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的好兒子,真是朕的好兒子啊,既然你那麼想面壁思過,就在清心殿面壁思過一年吧!”
宣德皇帝望着前方的一副大氣磅礴的山水畫,語氣緩緩的說道,很是平靜,只是平靜的讓人可怕,面無表情,仿若說出這一句話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兒臣……遵命!”
葉星宇沉聲應道,嘴角勾起一抹淡嘲,父皇,你也知道傷心爲何物嗎?你也知道心裡不好受嗎?
那麼當初呢,當初……母后是該有多傷心啊!
葉星宇心中一動,衣衫帶動風聲的大步走了。
剛跨進門檻,夢迴就急急忙忙的迎了過來,對上他奇怪的神色,心中有了一絲慌張:“二皇子,你……”
“呃……”夢迴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葉星宇緊緊的抱住,靠着他精瘦溫熱的胸膛,夢迴很沒有出息的臉紅了。
這是幹什麼啊,堂堂二皇子抱着一個……小內侍,這……這……這像話嗎?
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身子,紅着臉道:“二皇子,被別人看見不好。”
要是傳出去,她在宮中也不要活了,葉星宇的兩位側妃可不要天天的找自己的麻煩。
“別動,就讓我抱一抱,抱一抱就好。”
葉星宇手臂緊了緊,讓夢迴更加的貼近自己。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聲音低沉,似乎還暗含着某種悲傷和孤寂,夢迴心軟了,不忍將他再次推開,手悄然的上移,輕輕的放在他的腰間。
暗地裡這樣告訴自己:抱一抱而已,又不是嫁給他,被抱一下又不會損失什麼。
葉星宇這麼要強的人今天這麼反常,一定是受了什麼重大刺激了吧。他的心裡一定不好受。
……
葉星宇走了之後,宣德皇帝一下攤了下來,所有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盡了。
溫喜回來之後如實相告,一邊說着。一邊悄悄的觀察着宣德皇帝的面色,看到他正常平靜的面色,心中才放鬆下來。
他在進宮的時候就聽自己的人說了,二皇子自動的請面壁思過,兩父子好像還吵了一架,結果不歡而散,只是面部思過,皇上到底在想什麼呢?他一向琢磨皇上的心思,現在也猜不透皇上的目的,皇上也沒有加大處罰二皇子。這是好事呢,還是壞事呢?
兩個人都是拉不下面子的倔強之人,以後不冷戰都是不可能的。
他在皇上的面前也要小心行事了。
“朕知道了,溫喜,磨墨。朕要練字!”宣德皇帝說了一聲,吩咐道,神情淡然。
泰然自若的從一隻精緻的筆筒中抽出一隻刻着栩栩如生金龍的羊毫。
溫喜一怔,道:“諾。”
心道:皇上還是心情不好啊!以往的這個時候皇上都是批閱奏摺,或者是召見大臣商量要事。
……
“小狐狸,你跑啊,看你能跑到哪裡去!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還是乖乖的就擒吧。”葉星宇搓了搓手,就朝着在牆角瑟瑟縮縮的紅色的毛茸茸的可愛小狐狸撲去。
一下子就將它給抓到手裡,小狐狸不滿的叫着,想要從葉星瞳的手裡掙脫,掙扎不開,只能拼命的扭動着身子。一雙美目哀怨的看着葉星瞳。
葉星瞳很開心的展顏一笑,撫了撫它柔軟的毛髮,說道:“要乖乖的哦!要是不聽話,我就懲罰你了啊!”
小狐狸還是掙扎個不停,眼睛哀怨。葉星瞳臉色沉了下來:“不聽話是不是?好啊,那我真的懲罰你了哦!”
小狐狸嗷嗷一叫,咬住葉星瞳的手臂不丟,葉星瞳疼得大叫:“你這隻死狐狸,幹什麼咬我啊!”
手上一疼,再也掌控不住小狐狸了,小狐狸輕易的就掙脫開來。
小狐狸四躥下跳,好像是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一頭撞上堅硬的牆壁,嗷嗷慘叫了幾聲,葉星瞳都替它叫疼了,小狐狸,你是有多想尋死啊,不知道好死不如賴活着嗎?
