上拖着下巴向前傾着身子,露出一截如玉白淨的手臂。
“在下姓黃,單名一個風字。姑娘怎麼稱呼?”
“我啊,我叫青青,青青小草的青青。”
青青,聽到這個名字我不禁嘴角抽搐,你丫的要不說你叫青青,我還以爲你叫小紅呢,瞧這一身紅,多喜慶。
“黃公子,這裡太過於吵鬧,不如公子去寒舍喝杯茶聊聊天怎樣?”青青姑娘這才叫眼含媚笑,風情萬種,一副要吃人的急切模樣。
“這......”項凜風故作爲難,一臉歉意,“黃某多謝青青姑娘的好意,可是等下黃某便要回去了。若以後有機會再去拜訪青青姑娘。”
青青姑娘聽完項凜風的話便猛挑眉頭,甚是不悅。
“表哥,我們走吧。”我剛說完這話,便發覺和青青姑娘一起的倆男已然站在了我身旁,恍惚間我覺着被什麼硬物抵着腰了,側過頭一看,竟然是把明晃晃的匕首。
壞了!我心想,原來這三人是刺客!現在的此刻也太囂張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露面。
“姑娘可別亂動,我這兩位兄弟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哦。”青青衝我眨眨眼睛,笑的一臉諂媚。
我沒出息的端正坐好,隻眼神與項凜風交流。
“青青姑娘好意請黃某喝茶,黃某去便是,不必如此大動干戈。”項凜風面容淡然,嘴角微揚,一派安然的模樣。
“如此,公子請吧。”青青姑娘起身,笑米米的望着項凜風,並且極具霸氣的補充道:“我青青不管公子之前有幾位夫人,只要被我看上了便只能是我一人的。”
咦?等等,她不是刺客,她是女*!
在我離開姜國的數月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爲何這裡的女子可以如此奔放,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美男,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麼姑娘能將在下這位表妹放了嗎?”
“當然。”青青姑娘倒是有些小心思,她還開了條件,“不過要等到我們倆離開了這裡再讓表妹離開,你走了她一個人估摸着也會煩悶,我這兩位兄弟剛好可以陪陪她。”
赤.裸.裸的威脅啊!
看着項凜風就這樣被青青女*從我眼皮子底下搶走了,我真忍不住猛拍桌子衝她嘶吼:你丫的知道你搶的是誰嗎?你搶的是衛國皇帝!小心被誅九族!
但是我深知事情宣揚開來不好,屆時要是被壞心眼的姜國君得知了衛國君被人劫色的消息,還不得笑岔氣。
待劫持者和被劫持者離開後,我與兩位壯漢大眼瞪小眼,恨不得將眼珠子瞪出來。
我想不通的是,爲什麼不管是對項凜風有仇還是有情的人,但凡對他下手前便會拿我來作爲要挾?不厚道的一思量,說不準我就是來克着項凜風的,不然爲何事事都是我牽絆着他?
大約如坐鍼氈了半個時辰後,二位壯漢終於一聲不吭的離開了,留給我兩道肅寒的背影。估摸着項凜風已經被青青女*帶進了*窩。
我一路狂奔回府,卻悄悄從後門潛入自家宅子裡,尋到鍾策後,讓他趕緊帶上護衛隊的人出來。
雖然我爹爹是將軍,只要我把事情跟他一說,他鐵定帶着一羣訓練有素的勇士掀了女*的老窩,但是,屆時項凜風的身份便被捅破了,到時候指不準便會在姜國留下一段佳傳奇事蹟供人茶餘飯後閒談。
試想,若干年後,你家老人端着半碗飯,拉個小板凳坐在門前,和藹的跟你說。“來來,狗剩子,爺爺跟你說個勵志的故事。若干年前,衛國君隨着愛妃回姜國探親,不料卻因爲衛國君相貌俊逸,故被一個女*當着妃子的面給劫了去。想那衛國君也是鐵錚錚的漢子一枚,被那女*沒日沒夜凌辱了七天七夜,還是硬撐着沒有求饒,最終累死在了chuang塌之上。其精神可歌可泣可圍觀......”
我承認,我想的有些遠了,也有些不厚道了。
我將項凜風被劫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鍾策,他聽完後露出了一副吃了屎的模樣,不過很快便恢復了表情,到底是訓練有素的護衛隊長。
“這事切不可聲張,卑職這就去查探皇上的所在。娘娘先回府,有消息卑職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我和皇上早上一起出門的,現在卻只有我一人回去了,爹孃和雲姬豈不是會生疑?不成,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救皇上。”
鍾策望着我,一臉的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雖然不會武功,但是也不會成爲你們的累贅的。放心!”我豪邁的一拍胸膛,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因爲用力過猛,我感覺到胸腔裡都顫了三顫。
鍾策眉頭一擰,最終還是答應讓我跟着了。
經過多方散財探聽,終於打聽出青青女*的底細了。
皇城外近幾個月多了個山寨,名叫狼王聖域,裡面的人究竟是以做什麼爲生暫且不得而知,只是聽說各個都長的凶神惡煞的,而青青女*便是狼王聖域的狼王。
怪不得這麼狂野奔放,原來是條女*!
因爲對狼王聖域內的情況還不瞭解,所以不能貿然前去營救項凜風。鍾策決定等天暗下來再勇闖狼窩。
臨行前,鍾策覺着我空手上陣不妥,便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了個大鍋鏟,讓我拿着防身。我無語凝噎,給我把劍就這麼難麼?
看着我幽怨的眼神,鍾策解釋道:“卑職是怕娘娘不會使劍傷了自己......或者傷了自己人......”
鍾策,你丫的最後那句話纔是肺腑之言吧!
於是乎,我手持一大鍋鏟,隨着鍾策一行人去了狼窩。
狼王聖域也只是名字聽起來威風了一些,其實就是普通山寨,寨子前有倆人像模像樣的手持長矛把守着。只是這幫人只知道守着地上,不管屋頂。於是乎,高矮不齊的屋頂上蠕動着一排身影。
鍾策英明的帶着我爬了屋頂。
我們一個屋頂接着一個屋頂的掀瓦片,掀到第三個屋頂時便發現了項凜風。
這間屋子似乎就是青青*的狼窩了。
從屋頂向下看,項凜風悠哉的坐在chuang邊,沒有受虐也沒有被綁着,青青*就站在他面前,我看不清這女*的表情,卻能看出她雙手掐着腰,似是很不耐煩。
“黃公子,我是看你長的好看纔對你客氣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青青狼主就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娶我,二是死在這。你可想好了再選。”
“青青姑娘,黃某話說的很清楚了,你也無需再問了。”
項凜風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青青*聽了後立馬從桌上抄起一把大刀。
“我這麼個美人你都看不上,看來是真想死了!”
我一看,這是要動真格了,立馬便趴不住了,這一激動,便覺着身下一空......
看來,以後真得少吃些了,我趴的那處屋頂竟然不厚道的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