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住的地方是烏金山最繁華的地段,在一片富人區看到這麼大的一個宅子,琴苗苗心裡飛快地計算着這次能賺多少錢。
跟着管家進了門,琴苗苗眼冒金光,果然不能看錶象,不過是個治安官,家底竟然這麼厚,不管他女兒是中邪還是被附身,這筆生意她接了!
或許是宅子裡不乾淨的緣故,傭人做事都輕手輕腳的,儘量不弄出聲音。
琴苗苗環視了一眼,紫色的眸子如掃描儀一般將一樓“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想了想,她朝蓮子看去。
蓮子一手撥着佛珠,一手豎在鼻前,半垂着眸子,看似對周圍的一切都不關心,可琴苗苗知道,他與自己一樣,在試探這裡的氣息。
等了一小會兒,治安官與夫人就從樓上下來了,兩人臉上都帶着客套的笑容,可眼底的擔憂怎麼也掩飾不了。
昆西主動上前問好,並介紹了琴苗苗等人。
治安官耐着性子與幾人聊了兩句,煩躁地朝樓上看了兩眼,最後望向自己的夫人。
治安官夫人會意,忙笑着對衆人說道:“最近家裡有些事,所以氣氛不怎麼好,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既然來了,就多待幾天,等我們處理完了手裡的事,帶大家到處轉轉。”
到底是官夫人,連客氣話都說得這麼有水準,讓人挑不出毛病。
計正濤接到琴苗苗的暗示,忙裝作關心地說道:“冒昧地問一句,貴府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或許,我們能幫上忙。”
治安官訕笑,以前吧,能結交到像昆西這麼有實力的醫生,他巴結還來不及呢,可眼下的事,不是一個醫生能解決的,要是他們是神父或者靈媒就好了。
心裡雖然遺憾,他還是耐心地與幾人敷衍着,“也不是什麼大事,想必你們已經聽說了,就是小女這幾日身體有些不妥,請了幾個大夫也沒看出是哪裡不對。情況越來越糟,我們請了神父。”
琴苗苗正了正身體,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治安官夫人接過話茬,繼續說道:“只是沒想到情況比我們想象得還要糟糕,不得已,我們報告了教會,請來了大神父。騎士前幾天就到了,大神父今晚就能到,要是你們……”
說到這裡,治安官夫人有些尷尬。
以前要是有醫學公會的人到家裡住宿,他們早就好酒好菜地招待上了,可眼下家裡這個情況……
“我們留下,我與教會的人有點淵源,沒準還能幫上忙。”
治安官夫人聞言一臉喜色,忙不迭地應下。
因爲不知道來的大神父和騎士是誰,琴苗苗還是小小改動了下相貌,晚飯的時候,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大神父。
“不是認識的那個?”琴苗苗似乎有些遺憾,只是在見到大神父身邊的騎士後,頓時樂了,還好,這個是認識的。
扎克看上去不像上次那般意氣風發,臉上竟然有了一絲頹廢之氣,這讓琴苗苗有些意外。
黃金騎士啊,多了不起的身份。
想到這裡,琴苗苗就嗤之以鼻。
大神父沒有與治安官說話,帶着自己的人直接上了樓,琴苗苗等人緊隨其後。
虛微子與計正濤手裡捏着琴苗苗給他們的保命符紙,走在最後面。
治安官與夫人站在門外,沒有被允許進去,琴苗苗纔不管那麼多,樂顛顛地跟上了大神父。
扎克攔下了琴苗苗,神色不善地說道:“驅魔的時候,閒雜人等在外等候。”
你才閒雜人等!
琴苗苗沒好氣地白了扎克一眼,“你覺得大神父能獨自完成驅魔嗎?”
扎克一愣,隨即冷笑道:“你覺得你能幫上忙?”
“試試才知道,在黑潭鎮的時候,你不就見識到了凡人的力量嗎?”琴苗苗把“凡人”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你都知道什麼?”扎克頓時變了臉色,隱隱有惱羞成怒之勢。
琴苗苗纔不管那麼多,得瑟地挺了挺胸。
走在前面的大神父回頭,對扎克與琴苗苗的對持有些不滿,“做正事,你們在外面等着。”
琴苗苗纔不管那麼多,“你不需要幫手嗎?我也是教會的,喏,他可以作證。”
她指着扎克,對大神父無害地笑着。
“放肆!”大神父怒了,從來沒有人敢違揹他的旨意,挑釁他的權威。
瞪了扎克一眼,神父拿着聖經與十字架進了房間。
扎克擋在琴苗苗身前,鐵了心地不讓她進去。
琴苗苗也不在意,雙手抱在胸前,笑眯眯地看着扎克。
大神父帶着他的人在房間裡進行着驅魔儀式,通過厚重的房門,琴苗苗隱約能聽到裡面的聲響,有男人的,有女人的,甚至還有不男不女的。
微微皺起眉頭,黝黑的眼底泛起紫色的波瀾。
“啊——”
不男不女的聲音過後,是兩個悶聲,物體墜地的聲音。
琴苗苗嘴角翹了翹。
活該!
逞能吧?
扎克也是一驚,身體動了動,推門的手又縮了回去。沒有神父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擅自入內,他心裡再着急,也只能在門外等着。
“苗苗?”說話的是昆西,他比任何人都在意裡面的動靜,比誰都蠢蠢欲動。
琴苗苗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再等等。”
不得點教訓,他還尾巴翹上天了!
“知道是什麼嗎?”昆西不安分了。
“不知道。”琴苗苗老實地搖頭,她沒有感應到任何邪祟的氣息,更沒有陰氣,誰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昆西按捺住心裡的蠢蠢欲動,站在琴苗苗身邊。
裡面的動靜一直都在,不是打鬥,也沒有人說話,就是有物體不斷從空中落下,反反覆覆,裡面的哀嚎不斷。
扎克終於意識到不對,第一個衝了進去。
琴苗苗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人跟上。
治安官與夫人在門口猶豫了很久,還是戰戰兢兢地跟了過去。
房間裡沒有多餘的擺設,正對房門的是一張牀,所以琴苗苗一眼就看到漂浮在牀上的年輕女人。
十八、九歲,身上穿的是睡衣。
此時,她面朝上,閉着眼睛,就像是熟睡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