大好的生活不懂得享受,卻偏偏要尋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狐狸狠狠地撞在牆上,從牆上滑了下來。
葉星瞳笑了,將在地上慘叫的小狐狸抱在懷裡,掂起它的耳朵,完全無視它的抗議和哀怨,好笑道:“幹什麼想不開啊,遇到我這個美人是你的好運,你不燒香拜佛都對不起你的好運,會哭得孩子有奶喝,乖乖的啊!我會很疼你的。”
吳燁想不聽葉星瞳奸笑的小聲都不可能,因爲她的聲音實在是太洪亮了,太大聲了,還笑得那麼邪惡。
“起來,起來!”幾聲不耐煩的叫聲將正在做夢蹂躪小狐狸的葉星瞳給從夢中驚醒了,葉星瞳迷糊的揉揉眼睛,呢喃道:“叫什麼叫啊,小狐狸都跑了。”
吳燁黑線了,她在夢迴還在想着怎麼折磨自己?這個女人,氣度也太狹窄了點。
牢門打開,兩個獄卒走了進來,沒好氣的喝道:“你們還以爲這是溫柔鄉嗎?妹子,你要認清事實,這是牢房,大人要審訊了,你們快點起來。”
“審什麼訊啊,耽誤本小姐睡覺,本小姐讓你們好看……”
葉星瞳徹底清醒了,心中一個咯噔跳了起來,審訊,哎呀,她差點忘記了,這是監牢啊!她還睡得那叫一個香。
一側頭,看到吳燁不善的眼神,葉星宇心虛了,她剛纔做得夢不會被她自己說出來了吧?
她記得自己在夢中一直得意的笑,好像……笑出來了。
心虛的看他一眼,便扭過了頭,輕咳一聲道:“吳燁,走吧!”
“自己惹出來的自己解決!”吳燁丟下冷冰冰的一句,率先走出牢房。
葉星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也跟着出去。
她又沒有真的欺負吳燁,只是在夢中欺負他而已,再說了,他還咬了自己呢,這樣一想,也不覺得心虛了,擡步大步向前走。
在走出牢門口時,葉星瞳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與隔壁那人對上眼,她好像在那人眼中看到了不甘,憤怒,怨恨……皺了皺眉頭,葉星瞳回過頭,心中竄上了一個疑問:這個人好像很有故事啊!他的眼睛向她看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向她說嗎?
但是要說早就說了,一晚上都沒有一點動靜,除了奇怪的一直盯着她看,何必等到現在在衆人面前纔想要說話呢?
一想到自己現今的處境,葉星瞳覺得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吳燁要是知道她又要多管閒事,肯定就更加的不理她了。
葉星瞳走了之後,那人顫抖着身子,剛剛靠着牢門剛撐起的一點身子一下子跌坐了下去。
一雙烏黑駭人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葉星瞳離開的方向。
嘴巴煽動着想要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眼中露出一絲絕望之色,一雙潰爛的滿是血跡斑斑的黑手抖動着伸出,在地上顫顫巍巍的用了好大的力氣,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才寫出兩個歪歪扭扭的字:“冤枉”。
但是這個時候不會再有人看到,也不會有人替他翻案。
爲了方面審問犯人,衙門正廳離牢房本就離牢房很近,很快葉星宇和吳燁就一前一後的走上衙門正廳,兩個衙役在後面緊緊的跟着,恐怕他們會突然逃跑。
“威……武……”
威武的強大震喊聲咱家着兩邊衙役們棍棒有規律的與地面撞擊的聲音,聲音震天,氣勢雄壯。
要是普通人早就嚇得屁股尿流了。
葉星瞳嘴角抽了抽。
想要用氣勢來壓住她,來一個先發制人嗎?抱歉,縣令大人,您老的方法對我不管用。
還不如想寫其他的招式來,也落得個創新的好名聲。
縣令大人一身官府很是得體的穿在身上,盡顯威風氣勢,儀表堂堂,眼看這陣勢連一個小孩子都鎮不住,縣令大人揮了揮手,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縣令大人一拍案板,說道:“你……”
一時想不起葉星瞳的名字,縣令大人偏頭問身邊的師爺,低聲道:“師爺,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師爺一愣,名字?那姑娘叫什麼名字?他也不知道啊,當時把人抓來的時候好像根本沒有問人家的名字。
愣了愣,道:“大人,當時抓那姑娘時沒有問她的名字,我們都是那姑娘,那姑娘叫的。”
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那個樣子的,並沒有叫過名字,但是堂堂縣令大人把人抓了,居然叫不出犯人的名字,那他還有何臉面?
縣令大人的臉黑了下來。
上面的低聲談話完全被葉星瞳和吳燁聽到了,一個是武林高手,一個是妖界至尊,想要挺清楚任何人的話都輕而易舉。
葉星瞳彎了彎嘴角,這個縣令大人真夠有趣的。
吳燁淡淡的站立在葉星瞳的身邊,不做任何的表態,就像他說的一樣,讓葉星瞳自己解決此事。
縣令大人重重的咳嗽一聲,目光嚴厲的掃過淡然而立,不動聲色的兩人,嚴聲問道:“你……你可知錯?”
這個你,自然是問的葉星瞳,吳燁一個無害的小孩子在人們的眼裡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弱小孩子,能知道什麼?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和他扯不上一點關係,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