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微發亮,幾聲鳥叫將剛剛進入夢境不久的秋意寒吵醒,由於昨夜被清香傷到腹部,她疼的翻騰了一整夜,直到四更才入睡。聽見清脆的鳥叫,疲憊不堪的意寒掀開了被角,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用手捂着隱隱做痛的肚子,慢慢坐直了身子。看着天邊露出的魚白色,秋意寒淡淡的笑了笑,希望今天一切從頭開始,沒有昨天的自責和傷痛。她穿上了自己喜歡的白色紗裙,梳洗完畢後,推開了閨房的小木門,一陣清香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這雨後的空氣真是太清新了,秋意寒迷上眼睛享受大自然賜予人間的美味。就在她爲這種氣息而沉醉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將她驚醒,秋意寒回眸一看,只見教中的弟子都向院落的議事庭聚去,她很納悶,平日裡沒有什麼大事父親絕對不會召集所有弟子去那裡,難道教中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她快步上前,攔住了一名弟子,問道:“你們這麼早前往議事廳爲何?”那個弟子吞吞吐吐的道:“是二小姐說教主要召開緊急會議!”說完他便撒腿跑開了。秋意寒心裡一怔,是清香,難道她將昨夜的事告訴了父親?一想到這這件事,秋意寒緊張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忍着肚子的痛楚,快步向議事廳奔去……
廳中已聚集了教中所有弟子,足足三四百人,將整個議事廳擠得水泄不通,而且門外也站了不少人。大家看見秋意寒進來,都很自覺的給她讓出一條道。秋意寒來到大廳中央,冷清香和左右護法已站在一邊,清香面若冰霜,冷冷的掃視過秋意寒後,發出一陣陰冷的怪笑聲,秋意寒被妹妹的舉動嚇了一跳,眼前的這個女子是那麼的陌生,她哪個嬌媚可愛的妹妹,好像已不復存在,眼前的這個人完全就是恨她入骨的敵人。
左右護法的表情也很複雜,眼神閃爍不定,秋意寒以爲他們將昨夜之事告訴了教主,便怒視着張鷹,低聲道:“是不是你們將昨夜之事告訴教主了?”
“沒有!屬下答應大小姐的事,怎麼會返回!”
“那教主一大早召集大家所爲何事?”
“屬下也不知!”仇無敵冷聲應道。
秋意寒更加的納悶和不安,既然左右護法沒將昨夜之事告訴教主,那他這麼早召集大家究竟要幹什麼?正思索間,冷飛虎一陣清風般飄到了大廳裡的八仙桌前,大家急忙俯首叩拜,嘴裡高呼:“參見教主!”
“大家請起!”冷飛虎坐定後,大聲吆喝道。
“謝教主!”一陣高呼,衆弟子起身站好。
“昨夜我的守門弟子被人打傷,你們可有人知道?”冷飛虎抿了一口八仙桌上的參茶,冷聲喝道。
衆弟子都無人言語,而秋意寒和左右護法已嚇出一身冷汗,站在一旁的冷清香竟然沒露出半點的緊張,這讓秋意寒很是不解,事情明明就是清香所爲,但爲何她居然沒有半點的恐懼?
“左右護法,你們可看見昨夜有誰來過我的功房?”冷飛虎掃視了一眼大廳中央的張鷹和仇無敵,冷聲道。
“屬下失職,沒有看見有人到功房!”他們兩人因爲答應了秋意寒的請求,便異口同聲的說了謊話。
“是嗎?“冷飛虎冷笑道。
左右護法爲了讓教主相信自己的話,齊齊俯首跪下道:“我們兩人跟隨教主多年,怎麼會欺騙教主!”
“哈哈,起來吧!我相信你們。”冷飛虎收起了剛纔的兇狠樣,淡笑着看向左右護法,看來他真的很信任眼前這兩個隨他出生入死的男人。
“謝教主!”左右護法站起身,平靜了一下剛纔的緊張情緒。
冷飛虎轉而將嚴厲的目光投到了兩個女兒的身上,秋意寒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慢慢低下了頭。而冷清香卻揚起嘴角淡淡的道:“爹,我昨夜好像看見姐姐去了功房!”
