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千鈞一個快奔四的男人，都能羞紅了臉，可見王啓帶他來的，絕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
正是王啓的前身經常光顧的勾欄。
而對於牛千鈞這樣的老實人來說，勾欄這樣的娛樂場所，是他避之不及，也是從未踏足過的。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犯錯誤的。這勾欄裡，可不止有風月。”
王啓微笑着說道，朝着勾欄的大門口走去。
牛千鈞也只能快步跟上。
……
王啓找到的這一家勾欄，在下城區中並不算最好的，但也有幾位頭牌的修士姑娘，既能唱戲，跳舞，也能玩一些投壺之類的遊戲。
而她們最擅長的，卻是勾魂攝魄的媚術，在她們的獨特法術下，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招架得住。
阿香便是其中的一位會使用媚術的姑娘。
她因爲容貌外形略差一些，平時的行情不是太好。
可今日，她竟然在一衆姐妹中脫穎而出，被兩個外來的客人相中。
客人的出手倒是闊綽，一上來就拿出了兩枚靈石，開了一間包房。
同時伺候兩位客人，阿香倒也不怵，雖然經驗沒有其他姐妹多，但也是有的。
然而，就在她走進屋裡，準備寬衣解帶，先跳一支媚舞給兩位老闆欣賞的時候。
那看上去比較清秀的男子，竟拿出了一張地圖，遞給她一支筆：“姑娘，這地圖雖然標註了一些下城區的娛樂場所，但是卻沒有中城區以及下城區進行貿易的店鋪標記。
我們初來乍到，想要搞一些兵器方面的貿易，不知道能否指點一二。”
這個到勾欄裡問路的奇人，自然是王啓無疑了。
“……”
阿香也是一頭霧水，她見過要求離譜的客人，但着實沒見過這麼離譜的。
“這個……客人，我們這是尋歡作樂的地方，你這有些強人所難了。”
阿香遲疑了片刻，委婉的拒絕道。
王啓二話不說，直接將兩枚靈石拍在了她的面前。
咕嚕。
阿香不禁嚥了口唾沫。
兩枚靈石！
像她這樣的鍛體境女修，平時接待客人，只要不陪一整晚，大多都是一枚靈石。
而且這一枚靈石還是給老鴇的，她自己根本拿不到這麼多。
“客人，你真是太客氣了，不過是問個路而已，哪需要給這麼多。”
阿香頓時滿臉媚笑的坐到了王啓的旁邊，拿起筆來，一邊勾畫一邊給王啓說道：“你要是做兵器買賣，這一家可千萬別去，這家的掌門摳得很，做生意也不實誠，我經常聽到客人們的埋怨。
這一家倒是不錯，對貨物的需求量比較大，價格也公道。即使二手的法器，也能夠賣到一個合理的價格。
還有這裡……”
阿香滔滔不絕的說着，王啓也在認真聆聽。
牛千鈞卻是不太懂這些，但也看得呆了。
他真是沒想到，一個風塵女子整天呆在勾欄裡，居然對其他行業也如此瞭解。
實在是令他歎爲觀止。
“絕，真是太絕了。”
一個多時辰後，兩人從勾欄裡走出，牛千鈞不禁對王啓豎起了大拇指：“我真是沒想到，在這一間小小的屋子裡，就能夠將這座城市剖析得如此細緻。
若是在別處，想要獲取這樣的信息，恐怕不止花費幾枚靈石而已。”
“赤誠相見，才最懂人心。城市是由什麼組成的？還不是人麼！
你可別小看了這些風月場所的姑娘們，她們看人，可能比你我都看得準。
只要把人看懂了，想要知道這座城市的信息，那還不簡單？根本都不用這些女子詢問，
來光顧的客人，爲了消磨時間，自己就會主動吐露。
而大多數修士的生活，其實大同小異，每個人跟姑娘們聊的天，還不就是城裡的破事。
這些姑娘們可能耳朵都聽出繭子了，怎麼可能記不清楚呢？”
王啓分析道。
牛千鈞聞言，只覺得醍醐灌頂。
他現在覺得，王啓的成功，絕對不是偶然，連逛個青樓都能逛出來學問，這樣的人不成功，那還有天理嗎？
從勾欄出來之後，距離天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王啓按照阿香給介紹的下城區店鋪，一一上門去兜售了自己打造的青鋒劍。
由於青鋒劍的數量太多，即使是郡府的武器店，也沒有哪一家願意一口將這些青鋒劍全部吃下。
但王啓在一番選擇後，最終也只找了兩家店，就把自己帶來的所有青鋒劍，全都賣了出去。
青鋒劍雖然同質化嚴重，但質量上乘，在同等級別的制式武器中，擁有很強的競爭力，足以當做一個普通家族，乃至世家底層成員的制式兵器。
一家有這方面銷售渠道的武器店，一次吃下一兩百把青鋒劍，倒是非常輕鬆。
另外，由於府城的人工昂貴，制式兵器的價格也要比桃源城高上兩到三成。
王啓一共三百多把青鋒劍，最低的預期價格也在七百左右，但實際上，就算在桃源城，分批次販售掉，也能賣出九百枚下品靈石。
而在府城，一次性全部拋售後，直接拿到了一千一百二十三枚靈石。
既脫手快，而且還比在桃源城售價高出許多，他來到府城所消耗的成本，不但全部賺回來了，而且還有一百多枚靈石的盈餘。
這還是在重頭戲沒有售出的基礎上。
“走，咱們哥倆去喝一杯！”
王啓對這一次交易的結果感到非常滿意，走出第二家店鋪後，便拉着牛千鈞朝着阿香推薦的一家酒樓走去。
殊不知，就在他們剛離開店鋪後不久，街道另一端的一個小巷裡，有兩個熟人便悄悄的走了出來。
“原來他也是來賣貨的！怪不得要算計我們，結果是怕我們搶了他的生意！”
這兩人，正是王啓在路上遇到的兩個倒貨客。
他們比王啓進城晚一些，正在靠着身上僅剩的一些靈石，想要購買一些廉價的特產到桃源城售賣，卻不料在路上看到了王啓。
於是，他們便悄悄的觀察着王啓，直到王啓從武器店離開後，他們才進入武器店。
“兩位看官，你們要買點什麼？”店小二一邊收拾着剛收到的貨物，一邊問道。
“這麼多？”
倒貨客們卻是看直了雙眼，他們萬萬沒想到，王啓的武器，竟然是按捆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