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情有些嚴重,對於何山青等人來說,白路是他們的朋友,是一個很好很值得交的朋友,他們自然會幫助白路。首先要挖出是誰爆的料,要挖出這消息是從哪裡傳出去的。
對於滿正等人來說,他們欠了白路的人情,想要還上,也是想和白路更好的交往下去,自然也願意提供幫助。
至於邵成義等一幫警察,一面是想還人情,一面是真心關心他。
比較意外的是,青七、柴遠航、羅天平也打過來電話說會提供幫助,有什麼需要盡情開口。
這三個人很牛,背後都有一股勢力,三個家庭都是大家族,有意思的是,儘管柴定安、羅天銳和白路很不對付,可柴、羅兩家的主事人卻依舊打來電話表示要幫忙。
連續接到這幾個電話,白路略一思考,明白原因,一,白路救過柴定安和羅天銳的性命,雖然柴、羅兩家用金錢償還一些人情,可性命和金錢不是一回事,所以這一次會出面,要真真正正地還掉那個救命的人情。
第二點是主要原因,他們必須得幫助白路。不光他們,政府部門都得爲白路提供保護。雖說不能公佈出來,也不能大張旗鼓行動,可有一點已經肯定下來,最少會有幾名保鏢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保護的不是白路,是政府的臉面!
大明星白路幫助政府緝拿恐怖分子,消息被泄露出去不說。最後還被恐怖分子殺了,你是打誰的臉呢?
單就這件事情來說,如果白路真的出現意外事故,政府形象會有損害。老百姓心裡有杆稱,只要白路掛掉,他們一定會置疑政府的公信力和執行能力。人家好好一個大明星不顧生命安危幫你們做事,做完了事,你們不保護人家不說,還把消息泄露出去,是怕白路死的不夠快麼?
這一切。只是因爲昨天意外出現的一則網絡消息。
從昨天半夜到今天上午。很多部門的氣氛都是緊張無比。
馬戰老爹甚至讓白路去軍營住。把白路鬧的很無奈,至於不至於?用不用這麼誇張?
誇張的事情在後面,上午十點半,北城市副市長常東來親自打來電話。囑咐白路一定要小心。說政府會保護你。
真的是保護。中午十一點半,六輛警車停在物流中心外面,大平區區長和區公安局長周本昌帶人進來攝影棚。
不光如此。軍區更是派來一支七個人的作戰小分隊,在物流中心到處檢查,最後選個地方隱藏起來。
白路都無語了,到底在搞什麼?幹嘛這麼誇張?
事情必須要誇張,因爲付澤濤副總理也知道這件事情,跟大總理彙報下情況,上面交代,一定要保護好白路。
只爲這一句話,北城市的警察局,武警部隊,還有軍隊可就有的忙了。
至於白路,整整一上午都在鬱悶加無奈中接電話。很多消息靈便之人打來關心電話,甚至幾家老爺爺也打電話叮囑幾句。
這是白路這面,在許多人對他表示關心的時候,網監部門忙着刪貼,警察部門努力查尋消息的最初來源。
本來,何山青還懷疑是柴定安、於善揚他們搞的鬼,可事情進行到這一步,柴定安和羅天銳的懷疑自動排除。
不管他們是什麼人,可以肯定的一點,都是聰明人。聰明人絕對不會做這種傻事,這事情太嚴重,一個不慎就會把自己家族都搭進去。
既然他們沒有懷疑,就是說白路有了新的敵人,可這個敵人是誰呢?
事發後,從昨天晚上開始查案,查到發貼地址是在非洲的一個狗屁地方。都不用細查,肯定是肉雞,是某個倒黴蛋的計算機被人利用。
既然查不到發貼地址,警察部門只能針對帖子內容找線索。從內容來看,發貼人很瞭解白路做過的許多事情,起碼比絕大部分人都瞭解,說明他要麼和白路關係很近,要麼在警局內部有很深的關係。
這是最初線索,警察要根據線索進行排查。所以跟周本昌來到攝影棚的還有市重案一組的警員們,要問白路口供。
從編制上說,本來沒有重案組這個部門。多是刑警一隊、二隊,或是某某科。所謂重案組多是針對某一案件臨時抽調精兵強將組建的專案小組。可長久時間下來,很多地方的重案組在辦案後沒有撤消,也是爲方便處理大案要案,慢慢就有了重案組這個科室。
這次是市局的重案一組出馬,來到片場後,等領導們跟白路寒暄過後,帶他到外面一輛辦案車上詢問相關事情。
白路的無奈達到頂點,不就是可能出現危險麼?爲什麼一定要鬧到風聲鶴唳的地步?在警察問他話的時候,他問回去:“我就是平名百姓,至於這樣麼?”