秋意寒被清香的話嚇了一跳,她不想自己的親妹妹,竟然要把她往火坑裡推。
“爹爹知道!”冷飛虎自然知道秋意寒昨夜到功房是爲了給他送練功的獵物,怎會傷到自己的守門弟子。
冷清香要報復秋意寒,可沒想到自己的話竟然沒有引起父親對姐姐的猜疑,這讓她大失所望,也更加的痛恨秋意寒。
冷飛虎見半天也沒有弄清楚真正傷他守門弟子的人來,很是生氣,可看看天色已不早,他還要回功房練功,就大聲吆喝道:“大家散了,回去習武!這件事就交由左右護法徹查,一定要找到這個人嚴懲!”說完話,他身子一晃,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衆弟子慢慢散開,左右護法也先後離開了,偌大的議事廳只留下秋意寒姊妹二人,她不解的看着妹妹,柔聲道:“清香,你剛纔爲什麼要這麼說?”
“我告訴過你,要你像我一樣痛苦。今天雖然父親沒有相信我的話,但我對你的報復還會繼續,希望你有心理準備。哈哈!!!”冷清香冷笑着走出了大廳。
秋意寒看着清香消失在晨霧中的背影,她的心隱隱作疼,十幾年早夕相對的親妹妹竟然把她視爲仇人,她真的不敢
想以後的日日夜夜將怎樣度過,她該如何去應對妹妹的挑戰,是忍耐還是還擊?秋意寒的腦袋一片空白。
接下來的幾天秋意寒儘量避免和妹妹正面接觸,對於她的無事找事,秋意寒都是低聲避開。白天的日子雖然有清香的挑釁,但還是比夜晚好過的多,因爲自打那天她爲父親找到第一個獵物後,每隔三天父親就會讓她尋找新的獵物,這讓秋意寒很是頭痛,眼看山下村落裡的幾個年輕人,都被自己抓上山白白送死。她不知道這惡魔般的生活何時才能結束。每個被噩夢驚醒的夜晚,她都會凝視自己的雙手,這是一雙潔白修長的手掌,可做出的竟然是喪盡天良的事情。她曾衝動的想砍掉自己罪惡的雙手,可靜下心想想,就算沒有手只要生活在這個魔鬼的世界裡,她照樣要做魔鬼的事情,一切都不會改變……
又是一個漆黑的夜,她應教主之邀來到了練功房。閃爍的火把將黑暗的地宮照的異常明亮,冷飛虎靜靜的盤腿而坐,閉目養神。
“教主,意寒來了!”秋意寒找了一片相對乾淨的地方站好。
“意寒,你最近的表現很好,爹爹要賞你!”冷飛虎慢慢睜開眼睛微笑道。
“謝謝爹爹誇獎,意寒不要賞賜!”秋意寒冷聲道,她可不想用血腥的殺戮換取什麼賞賜,看見這些賞賜只會讓她想起自己的罪惡。
“爹爹修練‘吸血攝骨’大法已將近兩年,可到了第五層硬是上不去,今天爹爹才知道答案,原來修煉此法之人必須是屬鼠屬火之象,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將此功法練得出神入化,而你生辰八字正屬此象,爲了我們白骨教的興旺,爹爹打算將此神功移交與你修煉,你看如何?”
秋意寒聽完父親的話,她頭上冷汗直冒,這麼邪惡的武功,她纔不想練,可怎麼拒絕父親的好意呢?要是惹怒他,那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回去想想,想好後告訴我!這件事不要告訴清香及任何人!”冷飛虎看秋意寒沒有立即答應自己,就給她一些考慮的時間。但在他的心裡已決定不管女兒答不答應,他都會讓她練成此神功,因爲只有她是練就這套神功的最佳人選,也是他最放心的人。
秋意寒慢慢的點了點頭,退出了練功房,她要想一個很好的理由拒絕父親的好意,可什麼樣的理由才能讓父親放棄逼她練功的意願。她暗罵了一聲,老天爲什麼要讓我屬鼠,又是火系,爲什麼一切不幸都要發生在我的身上?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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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