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潔醒來之後虛弱的看着白小雨說道:“剛剛是怎麼了,我已經解毒了嗎?”說完她猛的想起來自己的臉上可能還有恐怖的血脈痕跡,趕緊從牀邊拿來鏡子照了照,發現血痕已經消失,這才放心的舒了口氣。
她醒來的時候因爲只想着自己臉上有沒有血痕,忘記了自己只穿了一件內‖衣,拿鏡子的時候被子全都滑了下來,露出絕美的酥胸,白小雨是真不想看的。可這雙峰完全展露在白小雨眼前的時候,他的眼睛就和釘在了這對酥胸上一樣,死活都拔不出來,剛剛他急着救人,根本就沒仔細看趙心潔的胸前,現在這麼近距離的觀看,居然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趙心潔順着白小雨的眼睛一看,頓時尖叫一聲,把被子捂好說道:“你……你看什麼看,剛剛有沒有對我做什麼。”
白小雨聽完趕緊擦了擦口水假裝轉過頭說道:“我……沒看什麼啊。瞧你說的,你都這樣了我還哪兒還會對你做什麼啊,你的血毒已經解了,不會有事了。”
趙心潔躺在牀上紅着臉對白小雨說:“你剛剛明明就看我了,哼,你要怎麼補償我。我們維族姑娘身子被人看了,可就必須要嫁給那個人了。”
白小雨一聽頓時驚訝的說道:“什麼?還有這個規矩嗎?我剛剛是在救你的命啊,怎麼能算看你的身子呢。”
趙心潔笑了一聲說道:“看你嚇的,我逗你玩兒呢。我現在感覺好虛弱,你幫我買點東西餵我吃好不好。”
白小雨無奈又尷尬的說道:“那什麼,你就別裝了。剛剛我幫你換血之後又補充了足夠了血液,你現在就跟沒事兒人一模一樣,不可能虛弱的。”
趙心潔有些失望的說道:“你怎麼那麼老實呢,就不能應我一回嗎?”
白小雨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你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吧。銀縷衣我已經脫下來了,待會兒陪你一起還回去吧。”
說完白小雨就走到衛生間,趙心潔心裡亂糟糟的,可還是穿好了衣服。
兩人退了房,一起朝博物館的方向走去。
路上趙心潔說道:“白小雨,謝謝你救了我的命。你找到的是什麼藥材,怎麼救的我啊?”
白小雨說道:“這個詳細了也說不清楚,有些事情也不能說,反正你現在沒事兒了,這纔是最重要的。那套玲瓏吞天盅你以後可千萬別再長期帶在身邊了,我估計除了你也不會有誰能長期帶在身邊。”
趙心潔不服氣的說道:“你什麼意思啊,就說我任性胡來就是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整天裝神秘,你不會是個神棍吧。”
白小雨苦笑着搖搖頭,他想起了遠在豐市的黎叔。黎叔可真是個十足的神棍,他那日子過的可真是逍遙,整天就是有事兒吭大款,沒事兒摜摜蛋。如果自己有的選擇,還真想當像黎叔那樣的神棍,最起碼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
一路來到博物館之後趙心潔拿着銀縷衣就準備去找她爺爺了,白小雨把銅麒麟交給她說道:“這個東西我留着也沒用,應該算是一件文物吧。你把它交給你爺爺吧,這樣也能轉移一點他的注意力,免得又要罵你。”
趙心潔點了點頭就接過了銅麒麟說道:“之前你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那個坑裡看到過這個銅麒麟了,我雖然也不是非常懂,但跟着爺爺也算有那麼點兒眼力見了,這東西絕對能抵幾十件銀縷衣了,你不和我一起進去嗎?”
