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某墩走到客房門口小聲說道:“是他倆。”意思是開車過來的兩人,跟着又說:“是輛貨車。”
白路納悶:“這是要和我們搶行麼?”
王某墩贊同道:“就是,這一行越來越不好乾,太多人惡意競爭。”
那倆人一進屋,馬上打開客廳大燈,左愛東站在客廳一頭,他倆去打招呼。
左愛東問:“安排好了?”
“都好了。”一個戴眼睛的青年回道,瞧年紀大概有個三十七、八歲的樣子。
左愛東走向書房,不過沒停步,路過書房,走進下一個房間。那倆人跟進去。片刻後聽到咯吱的聲音,一個聲音問:“都搬?”
左愛東說:“都搬。”
於是那倆人就開始搬了,左愛東回房間換身衣服,跟着拿上拿下。
這個時間是凌晨三點,幸好他家住二樓,車又停在門洞口,三個人進進出出幾十次,足足搬了一個多小時才完工。
這一個多小時,讓白路和王某墩大開眼界,什麼是有錢?看見沒,整整一個房子的東西,光大小箱子就拿下去五、六十個,再有許多袋子,然後又有各種封好的匣子,後來還弄下去幾個大花瓶什麼的,看樣子是各種稀罕物品都有。
在他們搬家的時候,白路和王某墩商議好下步行動。王某墩跟着他們的車走,白路出去開車跟着。
早上四點多,終於搬空隔間裡的東西。倆人跟左愛東告別,下樓開車出去。這時候的王某墩和白路已經離開左家,白路坐在車裡,王某墩躲在街道拐角處。
當貨車從小區開出來的時候,左愛東站在窗口往下看,一個穿睡衣的老女人走到身邊問:“他倆沒問題吧?”
左愛東搖搖頭,看着貨車開遠,低聲說道:“睡覺。”
女人是他老婆,他在搬走值錢東西,來幹活的倆人。一個是秘書一個是司機。和他緊緊綁在一起,不怕會背叛。
貨車開出小區,白路趕忙打火快速追上,在過路口的時候猛一別。貨車趕忙剎車停住。王某墩趁機跑到貨車後面。打開門進入。
白路則是慢悠悠地。在司機的謾罵聲中開車離開。
換個方向行駛,開去停着大貨車的地方。在南四環附近一條黑暗街道中,鑰匙放在大貨車的車箱一角。
找到鑰匙。換開貨車繼續南行。
在左愛東司機開的貨車車箱裡,每當遇紅燈停車,王某墩就把門開個縫往外看,認清方向給白路發短信。
前面的貨車一直在南行,白路就一直追在後面,看其方向,好象又要回去左愛東的那間大別墅。
這時候,王某墩打來電話:“靠,又回來了,折騰一晚上,早知道來這裡守株待兔多好。”
白路問:“去那間別墅了?”
“不是,前面有個小區,他們把車停在車庫門口。”
“你出來了?”
“恩,他們進小區的時候我下來的。”王某墩說:“別急着過來,我往回走點兒。”
“看清楚是哪間車庫了?”
“恩,你快點開。”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倆人會面。王某墩指揮着白路停在道邊,指着前面個小區說:“就那。”
倆人再等上半個小時,從小區裡開出來一輛黑色轎車,朝城區方向駛去。白路眼尖:“好象是那倆人。”
等轎車消失不見,王某墩開車門下車:“我去看看。”沒多時走回來:“我靠,把貨車停車庫門口了。”
白路笑道:“有點意思啊。”
“怎麼弄?硬破壞?”王某墩上車翻找工具。
白路說:“找工具幹嘛?咱把車拖開,完事再推回去就是,爲什麼要開車?”
