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僅僅就一個晚上的功夫江濤變成弱智的消息就傳遍了豐市。
江家在豐市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儘管極力的封鎖消息,可奈何第一批發現江少爺的人正是他們那別墅裡的保安和清潔大媽,這票人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亂,江濤他老子還沒開始佈置封鎖消息他們就已經碎嘴的一傳十,十傳百了。
白小雨很有先見之明,在那羣保安蜂擁着找到江濤帶他去醫院的空擋溜進了別墅取到了裝許凝雨命魂的瓶子,不然隔天估計就沒這麼容易拿到了。
週日忙活了一整個禮拜的白小雨好不容易在家睡會兒,可還沒到8點他就感覺越來越冷、不停的有涼風朝他腦袋上吹。白小雨識相的戴上了白骨木,許凝雨的身形頓時就顯現了出來。
“大姐,昨晚折騰了那麼久今兒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嗎?”白小雨埋怨了幾句接着又倒在牀上了。
“孟久讓我告訴你一聲我妹妹今天中午請你們吃飯,慶祝江濤變弱智她不用嫁給他了。”
白小雨無奈的一邊開始穿衣服一邊說道:“你妹妹倒是挺會玩兒啊,人變成弱智還得慶祝慶祝啊,那也不用這麼早吧,孟久那小子起牀了?”
許凝雨笑了笑說道:“嗯,他正在研究我的命魂,想法子幫我接回去。”
這麼一說白小雨趕緊就穿好衣服出門找孟久去了,畢竟多耽擱一天許凝雨無意識的機率就大一些,最後就魂飛魄散了,這救人一命能不能造七級浮屠他不知道,眼前幫許凝雨這個魂兒投胎是一定要盡力的。
白小雨來到孟久那個破房子裡看見孟久正拿着一本書一本正經的看着,時而緊皺眉頭,時而搖頭嘆氣。
“怎麼樣?想到辦法了嗎?”白小雨進門後也不客氣自己找了個杯子倒了杯水。
孟久見白小雨來了合上書凝重的說道:“不太好辦啊,唉……”
白小雨一把搶過剛纔孟久看的那本書打開對着孟久說道:“你TM看林志玲泳裝寫真集能知道事情不太好辦?還用個殼子包着,這TM跟你上課看的那本一模一樣,你當我瞎啊!”
孟久尷尬的奪回了寫真集收到抽屜對白小雨說道:“咳咳……你不懂,我這叫勞逸結合。雨姐的命魂我已經研究過了,問題不大,我只要簡單接回就可以矇混過關了。”
白小雨點頭問道:“需要哪些步驟,需不需要我幫忙?”
孟久拍了拍白小雨肩膀說道:“就等你這句話了,真是特別需要你幫忙。我之前就說過,這被拔出的命魂就像被撕了的人民幣一樣,用膠布粘起來的話一眼就能被認出來。所以我們絕對不能用那種膠布粘貼的方法,我想用的類似於粘貼兩張斷裂的人民幣橫切面的方法,這樣一來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這張人民幣曾經是被撕毀過的。”
一張人民幣的纔多厚,孟久居然說要粘貼它們的橫切面,這難度有些大了吧。
白小雨想到這對孟久說道:“聽你這麼說,這事兒估計不會像你說的那麼簡單的接回吧?”
孟久拍了拍大腿說道:“命魂本應在死之後隨即消逝,可雨姐在死的時候命魂還沒來得及消逝就被人強行拔了下來,我們現在第一步先得讓命魂迴歸到她的頭頂上,接着再想辦法讓命魂消逝,命魂到她頭上時的契合度如何決定着命魂散掉後頭頂外表的模樣是否會有太大與衆不同的地方,說白了就是看咱們僞造的真不真,能不能騙的過鬼差,這個過程咱們只有一次機會,命魂一旦消失再想重來就再也沒機會了。其實從命魂被拔之後來說,咱們還是得謝謝陸振山沒把它給毀了,不然一旦命魂被拔而且被毀,那雨姐就真的只能等着魂飛魄散了,這是遲早的事情。”
囉嗦了一會兒後孟久終於開始講起正題:“唉,本來我一個人幹這事兒是簡單的很,但是吧,現在我這樣你也看見了,走幾步路都喘的不行,根本就沒多少正氣來幫雨姐接好命魂。原本我一個人就可以一邊穩住命魂一邊幫她接,但現在我只能幫她接沒辦法穩住命魂了,所以這穩住命魂的事兒可就得交給你了。”
具體做法就是等到凌晨兩點時候白小雨需要同時戴上黑骨木和白骨木,兩隻手拖好許凝雨的命魂,接着許凝雨站在命魂之下,孟久再開始幫許凝雨接命魂,接命魂的機會只有一次,接好之後命魂就會慢慢消逝,這時許凝雨才能變成一個和一般遊魂差不多的魂兒,纔有機會被鬼差帶下去重新投胎。
白小雨思考了一會對孟久說:“這……能行嗎?我能拖的住命魂嗎?”
