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啓回到地面,並獲得了一顆自己煉製的回氣丹作爲補給。
而這回氣丹即使在這中原郡的府城內,也是奢侈品一般的存在。
之所以願意給他用,單純是因爲樑晴一直在多方運作,爲了送進來這一顆回氣丹,花費出去的“手續費”更多。
可諷刺的是,這顆回氣丹還沒正式偷運給王啓,監獄長就已經被查辦。
下面的獄卒也被連帶問責,盤查。
這個收受了王家賄賂的獄卒,也只能交代了所有的違規操作。
好在山羊鬍並沒有直接將回氣丹罰沒,最終還是交給了王啓。
這東西就算再稀有,再寶貴,對他來說,也不值一提。
因爲他的境界,就連精神力提升的王啓都捉摸不透。
其實力至少在金丹後期,甚至更高!
“這是我的副將,關於這次事件是如何解決的,由他來爲你介紹。你一邊聽,一邊跟上我們,我們現在就去把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
山羊鬍帶着王啓穿過正在收集證據的士兵,來到天牢大門口,將一個軍旅中唯一穿着常服的修士介紹給了王啓。
王啓衝此人點頭示意。
若是常人看來,或許會認爲這個穿着常服的修士,是軍隊中的文職,看上去也是文質彬彬的,有一些書生氣息。
但王啓一眼就看出了對方實力不凡。
雖然和山羊鬍有些差距,但這已經足以說明他的實力了,因爲和他對比的對象,是中原郡的總節度使。
不過,常服修士的待人處事和山羊鬍完全不同。
他一點高手架子都沒有,臉上帶着微笑,一上來便主動向王啓打了個招呼:“方明。叫我老方就好。
接下來由我把這幾天的調查結果向你簡單敘述。”
是的,這叫做方明的副將,對待王啓,簡直就像是一個正在給老闆彙報工作的秘書一樣。
王啓頓時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甚至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在立人設,試圖僞裝自己,還是原本就是這樣的性格。
如果是後者,那可真是稀奇了。
能夠修煉到金丹,還保持着謙卑,和善的修士,可能比王曦之級別的天才還要稀有,可以列爲瀕危動物保護的列表了。
閒言少敘。
不管對方出於何種目的,只要對自己態度好,王啓也總會報以同樣的善意。
兩人的交談還算愉快。
短短的一炷香時間不到,兩人就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理清楚了。
原來,自從監獄長從軍營回去後,是越想越是生氣。
可報復總節度使,口頭說說還行,真要實際行動,他哪有那個能力?
的確,他不是不能夠玩一些什麼陰謀詭計,也不是想不到把總節度使拉下馬的方法。
但他不敢。
因爲他無法獨立完成對總節度使的彈劾,想要抹黑總節度使,將其落下高位,踩在腳下,他必須要向與其同級的官員求助。
這個人選,正是他的上司,主管政事的尚書令!
尚書令和軍隊的將領一向不和,但這不意味着他就願意幫監獄長去設計總節度使。
萬一他表明了意圖,尚書令不願配合,他反倒有可能被扭送到總節度使面前,被聯合治罪。
這樣的例子,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所以他只能隱忍,
隱忍到羽翼足夠豐滿,獠牙足夠銳利爲止。
但一味的悶頭隱忍,也不是辦法,他也需要發泄,需要得到補償。
因此,他當天便向青嵐宗聯絡人發出了聯絡信,約見對方。
可由於青嵐宗心中有鬼,試圖隱藏雙方之間的接觸,兩人的見面被推遲了兩天。
殊不知,他們的聯絡,完全在方明的監控之中。
方明之所以會監控監獄長的行爲,正是因爲王啓的那一句人之常情,人之常理。
首先,他們已經從王啓在軍營中的反應中,大概推測出,王啓可能根本就不是案犯。
那麼試問,如若王啓不是兇手,監獄長爲何會將王啓無故扣押這麼長時間?
這不符合人之常情,人之常理,更不符合法理!
必定有人從中作梗,給予了監獄長某些指示或者引導!
那麼監獄長就是一個極佳的突破口。
哪怕不能直接找到真兇,至少可以獲得一些線索。
結果卻不料直接釣到了大魚。
聯絡員根本扛不住軍隊的拷問,已經全部都交代了。
五華山天驕的襲擊案,正是青嵐宗一手炮製的,然後準備將黑鍋甩給王啓。
這是行動之初就布好的局。
而聯絡員,正是當時參與行動的襲擊者之一。
不過,他倒是把自己撇得乾淨,說他是被逼無奈。
他只是去千秋山記錄宗門的名次,準備接納郡府給予的獎勵,並沒有參與策劃。
“他們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若是不多此一舉,引導調查方向,說不定也壓根查不到他們。”方明不禁笑道。
王啓卻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真的是多此一舉嗎?
可不見得。
要知道,在青嵐宗的運作之下,連王啓都吃了癟,難以脫身。
換了其他人,真不一定能夠從天牢裡出來。
而且,王啓能夠活到現在,都是因爲這監獄長還算有些最基本的底線,在沒有完全給王啓定罪之前,沒有私下對王啓進行裁決。
若是再狠一些,直接將王啓封口,僞造一封認罪書,以王家剩下的人,恐怕真掀不起什麼風浪,無法替王啓翻案。
王啓並不覺得他們是多此一舉。
可他仍舊不明白,爲什麼?
爲什麼青嵐宗非得挑出一個替罪羊來,而這個替罪羊,偏偏就是他。
青嵐宗的客卿,可不只有他一個!
王啓在這一刻,似乎也明白了山羊鬍刻意帶上他一起去青嵐宗的原因。
估摸着山羊鬍也想要看看這出同宗相殘的大戲,將會如何收場。
幾人急行軍,很快就來到了青嵐宗的山門前。
“咦?這裡怎麼多了兩個奇怪的符號?我上次來還沒有的。”剛到山門,方明就疑惑的指着山門前的一塊石碑說道。
石碑上,赫然刻着兩個方方正正的英文字母。
王啓只覺哭笑不得,這還真問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