警察把他說的話當成自我嘲諷,沒有理會,繼續詢問和案件有關的事情。
一直到高爺爺打來電話,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高爺爺讓他平時小心些,又說有事情就給高遠打電話。
白路把今天一上午遇到的瘋狂事情說出來,高爺爺笑道:“大領導說要保護好你。”
這一句話讓白路豁然開朗,這麼多人來保護自己,不是因爲自己做了多少好事,也不是因爲事情有多麼緊急、重要,主要原因是大領導的一句話。
不由笑笑,跟警察說:“你們不用費事保護我,過兩天,我去美國。”
“我們不保護你,我們的任務是查案。”一名四十多歲的警察冷聲回道。
白路笑了下:“你看啊,我幫你們警察做過這麼多事情,你們應該和我關係很好纔對,咋這麼冷?”
警察看他一眼,不做回答,繼續詢問線索。
這件案子,白路是可能的受害人,問過一些事情後,詢問結束,白路回去片場。
按他想法是繼續拍戲。整整一上午都在接電話,耽誤許多時間,希望下午能補上進度。
可惜失敗了。
有道是三人市虎,當電話沒完沒了的響起,又有警察和軍人來佈防,就是再遲鈍的人也知道出了大事,互相一詢問,然後是齊刷刷向白路表示慰問。
白路感覺自己要爆炸了,別壞人沒來,先被大家的關心折騰死。雖說他很確定那些人一定會報復自己,可別人不知道啊,幹嘛要對一個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危險如此上心?
大家沒完沒了的打電話,沒完沒了的來跟白路說話,最後逼得他把電話丟給明臣,抱着小老虎十五回去睡覺。
等到晚上起牀時,倉庫裡已經聚滿了人,文青、沙沙等人全部趕來,建議白路暫時低調一些,找個地方躲起來。
說的白路是欲哭無淚,開口無言,想了又想,問沙沙借來電話,給小老王打電話。
運氣不錯,王某墩開着手機,而且人很清醒,接通後問話:“誰?”
白路說是我。王某墩馬上變得熱情:“是不是有生意了?哪個省的?有錢吧?”
白路想了想,說聲沒事。
“別沒事啊,我要發家,我要致富,你一定要帶着我一起有錢。”
聽到王某墩洶涌澎湃的激情話語,白路覺得打錯電話,讓自己的無奈更加深一分,搖搖頭說聲再見,按掉電話。
王某墩卻是追着打過來電話:“說啊,不管去哪,我一定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對了,海南的錢怎麼運回來?東北那塊還好說,弄個車過去挖出來就成,南面那個得過海啊,想想辦法。”
白路重說遍再見,掛掉電話。
王某墩繼續追撥電話:“逗我玩呢?剛纔打電話是想幹嘛?”
白路想想說道:“沒錢你幹不?”
“不幹!”王某墩說:“除非你補給我錢。”跟着又說:“先說地址,我提前去查查有沒有南霸天北霸王什麼玩意的存在,這叫走過路過不能錯過,總不能空跑一趟。”
白路嘆道:“你是把打劫當成事業了吧?”
“爲什麼不呢?天有黑有白,人有好有壞,生活有精彩有無奈,我要踏步別樣的舞臺,行走在黑夜與白晝之間,遊離於道德和法律之外,對壞人壞,對好人愛,燃燒血與勇的情懷,成就神一般的存在。”
聽到這一番話,電話那頭的白路啞口無言,想了又想也不知道怎麼接話。
王某墩大聲問道:“咋樣咋樣,這是我的個人宣言,仙人謫凡,漫行雲端,平望天藍,俯瞰海淵……”
王老人家很有雅興,白路實在聽不下去,打斷道:“哥,我叫你哥成不?”
王某墩怒道:“老子是你叔。”
白路呻吟一句:“好吧,叔,咱商量一下啊,我很有可能上了邊疆那幫分裂分子的暗殺名單,你說咋辦是好?”
“啥?你憑什麼能上去?老子這麼威猛都沒說在上面露個臉,你有啥好辦法不?”
白路又一次無語:“大哥,不,二叔,咱能正經點兒不?”
“我怎麼不正經了?我都會做詩了,你說我那詩寫的咋樣?有才吧?我跟你接着說,剛纔說俯瞰海淵,接下來是劍指天南……”
白路又一次打斷他說話:“你慢慢指,我掛了。”
“不許掛!聽老子背詩。”王某墩喊道:“成爲一代詩人,我容易麼?”
白路喊回去:“忍着噁心反胃聽你說廢話,我容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