孟久打量了一下白小雨說道:“應該差不多,拖這命魂需要中氣十足之人,我要沒有用血來催動‘劍字訣’的話我的中氣是正常人的十多倍,可以輕鬆單手去接,可現在不行了,只能麻煩你了。不過我看你中氣也挺足,主要是也有一些正氣,還是個童子,再戴上無常信物通了陰陽絕對沒問題,不過這過程你可得悠着點,我沒叫好你千萬別放手。”
白小雨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處男也有逆襲的一天啊。
一切計劃好之後差不多也到中午了,孟久和白小雨來到與許凝雲約好的飯店,許凝雲早已等候多時。
三人坐定後許凝雲就興高采烈的說道:“你們知道嗎?江濤這狗X的變傻子了,哈哈……”
三人吃飯的地方是個西餐廳,本來環境挺優雅的,這時候又是飯點,加上許凝雲一高興分貝沒控制住,全餐廳的人都看着他們這桌了。
白小雨有些尷尬的小聲對許凝雲說道:“雲妃,你能不能小點聲兒,滿朝文武都驚動了,朕都有點兒下不了臺了。”
許凝雲環顧一下四周滿不在乎的說道:“幹什麼,還不讓說話啊,嫌吵回家吃去啊。你小子佔我便宜,什麼雲妃朕的,不過今兒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唉,你們都聽說了吧?嗯?孟久,你怎麼一副快要精盡人亡的樣子啊?”
孟久有氣無力的喝了口茶,又無比哀怨的看了看白小雨心道:還不是爲了這個孫子。
可這一眼在許凝雲看來就意味深長了,她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我懂得我懂得,怪不得你倆最近走的這麼近,班上都議論呢,那什麼,要適度啊。”
我勒個去!!!
白小雨和孟久心中同時大喊。
孟久第一個反駁道:“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最近得了感冒,虛的很,我跟他怎麼會那什麼啊。”
白小雨也趕緊接聲說道:“對對對,你別扯犢子了,我性取向很正常,對了說說你叫我們吃飯的原因吧。”
這**兒一看就是八卦的祖宗,這要是讓她接上話頭還得了,白小雨想着就趕緊岔開話題。
許凝雲一聽白小雨這麼問高興的說道:“嗨,我這不是班上同學關係都不怎麼好嘛,就跟你倆還行,江濤變傻子了,他老爹正四處尋醫爲他治療呢,最近都準備出國了。我這婚事他們家也推了,說不結了。你們說是不是得慶祝慶祝?唉,其實說到這江濤也確實可恨……”
接下來的內容就和許凝雨說的如出一轍了,好在白小雨和孟久演技高超,就和第一次聽人說是一個表情。
“唉,那也真挺可惜的,你姐姐雖然去世了,但在另一個世界一定會過的很好的,你也別太難過了。”聽完許凝雲的敘述白小雨適當的寬慰她一下。
說到這許凝雲也有些難過,她出了好一會兒神才說道:“我們姐妹三個感情都很好,從小互相照顧,大姐人那麼善良嫁到他家沒幾年就死了,現在江濤那混蛋居然還要娶我,你們說荒不荒唐。”
孟久大口吃着牛排連嘴都來不及擦,一邊吃一邊說道:“現在這不是都過去了嘛,你看惡人有惡報。對了,這是你那份子錢,你收好了哈。服務員,再來一份牛排,三分熟的。”
白小雨鄙視的說道:“你都吃了7份了,還都是三分熟的,你乾脆生吃算了。”
許凝雲推回孟久遞來的紅包說道:“你們拿着吧,這不是我的錢,是當時江濤那邊送來的聘禮錢。”
孟久一聽許凝雲這麼說趕緊就收了起來說道:“你早說啊,那小子家那麼有錢,不要白不要,他大爺的。”
三人一邊吃飯一邊聊着天,到了下午快兩點的時候才結束,期間許凝雲也表示以後要從良了,再也不會不去上課或者打扮的跟個鬼似的了,美好的生活即將開始。