白小雨搖搖頭說道:“我在博物館再待會吧,你把東西拿給你爺爺,我就不去見他了,等你出來我就要走了。”
趙心潔點了點頭就朝博物館後面的辦公室走去,而白小雨則再次來到放玲瓏吞天盅的櫃子旁,他來這裡的目的當然是爲了再次見到秦瓊了。
白小雨走到櫃子沒有一分鐘秦瓊就從遠處走了過來,他見到白小雨很高興,說道:“小子你可真沒辜負我的期望,果然幫小潔解除了血毒。”
白小雨嘆了口氣說道:“事情可並沒有這麼順利啊秦爺,這趟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說完就把一路上的事情都告訴了秦瓊,當然,在說到宋輝和楊小燕的時候他撒了個謊說自己命大,被白虎所救,逃了出來。秦瓊聽完表情也沒有特別大的波動,他只是撫了撫鬍鬚說道:“離魅一族居然還有生命之泉這等好東西,看來他們還真是死心不改。這件事情我會如實向下面稟報的,這次你辛苦了,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白小雨想了想說道:“今天就走,我有黑朝天大概地點的地圖,看那地圖這趟恐怕不會太過順利,早點出發以備有足夠的時間去找他們。”
秦瓊點了點頭說道:“你小子膽子實在夠大,那地方一般人根本不敢去,一旦被冥火不慎燒到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唉,不過你如果真的想一人找那東北整個狐仙的麻煩,除了這個方法也沒的辦法了。好吧,老夫就助你一臂之力,下面我來和你說一說之前答應你關於黑朝天的提示吧。”
說到黑朝天這人,其實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莽夫,他沒什麼文化,也沒什麼腦子,性格耿直說話不會拐彎,所以他才一直混不到大區無常的位置,只能混個省級無常。
要說這樣的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弱點,無牽無掛,看不慣功名利祿。
但黑朝天這人有個非常喜歡東西,那就是他的哭喪棒。
他自己這根哭喪棒從他當黑無常的那天起就屢立奇功,跟着黑朝天四處打天下,漸漸的這根棒子的威力也越發的大了起來,上面寫着的惡鬼名字不計其數。
當時黑朝天與妖王對幹之後,帶着自己心愛的寶貝哭喪棒就朝吐魯番的冥火地帶走去。在走進火焰山的時候,還沒到冥火地帶他體內那十方惡鬼居然劇烈的反噬了一下,這下在黑朝天體內的猛烈震動把他隨身攜帶的哭喪棒給震出了老遠,一下子就飛進了火焰山的深處,不知所蹤。
而他身後跟着的範無救和另外兩省無常見情況不對趕緊合力壓制住了這次反噬,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十方惡鬼再度壓入黑朝天的體內。
黑朝天見自己的哭喪棒丟了想去找,但他心知此時片刻不能耽誤了,再耽誤找不到冥火那十方惡鬼就會掙脫他的身體逃離出來了。所以他也只能忍痛割愛,趕緊找到了冥火地帶,接着跳了進去。
說到這秦瓊說道:“黑朝天這人什麼愛好都沒有,脾氣也倔的很。那黑骨木此時雖然已經對他沒什麼用了,但這枚戒指怎麼說也是跟了他一輩子的,想無緣無故的得到這枚黑骨木我自認爲是不大可能的。但你如果能在火焰山深處找到他當年丟失的那根哭喪棒,拿着這哭喪棒去與他交換,那他肯定會答應你的。”
白小雨聽完就犯了愁,他對秦瓊說道:“秦瓊老爺,你這主意是不錯。但我身上裝着地圖都找不到黑朝天的具體位置,現在還得去找根本不知道在哪兒的哭喪棒,這火焰山深處就跟十萬大山似的,我在這裡面找一根棍子還不等於海底撈針啊。唉,這地圖畫的也夠缺德的,直接給我一個地點不行嘛,還非得弄個解謎什麼的。秦老爺,您幫我看看這地圖吧,先幫我找到黑朝天在哪兒再說吧。”
說完白小雨就要把小冊子拿出來交給秦瓊,秦瓊一擺手說道:“不用了,上面是不是有一首滁州西澗?黑朝天的位置在他剛進冥火地段的時候確實是固定的,但後來冥火在火焰山深處越燒越遠,範圍開始擴大。那黑朝天和十方惡鬼被冥火衝來衝去,也不知道被衝到什麼地方去了,已經很久沒人見過他了。但近些年有鬼差路過火焰山的時候撿到過一張羊皮紙,上面就寫了這首詩。可能是黑朝天透露的最新地點吧,你那地圖肯定是指引你來到當初困住黑朝天的冥火地帶,那地方已經是火焰山的深處了,接下來你就得自己領悟那首詩去找了。但在找黑朝天之前我建議你還是先去找他的哭喪棒,不然找到他肯定也拿不到黑骨木。我既然給你指了這條路就肯定有辦法助你,我這裡有一把紙傘,這把紙傘經過特殊改造,只要有鬼差的兵器在兩公里以內,這傘就會自動撐開,到時候你四周找一找一定能找到那根哭喪棒的。我再給你一個提示,當時黑朝天被反噬的時候,那棒子是被震往西北方向的,你進了火焰山就朝西北方向走,加上這把紙傘我相信不難找到。”
