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女人!
王啓不禁暗暗嘆息。
現在他們可是爲了規避滅頂之災,在死亡的威脅面前,有什麼是無法妥協的?
樑晴居然還在遲疑,實在是有些優柔寡斷的小女人模樣了。
但王啓搬家,可不是爲了保護樑晴。
他當初出手殺了常爺,也不完全是爲了樑晴,而是爲了自保。
回想當晚,他明明只是想通知樑晴一聲而已。
後來被逼無奈的躲進了櫃子裡。
至於刺殺常爺……
當時常爺疏於背後的防備,是他出手的最好時機,他沒辦法不出手。
再等下去,常爺激情過後,很可能會冷靜下來,繼續搜查沒有打開的衣櫃。
到時候,死的就是他了!
“對,就是現在,我先回去收拾了。”
王啓不想給樑晴解釋太多。
人自有天命,若樑晴連這個決定都無法做出,他帶着樑晴,也只能是個拖累,還不如儘早散夥的好。
反正現在他在產業區,也有了住處,甚至可以不用交錢租賃住宿的房屋。
回到家裡。
王啓沒有大張旗鼓的收納,只帶走了幾件換洗衣服,和幾件用熟了的工具。
沒過多久,他便從房裡走了出來。
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剛剛出門,就看到樑晴等候在小巷裡。
她什麼也沒帶。
“你難道想留在這?”王啓心中一痛。
留下,就必須賭金銀幫並不看重常爺,不會追查常爺的下落。
但這種機率,實在是太低。
只要是一個想要長久發展的幫派,哪怕是做做樣子,也得儘可能的尋找常爺。
否則怎麼籠絡人心?
“不,我和你一起走。”樑晴說着,從王啓的手中,拿過了一個包裹。
“你不收拾收拾?”王啓更加驚訝了。
樑晴釋懷一笑道:“不必了,既然決定重新開始,那還不如徹底一些,免得睹物傷情。”
王啓頓時改變了對樑晴的看法,不禁向樑晴豎起了大拇指。
女人雖然比男人更加感性,但樑晴的這份感性,顯然是正向的。
……
下午。
王啓和樑晴,因爲輕裝出行,並沒有引起他人的關注,順利的來到了產業區。
上午時分,王啓已經搞清楚了產業區的規劃,帶着樑晴徑直來到住宅區域,找到了負責租賃的官府官員,表明了來意。
住在產業區和在貧民區不同。
想要長住產業區,就得進行戶籍登記。
因爲王啓和樑晴原本是貧民區的“黑戶”,這一環節並不麻煩,重新建檔即可。
只要建檔成功,他們就是受桃源城保護的合法居民了。
但在建檔之前,戶籍官讓王啓出示工作證明。
這可把王啓難住了。
靈田主可從來沒提起過工作證明這回事。
“我沒有證明,我今天剛應聘上最北面那片靈田的護田工。”王啓連忙向戶籍官解釋道。
“是他啊……”戶籍官若有所思,顯然知道靈田主的存在。
但是,沉吟片刻後,戶籍官還是拒絕了王啓的登記:“那你找他寫一封推薦信再來吧。”
王啓氣得直欲吐血。
怎麼不同的世界,同樣的官員?只是辦理一個入住,就這般麻煩?
難不成真要等到明天?
王啓不禁皺眉。
等一天倒是沒什麼,但靈田主一週纔來澆一次水,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到哪去找他寫推薦信?
而就在王啓一籌莫展之際,樑晴突然輕咦了一聲:“誒?這位大人,你的靈石好像掉地上了。”
樑晴說罷,蹲下來,還真從地上撿起一枚靈石,遞到了戶籍官的手中。
“多謝提醒。”戶籍官接過靈石,欣喜不已,眼角都笑出了皺紋。
“看在你們爲人正直、誠實的份上,我就先替伱們登記,改日再把推薦信補來即可。”
戶籍官一邊將靈石收入儲物袋,一邊說道。
王啓見狀,嘴角不禁一抽。
他來到了桃源城後,倒是將人情世故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一會兒,戶籍官就辦好了手續,王啓將事先準備好的二十五枚靈石交了上去,獲得了居住證明和房屋租賃憑證。
他接過居住證明,大概看了一眼,便有些尷尬起來。
居住證明上,給他和樑晴標註的關係,竟是夫妻。
“你有一個賢內助,可得好好珍惜啊。”戶籍官適時的發出感嘆。
王啓下意識的轉頭看了樑晴一眼,發現樑晴也很是尷尬,只不過比起他來,雙頰更是紅潤。
明明只是想租個房子,獲得居住權,沒想到竟登記成爲了夫妻。
王啓和樑晴離開戶籍處後,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氛圍。
他們幾乎沒說一句話,一路來到了租賃憑證上的地點。
二十五枚靈石租住的地方,並不比貧民區寬敞。
住房大概只有六十多平,外面用木柵欄圍出了一個比房屋面積稍大的院子。
只論面積的話,比起貧民區的房子還要小一些。
但這裡的靈氣更加充裕,衛生條件也更好,房子更是不會透風漏雨,特別美觀,就像是江南小鎮上的民居一般。
“你以後就住這裡吧。”王啓將鑰匙交給了樑晴,終於打破了沉默。
“你是因爲戶籍上的登記,所以……”樑晴聽出了王啓話中的深意,並沒有接下鑰匙。
王啓似乎不打算和她同住。
但這房子是她和王啓一起湊錢租的,王啓比她付的還多。
要讓王啓遷就她,去其他地方居住,她實在是於心不忍。
若真的有一個人要搬走,也應該是她纔對。
似乎是看出了樑晴的顧慮,王啓卻是笑了:“你不要誤會,我不住家裡,是因爲我得看守靈田,這是工作的一部分。”
“但每週有一天,靈田主會幫我看守,所以我那一天還是會回來住。”
聽到王啓這樣說,樑晴當即鬆了口氣:“嚇我一跳,我還以爲你有所顧慮,不願和我同住呢。”
“怎麼可能,你這麼漂亮,你能和我同住我求之不得呢。”王啓以打趣的口吻問道。
嗯?
樑晴猛地一愣。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雖然王啓在開玩笑,但她卻陷入了深思。
對啊,王啓明明是一個有一點錢就去勾欄的花心男人,可我怎麼會下意識的將他當成了正人君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