望着許凝雲遠去的背影白小雨笑了笑對孟久說道:“這**算是解脫了,像個正常人多好,沒事兒不是整個雞窩頭就是刺蝟頭,我以前還以爲那是她的興趣呢。”
孟久摸着滾圓的肚皮打着嗝說道:“可惜啊,看不上我,我這麼優秀的人才她都沒興趣,以後絕對會後悔的。那什麼回去歇會兒吧,晚上1點之前過來我這兒就行了。”
下午太陽不錯,白小雨拖了個椅子坐在窗戶邊曬了會太陽,沒一會兒就懶洋洋的睡着了,還做了個夢。
這個夢挺邪乎的,他夢到自己走到一條特別黑的大河旁邊,天氣死沉死沉的,四周景色非常的荒涼,全是枯萎的差不多的大樹,他心裡有點害怕,可往回看怎麼也看不到盡頭,只有不停的沿着河邊朝前走,走着走着看見河中央有點亮光,接着一條船開了過來,那船是個烏篷船,構造很簡單,上面有個小鬼兒擺渡。那小鬼兒青面獠牙的,白小雨見了都有些哆嗦,可那小鬼看見白小雨的時候挺高興,連蹦帶跳的呼喊着白小雨上船。
白小雨一看這架勢能上船嘛,河也看不見盡頭,路也看不見盡頭,自己又不會游泳,那小鬼兒看着又滲人。想着趕緊就掉頭往回跑,可跑着跑着就被一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接着一腳就把他踢下了河。
白小雨撲騰着就醒了,醒來一看時間都五點多了。
“這TM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會做這種夢。”白小雨洗了把臉有些困惑的思考着剛纔的夢境,完全想不出個所以然。
吃過晚飯白小雨和爺爺看了會電視,又下了會象棋,沒一會兒就九點多了,他打了個哈欠就回房間睡覺了,鬧鐘已經調到夜裡12點,能睡一會是一會吧。其實要說睡踏實了那根本就不可能,白小雨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心裡有事兒永遠都不可能睡的很死,所以半夢半醒間離12點還有十幾分鐘的時候他起牀關掉了鬧鐘,接着換上黑骨木朝孟久家走去。
白小雨來到孟久家的時候孟久早已準備好,接着就從紙上把許凝雨給弄了下來,孟久對許凝雨說道:“雨姐,待會兒我們幫你接回命魂,再讓它自然消逝,這個過程可能有些難受,你忍一忍就過去了。”
說完朝白小雨點了點頭,白小雨掏出兩枚戒指同時戴上,從孟久手中接過裝命魂的瓶子接着就打開了。
那瓶子被打開後突然從裡面冒出一縷紫色小火苗,以比氫氣球上升快一些的速度朝上猛竄着。
孟久見到這幅場景朝白小雨喊道:“快用手包住它,別讓它跑了,也別包太死,你裹住它不讓它上升就可以了,然後舉過雨姐的頭頂。”
白小雨聽聞迅速用雙手輕輕裹着這團火苗舉過許凝雨的頭頂。
這團火苗也是神奇,不能太過用力擠壓,太用力火苗就越來越小,隨時都有熄滅的危險,而太過放開手的話它又會不自主的朝上空飄。白小雨只能尋求一個適當的握度來穩住這團火苗。
孟久見白小雨穩住後從口袋中掏出‘廢道筆’,開始不停的在許凝雨頭頂勾畫着,只是這勾畫間極費中氣,孟久畫個四五筆就要停頓下來休息一下,沒畫幾回就已經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另一方面白小雨努力維持命魂也有些受罪,握着這命魂好像異常的廢神。
“我勒個去,你倒是快點兒啊,我腦子和全身都開始疼了,怎麼這麼難受,我戴戒指一個小時也沒這個感覺啊。”白小雨苦着臉開始埋怨起來,他的手也漸漸的開始發抖。
孟久又擦了一把汗說道:“你再堅持會兒,馬上就好了,我讓你放你就放。”說完他接着又開始畫了起來,正當白小雨快堅持不住放手的時候孟久終於開口說道:“放手吧,輕一點。”
