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年驍說話,轉身出門,一口氣跑回汽車放好車本。再去藥店:“能解酒的藥,見效好的,飯前飯後的都要。”
藥店女孩笑着拿出一堆藥,着重介紹道:“這個好,這個也不錯,這個是飯前喝的,這個是餐後吃的……”跟着問:“大明星也要這麼喝酒?”
白路正色道:“我不是明星,我是路人甲。”
挑選幾樣買下,先把餐前的吃掉,又去街邊買個加四個蛋的煎餅果子,快速吃掉,這纔回去飯店。
年驍笑眯眯坐在女人堆裡看他:“幹嘛去了?”
“買個煎餅行不行?”白路喊服務員:“來碗紅燒肉,越肥越好,要快。”
年驍大笑道:“丟人啊,你就這個德行?”
“老子給你省錢,別不知道好賴。”
年驍說:“千萬別省,我就不缺錢。”
白路瞪他一眼:“不缺錢?什麼時候有空燒錢玩啊?”他想起家裡的那堆假幣了。
“白癡,我不缺錢但不代表願意糟蹋錢,還有,你沒有理由的燒燬人民幣,是犯法行爲。”
白路好奇道:“你怎麼知道?燒錢被抓過?”
“和你這種沒智商的人真沒法說話,喝酒吧,一人一瓶,走一個?”
“走?好吧,那我就走了。”白路準備出門。
年驍笑道:“你要是好意思,儘管走。”
白路撇撇嘴,難道今天真這麼倒黴要被陰第二次?轉身問道:“計名揚真不來?”
“來幹嘛?和我搶女人?”年驍隨手摸摸身邊美女的大腿:“男人活一輩子,兩樣東西不能捨,一個是酒,一個是色,不喝酒不快活,沒有女人更不快活,對我來說,酒可以大家一起喝,女人不行。”說到這裡鄭重其事補上一句:“不過你不同,屋裡的八個女人,我可以讓給你倆。”
白路愣了一下:“八個女人都是你的?”
“不能說都是,有的有男朋友吧?但現在是我的,你們說是不是?”
有美女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小哥,不帶這樣的。”
白路搖頭道:“還是你玩的花,於善揚、何山青根本沒法比。”
年驍搖頭道:“何山青麼,還算本分,你對於善揚不瞭解,那傢伙玩的比我還過分,於善揚和我有點像,有便利條件。”
白路拍手道:“真應該錄下來給小三聽,他居然是本分孩子。”
年驍拿過二鍋頭,開瓶後問道:“拿碗還是杯子?”
“你說呢?”白路走回來說:“明明是酒色之徒,怎麼你好象很光榮一樣?”
“我爲什麼不光榮?天下男人的夢想不過這兩樣,我都有了,當然要光榮!至於錢、車、房子,甚至飛機大炮什麼的,有什麼意思?都是虛榮,都是浮雲,喝在肚子裡、摸在手裡、壓在身體下面的纔是真的爽。”說完問道:“說真的,你的果釀,一萬一瓶,賣我點兒成不?”
“你還真是有錢。”白路問:“你這麼花錢,你爹不管你?”
“爲什麼管我?他賺錢不就是想讓我過的更好?”年驍說:“另外託你的富,現在公司由我做主,這就是我身邊爲什麼會有這麼些美女的原因。”
白路有點無奈了:“你倒是坦白,你總這麼坦白,我都不好意思揍你,算了,幹一個吧。”
年驍哈哈一笑,讓服務員拿倆海碗進來,倒上七分滿,舉碗一碰,倆人一起幹掉碗中酒。
喝完酒,年驍好象電視劇裡的大俠那樣,豪爽的用手抹下嘴巴說道:“明星見多了,不管老少,沒幾個瞧得上眼,你是難得的例外,也是圈子裡難得的請流,我爸說不能得罪你,給我交個底,你有什麼後臺背景?”
“聽你爸的沒錯,紅燒肉怎麼還不來?”白路拿筷子猛吃菜,桌子上但凡油膩一點兒的就往肚子裡塞。他有個不好預感,今晚八成要交代在這。鬱悶的是這一切是自找的。
年驍也吃了兩口菜,同時摸着身邊美女,再抱住一個猛親幾口,終於騰出嘴說話:“你還湊合,聽我的,別和計名揚計較了,人家輸你輛四百多萬的車都沒計較,今天的事就算了,好歹是個男人,大氣點兒。”
白路很有點兒不適應:“你誰啊?說話怎麼這麼狂?柴定安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知道,你不就是救他一命麼,你要救我一命,我也不這麼和你說話。”
白路琢磨琢磨:“富二代是不是都你們這個操性?”
年驍搖頭道:“不是,只有像我這樣身家的,纔有資格這麼說話,別人?大部分不夠看。”
白路說:“我覺得你也不夠看,就一個電影公司有什麼可拽的?一部片子賺不了幾個錢,憑什麼啊?”
“誰說就一個電影公司的?”年驍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就不行我們家突然變得特別有錢?”
