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問的如此直白,張小魚猶豫下說道:“一直在演出。”
一直在演出的意思是現場演出,說白了是跑場子,全日本轉悠,跟競選議員差不多,弄個小地方,號召粉絲或是歌迷過來。
張小魚四個妹子跟白雨、周衣丹倆人的起點不同,她們簽下公司就是全方位做宣傳,待遇要高上許多,一開始就上電視或開音樂會。白雨倆妹子更像是拉來試練的實習生,有沒有本事,自己去拼,公司給提供演出機會,僅此而已。
不過大部分日本歌手都是走的後面這條道路,實戰出發,經過無數次考驗,任一個能站到歌壇頂峰的那些人,都是真正的實力派。
見張小魚沒有正面回答問題,白路看看白雨和周衣丹,倆丫頭更瘦了。想想問道:“辛苦麼?”
“還好。”周衣丹說:“喜歡就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話是這麼說。”白路問話:“你們喜歡麼?”
“喜歡,我們很喜歡現在這種狀態,每日就是寫歌練歌唱歌,挺好的。”白雨回道。
白路有心帶她們一起回國,不過倆妹子要是喜歡的話,再問道:“平時演出有麻煩麼?”
“麻煩總會有,或多或少而已,也有喝醉酒的或者色狼過來,不過像我們這個層次的歌手,一般不會太有人在意,再說大庭廣衆的也不會發生什麼過分事情。”白雨回道。
白路點點頭,索性直接問話:“你們想回國麼?”
倆女孩猶豫一下,白雨說:“想,但還不能回去。”
白路說:“回國以後,咱也可以像在日本這樣,到各個地方搞演出。我弄輛大巴車……對啊,弄輛大巴車,不行,得弄幾輛,裝着樂器,還得能做飯能住人。你們就巡演,不光你們倆,我把公司裡的歌手都弄出去,不搞大舞臺,圍個場子就表演,把門票弄低一些,走一路演一路,同時還在網上作宣傳,不行麼?”
白路的想法很好。可是缺少最終一個環節,如何能成爲真正的明星歌手?
造星不是到處演唱就可以的。
日本在這方面經營了半個世紀,有一套完整流程,雖說如今年代不同,可實力歌手還是要經過這一種考驗才能走上更大舞臺。
不過白雨和周衣丹倒是喜歡白路規劃的這種生活,周衣丹說:“你要是真能給我們弄幾輛車,等這面合同到期,我們又沒有大發展。就回國跟你混。”
白路無奈搖搖頭:“以前送你們過來,是因爲我那裡不夠專業。這裡有專業的音樂公司,可以給你們提供最棒的服務,現在想想,可以把日本音樂人挖過去,按照日本音樂公司組建個公司、不對,直接找珍妮弗更好。按照美國音樂公司那麼搞……是不是太花錢了?”
白雨笑着說是,又說:“事情要一點點做,你不能太着急。”
白路說不急,又說:“收拾東西吧,一會兒出去玩。你倆跟公司請個假?”
白雨和周衣丹一直很忙,現在是張小魚四個人發生意外事情,倆人才會請假。聽到白路這麼說,倆人想想說道:“還是不玩了,我們得演出。”
白路說:“你們還真努力,那也成,不過我肯定得弄個流浪樂隊……就叫大篷車。”
周衣丹說:“叫標準樂團也好啊。”
“那就叫標準大篷車。”白路馬上給揚鈴打電話:“我見到張小魚她們了,現在沒事,不過有件事跟你說,組建個大篷車樂隊,不是一個樂隊,是整個一個樂團,咱公司那麼多歌手,按批次派出去,全國各地演出,也不租劇場,就找公園等空地,商場也行,不求賺錢,要的是經驗,也是鍛鍊隊伍,你覺得怎麼樣?”
揚鈴當然說好。事實是公司這麼多樂隊組合,如果只等着正常演出,要許久才能輪到一次大舞臺。現在這樣把歌手們送到外地演出,與觀衆近距離接觸,不論對於公司宣傳還是對於歌手發展,都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最棒的是能夠鍛鍊考驗歌手,把那些吃不了苦的淘汰掉。
說過這件事,揚鈴囑咐白路:“一定不能惹事,不行就去找大使館。”
白路笑了下:“這句話糊弄糊弄別人得了,真能指望那些人?”不等揚鈴回話,白路又說:“掛了。”結束通話。
張小魚說:“要是出去旅遊的話,我們得回家收拾東西。”
白路說:“一會兒,車來了就回去。”
張小魚想了想:“公司那面怎麼辦?”強制解約的話是一大筆違約金。
白路說:“不着急,我還沒見到綱本橋呢。”
“你要見他?”