白小雨趕緊慢慢的鬆手放開了那團命魂,這次放開命魂沒有再度朝空中升起,而是慢慢的朝許凝雨頭上落,許凝雨的頭頂經過孟久不停的勾畫後就像產生了一個帶有引力的氣旋,慢慢的吸引着命魂。
命魂在往許凝雨頭頂飄落的時候似是不太願意,掙扎了幾下,但是沒能擺脫那團氣流的吸引,最終還是落到了許凝雨的頭頂上,接着命魂突然漲大了幾分,然後就慢慢的消失了。
命魂消失後孟久癱坐在椅子上對許凝雨招了招手說道:“雨姐,你過來讓我看看,我實在是沒力氣起來了。”
許凝雨整個過程都緊閉雙眼,命魂下落過程她身子劇烈的抖動着,顯然是異常的難受,但她還是忍住一動都沒動。命魂歸位消失後她才感覺好一些,現在聽孟久這麼說趕緊就飄到了他的身邊。
白小雨的精力也被耗的差不多了,他摘下了黑白骨木,坐在一邊休息起來。
孟久喘了幾口粗氣後朝許凝雨的頭頂看去,接着點了點頭對白小雨說道:“好點兒了嗎,你過來看看成果吧,我給你貼個開字訣,你也別帶白骨木了,一會兒真變成吳老二了。”
白小雨貼好開字訣後朝許凝雨頭頂看去,發現此時許凝雨的頭頂與一般魂兒的頭頂已經相差無幾了,最起碼淡淡的煞氣已經恢復在頭頂盤旋了,要知道第一次見到許凝雨她的頭頂可是一絲煞氣都沒有的。
白小雨拍了拍孟久的肩膀說道:“行啊老孟有一手啊,居然還會這招,這不是完好如初了嘛。”
孟久搖了搖頭說道:“完好如初?別逗了吧,我又不是閻王。如果你點一炷香,香燃燒時所散發的煙是怎麼飄的那魂兒的煞氣就應該是怎麼飄的,你現在再看看雨姐的頭頂。”
白小雨被孟久這麼一說趕緊又盯着許凝雨的頭頂看去,這時他才發現不太對勁,這頭上是有煞氣在朝上冒,可那氣流就和省略號似的,一段一段的,完全都接不起來。點一炷香那煙在沒有外力的作用下是不可能一段一段的朝上飄的啊。
“這……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這麼細微的差別鬼差應該發現不了的吧,你這做的已經非常好了啊,就是我不仔細看也發現不了這個啊。”
孟久聽白小雨這麼說認真的對他說道:“總體來說我們這次乾的算是非常成功了,契合度很高,但還是那句話,想做到和命魂自然消失一個樣是不可能的。你現在看到的這些覺得是細小的差別,可鬼差和我們不一樣,它們見過的魂兒多了去了,只要有一點兒不一樣都能感覺出來。如果要把雨姐交給鬼差就必須得分散它們的注意力,和他們扯扯淡之類的,別讓他們盯着雨姐看,只要能忽悠他們給雨姐套上鎖魂鏈就算完事兒了,魂兒一旦被套上鎖魂鏈就會失去意識接着煞氣全無,再由鬼差帶往地府安排投胎。”
白小雨點頭說道:“扯淡我最在行了,放心吧,那就趕緊的我現在就叫白尚天過來,然後介紹你給他認識,你再跟他說說你師兄算出的那個人間卦嚇唬嚇唬他,準行。”
許凝雨見自己投胎有望感激的對白小雨和孟久說道:“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我和你們非親非故你們願意這麼幫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們了。”
孟久擺了擺手說道:“別這麼說雨姐,相見即是緣,我又是個文道,沒理由不幫你。你又是個奇魂,說實話助你一程也是在修善緣,就別說這麼多客氣話了。”
白小雨也點頭說道:“雨姐,這一別可是後會無期了,希望你自己保重,就像孟久說的那樣,咱們相見就是緣,能幫的我們一定盡力。老孟,我這就中指帶白骨木了,準備準備,白尚天來的速度說不準,有的時候快有的時候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