王某墩停住動作:“我去,你還真是賊胚子。”又說:“下一個問題,小區有保安。”
白路說:“打昏。”
王某墩哈哈笑道:“我喜歡,開車。”
白路發動汽車開去那個小區,到門口發現大門敞開,保安室裡黑暗一片,沒有動靜。
王某墩說:“已經打昏了,監控也搞定了。”
白路搖搖頭,開車進入小區後說道:“你去關門。”
王某墩下車關小區門,再上車指引道路。
車庫在兩棟樓中間夾着,一輛廂貨的車頭正頂着車庫門停住。
白路在路口停車,走過去看看,連車帶車庫門都看過一遍,回來說:“拖出來一點就成。”
那就拖吧,王某墩和白路裝大力士,把裡面的貨車拖開一米多距離,然後演習開鎖技巧,輕易打開垂着的捲簾門。可沒想到裡面還有道小車庫門,就是那種帶個小門的摺疊門。
這道門,連外面的捲簾門一共有四道鎖。
白路一一打開,推門進入,然後笑了:“真是精彩。”
王某墩走進來看:“我靠。”這傢伙很是感嘆一下,跟着說:“把車屁股挪過來,開始搬。”
白路去倒車,王某墩往門口倒騰東西。
他倆是健將,比司機和秘書的組合專業太多太多,體力又好,將將半個小時,車庫裡的東西已經換了地方。只是感覺比左愛東家裡的東西要多出許多,有很多箱子好象一早放在這裡。
現在沒時間看戰利品,白路下去關門,裡裡外外恢復原狀,再把原先的貨車推回去,蹭去拉拖痕跡。開着他們的大貨車離開小區。
出去後又是番忙碌,比如把大門關好,恢復監控等,當做完所有工作,倆人開車上路。
現在的問題是開去哪裡。
這麼多玩意,無論藏去哪都不方便。王某墩思考再三說道:“放我家。”
白路氣道:“放你家用的着想這麼久?裝相是吧。”
王某墩說:“必須得思考這麼就。”
放小王村路?根本不可行!現在已經五點多。再熬一會兒天亮,難道要在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下搬這些東西上三樓?
白路忽然想起放酒的那個院子,加快速度,趁着這會兒時間趕緊開車進城。
可汽車又是個大問題。
白路開的是工地拉土方的大車,只能後半夜幾個小時進城,孫望北給白路送車也是選在那個時候。除此時間外,禁行。這輛車除非停去院子裡,否則停在哪都得被處罰。
另外,這個車箱沒頂。如果是裝沙石這些易飛揚的東西,上面會加蓋子。但這個蓋子不是密封的。裡面有什麼東西。一眼就能看見。
由此可見,偷東西也得適可而止,不然沒地方存放。
現在,我們的白大先生緊趕慢趕。總算在禁行前開進釀酒別墅。院門一關。白路說:“繼續搬。”
王某墩鬱悶死了,說就不該進城,在城外隨便找個地方挖個坑一埋。不是比什麼都快樂?
白路反駁道:“這大亮天的,這麼多東西,你說吧,得挖多大的坑?等你挖出來,再把東西埋進去,得不得明天?”
“明天也得挖,扔這裡怎麼辦?”正方辯手王某墩認定城外的世界才最美麗。
“怎麼辦?搬別墅裡,然後你看着辦吧,我一會兒去機場。”白路看看時間:“不行,現在就得走。”
“我靠,你敢走?”王某墩不再辯論,決定動手,
白路說:“先看看有什麼東西。”
王某墩說:“對,這纔是正事。”
然後就看吧,最外面擺着二十幾個大紙箱子,膠布封的很嚴實,當時來不及看,現在打開個箱子,一點沒有驚喜的全是人民幣。
略微一數,二十六個箱子。另外還有十一個旅行袋,也全裝着人民幣。
王某墩眼睛放光,一再重複:“這些都是我的。”
白路說:“成,錢都歸你,拿走吧。”
王某墩罵道:“廢話,現在怎麼拿?”
按出入順序看,這些現金應該放在車庫最裡面。撇開這些現金再看其它東西,幾乎裝滿一個大車廂。古玩瓷器,書畫卷軸,金銀珠寶,當真是應有盡有。幾個大件瓷器包的很嚴實,其他小件物品全有專門箱子裝存,堆在一起倒是方便搬運。另有十九個皮箱子的金條和六個箱子的現金。
看着這許多東西,王某墩嘆氣道:“太有錢了。”
白路也有點感慨,他能這麼不在乎錢,起因是張老三留下的一棺材東西。也是有珠寶金條字畫什麼的,可那麼多東西加一起也不過填滿一個棺材,而這裡居然差不多鋪滿一輛貨車。
這就是差距啊!
搬吧,大箱子小匣子,還有許多大袋子,全部搬進別墅。正忙着,辛猛打來電話:“在家?我派人接你。”
白路說:“不用接,我直接去機場,幾點的飛機?”
“不行,我不相信你。”辛猛說道。
白路說:“把時間發給我,機場見。”按掉電話。
然後繼續搬。
東西好搬,大貨車怎麼辦?白路給孫望北打電話,留下地址,讓他安排人來取車。再跟王某墩說:“先在這住幾天,今天后半夜有人來拿車,剩下時間,你要願意就挖坑,把錢全埋地下,不願意……就隨便吧,我不管了。”說着話要走。
王某墩不幹:“你這是不負責任,哪有這樣的?”
白路說:“先別管我,你還有四個人的任務要做,一定要成功,我看好你。”出門攔車去昨天半夜開走大貨車的地方,開着自己的老虎車回去大房子。
去掉裝扮,洗澡換衣服,拿着充電器、銀行卡什麼的,打車去機場。
柳文青等到他去機場纔去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