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妃動聲又動情的杵在那裡罵了好一會,期間我沒有再答話,項凜風依舊用着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拿着書,只是似乎一頁未翻。
許是罵的累了,鴻妃終於停了下來,並且快速的呼吸着。我着實是佩服她的口才,能不顛倒的罵這麼長時間,並且內容還不帶重樣,這得是經過多少罵戰才能兀自領會的訣竅啊。
“罵累了?”項凜風放下了書,擡眼看着鴻妃,此時他目光陰寒,面無表情。
“皇上,臣妾可是爲您着想啊,您想想,留着這麼個妖女在您身旁,臣妾這心裡能安寧嗎?”
項凜風忽而勾起好看的脣,揚起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弧度。
“沐白在我身邊會發生什麼朕暫不知曉,但是鴻妃你現在站在這叫囂了半天,着實是擾的朕不安寧。打哪來回哪去吧。讓朕耳根子清淨清淨。”
我以爲項凜風對鴻妃已經從忍耐變爲習以爲常了,沒想到他到底是忍受不了鴻妃的性子。
見項凜風對自己下達了無情的逐客令,鴻妃小臉一白,再次很有體統的退了出去,又再次在退出去之前瞪了我一眼。
“沐白,朕封你爲妃可好?”
項凜風突然雲淡風輕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着實是驚到了我。
“爲,爲何?”我吞了吞口水,真怕他說出什麼讓我崩潰的話。
“你是姜國君送來的,又貴爲武陽公主,若我不封你個妃子,豈不是太不給姜國君面子了?”
這話說的有道理。方纔是我想多了。
“這事情可以緩緩,不急不急。”我約摸着這一封妃就該順理成章的侍寢了吧,可是侍寢這事情我自然是不急了,所以能緩緩就緩緩,這心裡還擱着那麼多事情,絕對不能任自己順其自然下去。
項凜風此時倒是頗爲識趣,“既然你要緩緩,那便緩緩吧。”
我心中藏着事情,便心虛的不再說話了,宮殿中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朕瞧你不像是個溫婉少言的人。爲何和朕沒話說?”
項凜風鞋子沒脫便盤腿坐到牀榻上,他就那樣看着我,眼神忽而俏皮的像個孩子。
他沒看走眼,我的確不是性子內向少言的人,只是初初來到衛國,大抵不比在自己家那般隨意。再者項凜風與我也才相識十日而已,並算不得熟識,所以兩人相處的時候自然是尷尬了些,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過看着項凜風隱隱帶着期盼的眼神,我才後知後覺,軒凝殿就我們倆人,既沒有唱曲的也沒有聊天解悶的,他估計也覺得憋的慌了。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小聲嘟囔着,同時又在腦中快速搜尋着什麼話題會令他感興趣。討好人這事,我委實不在行。
“記得我曾和你說過,我在夢中見過。”見我沒話,他便開始找話說了。
我略一點頭,“記得。”
他單手拖着下巴,眉宇間顯出一絲費解。
“那個夢是在你來衛國的前幾日做的,沒見過你之前我倒是沒在意,見到你之後便甚是費解。不知是你走進了夢裡,還是你其實是從夢中走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