聽完白小雨覺得這樣的話這事兒還算比較靠譜的,他對秦瓊抱拳說道:“那就謝謝秦老爺了,咱們萍水相逢,能得到你這麼大的幫助我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謝您。”
秦瓊聽完擺擺手說道:“你不用謝我,之前你幫了趙心潔就是在結善緣,現在善果就是我的提示,這很正常的。只是此行兇險異常,我希望你還是要小心一點。火焰山深處冥火地段衆多,且隱蔽性很高。你要記住,只要看見非黃色的土地就得繞着走,那下面就藏着冥火呢,一旦沾上就會被燒的灰飛煙滅。那裡還是離魅的大本營,你得注意點,萬一遇見了以逃跑爲主,千萬不能跟他們硬碰硬,先不說你打不過他們。那裡的地形他們也是異常的熟悉,這一旦追逐起來你佔不了一點便宜的。那紙傘我放在埋銅麒麟相同的地方了,你挖一下就能挖出來了。好自爲之吧小子,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希望你能順利取到黑骨木,再順利救回你的小女友。”
說完秦瓊就朝門口走去,身形也慢慢的消失了。
秦瓊走後沒一會兒趙心潔就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和她一起的還有她的爺爺阿不來提。阿不來提激動的走到白小雨身邊行了一個禮說道:“感謝你貢獻出如此珍貴的銅器,這個銅器我剛剛一直在研究,初步判斷可以列爲國家一級文物,也許價值還不止於此,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白小雨對阿不來提說道:“大爺您別激動啊,這是我偶然看見黑市交易的時候買來的,當時覺得看起來像文物就買下來了,也沒花幾個錢。既然是國家一級文物那就更得交給您保管了,您收好了那銅器就行了。”
阿不來提對白小雨說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是緣分啊。這樣吧,這個銅器確實十分的珍貴,我們也不能白拿你的東西,我聽小潔說你特別喜歡館中的銀縷衣,這丫頭膽子大居然又把博物館的東西偷樑換柱,還拿給你看了一天是嗎?”
白小雨尷尬的說道:“那什麼,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小潔就拿給我看了。”
阿不來提對白小雨擺擺手說道:“這件銀縷衣並不是十分的珍貴,既然你喜歡的話就當做與銅麒麟交換的文物好了。報告我已經打好了,國家博物館絕對會同意的,你千萬不要推辭了,拿上銀縷衣吧。”
說完趙心潔捧着之前的盒子交給了白小雨,同時對白小雨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趕緊拿着。
白小雨想了想還是收了下來,他謝過阿不來提就要離開了,阿不來提讓白小雨下回再來的話一定要來這邊看看之後,就離開了。
而趙心潔則是陪白小雨走出了博物館,一時間兩人躊躇在原地誰也不說話。
白小雨見氣氛尷尬,於是說道:“那什麼,我得走了。快要年底了,我去過火焰山就得回家過年了。”
趙心潔眼中百般複雜,接着有些失落的說道:“你真的要走嗎?以後還會再來吐魯番嗎?”
白小雨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再來了,這件銀縷衣我就收下了,謝謝你。”
趙心潔輕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你這回可能不是去旅遊的,這件銀縷衣上有些地方彷彿受到過重擊,但銀縷衣卻並非神兵寶甲。我不知道你需要它做什麼,但此行你可能還會遇見很危險的事情。帶上這件衣服吧,它在危險的時候也許可以保護你,希望你看見這件衣服的時候能想起我,這樣對於我來說,就足夠了。”
白小雨看着如畫一般的趙心潔,說道:“以後別那麼任性了,越古老的東西越不太正常,以後可不能亂帶在身上了,我走了。”
說完白小雨拿着裝銀縷衣的盒子,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這裡註定只是他人生旅途中的一個小的停落點,而趙心潔也註定只是他的過客。
整理了一下情緒,白小雨朝着他此行真正的目的地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