白路搖搖頭:“我真無聊,和你打這種酒官司,放倒你算了。”拿起白酒倒滿海碗,仰脖幹掉,然後說:“該你了。”
年驍衝他笑笑,同樣倒滿,一口乾掉。
白路不肯再等,大口喝白酒憑的是一口氣,撐住了多喝點兒,再撐住了不倒,你就贏了。接下來把酒瓶裡剩下的酒全部倒出,又開第二瓶,倒滿海碗,同樣一口乾掉。
年驍還真是個猛人,學白路樣子喝酒,同樣打開第二瓶。
現在的白路一肚子酒意,從上到下都是想吐的感覺,硬是咬牙忍住,再倒滿一碗,拼着喝下去。
年驍也有點撐不住了,原打算是三口乾掉一瓶,這是屬於他的節奏,有時間差,能多堅持一會兒。可白路不按他的套路走,根本不停歇,兇猛連喝進去三大碗。
年驍眼睛都直了,咬咬牙,努力倒滿酒,拼命喝下去。
倆人跟瘋子一樣的喝酒,屋裡八個美女看傻眼,見過能喝的,可是像今天這種喝法絕對是第一次見,五十六度的二鍋頭連干連喝,根本不停歇。
拼到這種程度,根本就不是能不能喝的問題,而是身體能否承受這麼多酒精的刺激。
五十六度白酒,眨眼間喝下去一瓶半,正常人的身體基本承受不住,現在的他倆應該是控制不住的嘔吐纔對。若是再等上一會兒,酒精送入血液裡,想清醒都不可能。
可這倆人硬是沒倒,都是憑着酒力和體力硬撐。
見年驍開始打晃,白路笑笑,繼續往海碗裡倒酒,倒空酒瓶,朝年驍做個請的手勢,然後一口乾掉。
年驍已經暈了,抓起酒瓶想倒酒,手有些顫抖。
白路拿筷子猛吃幾口菜,擠出個笑容說:“倒啊。”
用時半分鐘,年驍連灑帶倒的終於倒空酒瓶,放下瓶子去拿海碗,可身體一歪,呼通摔倒。
馬上有妹子攙扶,年驍抓住了用力站起,說:“來……”撐住了端起海碗,認了又認,也是忍了又忍,一狠心倒進嘴裡,只是下一刻,二鍋頭怎麼進去的,就又怎麼出來。
白酒猛噴出來,年驍當衆彎腰嘔吐,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無法控制。於是,我們的年驍同志在連幹五碗白酒,喝掉兩斤酒後,終於吐的亂七八糟,沒有力氣站直身體,也沒力氣說話。
在他嘔吐的同時,酒意上涌,酒精進入血液中,送到大腦裡,很快變迷糊。
過量喝高度烈酒,酒精五分鐘能進入血液中,十分鐘到二十分鐘可以讓人醉的亂七八糟,三十分鐘是高峰期,血液裡酒精度會達到頂點。
像白路、年驍這種喝法,根本不用堅持三十分鐘,能挺過十五分鐘都是戰士。
酒精會自己從濃度高的地方向濃度低的地方擴散,所以呢,喝完白酒,趕緊喝水沖淡胃裡的酒精度,會減緩對酒精的吸收。
現在,年驍迷糊的坐在地上,身邊是嘔吐物,整個房間瞬間變臭起來,無法呆人。
妹子們還算不錯,對金主同志很照顧。有幫擦臉的,有幫脫衣服的,有喂喝水的。年驍同志吐出一身汗,吐夠了的他還有那麼點兒清醒,堅持着不認輸,大着舌頭說繼續喝,甚至讓妹子扶他站起來。
白路也多了,看東西都是雙影甚至三影,笑了下說道:“你輸了,記住,以後見爺來了,趕緊滾蛋。”努力擺出個有風度的造型往外走。
硬撐着走出房間,抓住服務員就問廁所在哪。
服務員往前面一指,還沒說話呢,白路已經衝出去。
飯店廁所有男女標誌,可此時的白大先生哪還有能力分辨男女左右,認準個衛生間衝進去,張嘴就是瀑布,這一通吐啊。
然後猛喝水,喝到想吐,再轉身去便池。吐夠了繼續回去喝自來水,然後再回去吐,整個過程重複六次,全身上下到處一片溼漉漉,有汗水、有自來水,臉上還有淚水。
經過這番折騰,酒意總算略有緩減,又灌滿一肚子水,晃晃身體,琢磨着再也吐不出來,拿出兩種飯後解酒藥倒進嘴裡,就着自來水再喝上一通,然後很拽的回去包房。
包房幾乎不能站人,那個味兒啊,妹子們都是拿着包和衣服出來,有三個妹子在攙扶年驍,有人在算帳,飯店服務員進去房間收拾衛生。
白路擠過去,晃晃處於迷糊中的大腦袋,冷笑一聲說道:“想陰我?”拿出大手機跟年驍合照幾張,照上他的昏迷樣子,跟個妹子說:“告訴他,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