看看妹子們的表情,白路說:“那就不見。”
按照他的想法,一定要收拾綱本橋一頓。可是按照妹子們的想法,息事寧人的平安離開是最好的結局。唯一難辦的是公司不肯接受和平解約。
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白路根本不會去見什麼綱本橋還是綱本橋墩的,敢出頭做壞事,就得承擔後果。
他已經決定把事情交給王某墩去做,不是推卸責任或是利用二叔。根本是這個二叔比他強大太多太多,那做起壞事來,簡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反正白路是比不上。
白路的任務是帶着四個妹子離開東京,至於打掩護的事情,等王某墩到了日本再說。
大概等了兩個小時,顧鵬回來,大家退房離開酒店。先送白雨、周衣丹回公司,再送張小魚四個妹子回家收拾東西,然後出發。
一路上還行,沒有出現電視裡的那種壞人堵門、白路要衝上去打啊打的玩一個英雄救美的情節,不論是張小魚公司,還是張小魚家門口,都是安靜平穩。
既然白路來了,四個妹子打開手機,可公司也沒打過來電話,反是張小魚打過去電話說請假,最近不能回公司。
公司知道是什麼原因,馬上給假。出於公心,他們不想爲難四個妹子,可又迫於綱本橋壓力,不能讓四個妹子順利回國。所以,她們要出去玩,那就儘管去玩。
顧鵬還請個司機,白路的要求是離開東京,去哪都好,只要有風景就成。於是就開吧。
顧鵬有心留在公司,最主要的是還沒畢業,不敢請假太久,奈何白路不同意,說你畢業了也得找工作,在我這好好幹,我還能炒了你不成?
顧鵬琢磨琢磨,只好跟老師請假。
在日本讀研究生很累,最麻煩一點是輕易不給假。如果課時不夠,即便通過考試。也是拿不到畢業證。所以那許多辛勤打工的留學生會很累,有更多留學生讀不完就休學,或留下打黑工,或直接回國。
這一旅遊就是四天,即便是何山青幫忙,標準衛隊那一百多人的簽證也是費了些時間。然後又是分乘不同航班到達日本。
好在運氣不錯,多是兩、三個小時落地,比白路幸福許多。
這些人買好機票就通知白路,等他們落地時,白路已經帶着大巴車等在機場。
旅遊要有心情,儘管白路全力以赴逗她們開心,可張小魚四個妹子心裡有事,即便能笑上一會兒,很快又會沉悶下去。所以這一路都在東京附近轉悠。
在張小魚提議下,他們甚至去了核泄露的外圍地方轉轉。
現在,停車場這裡一共停着三輛大巴車,顧鵬舉着大牌子站在外面。白路跟標準隊員通電話,指揮着往這面走。
他們玩了四天,綱本橋終於忍不住了,直接給張小魚打電話,連誘惑帶威脅的說上一通廢話。
從事件本身來說,拋去前面慢慢接觸的那段時間不說,綱本橋久追無望,剛一暴露兇意,張小魚馬上通知揚鈴,就是說按照做壞事的流程來說,綱本橋還沒進入實質階段。
然後呢,白路很快來到日本,在他帶着四個妹子出去轉悠的這段時間,正該是壞人向受害者施壓的時候。綱本橋開始施加壓力,反正就是想讓四個妹子配合。
他的壓力是大棒加餡餅,一面是威脅,說不配合會咋咋的;一面許以厚利,要把她們打造成全日本最火的女子樂團。
衆所周知,日本的黑社會很兇,可還有個組織也很兇,大財團的安保隊伍。這一批人有很多是直接從歐美各國僱的高手,當然,絕大部分還是日本人,這是一個沒有文身的合法組織。
好吧,黑社會也合法。不過受於財力、物力限制,他們混的再厲害,也不過是跟着大財團的屁股後面吃食。
大財團有能力設計、生產各類精工產品,甚至武器,他們的安保隊伍的實力可想而知。
綱本橋既然撕破臉皮,當然會動用這些人員。
在旅遊的四天時間裡,綱本橋給張小魚打過兩次電話,一次是請吃飯,一次是請參加酒會。結局都是被拒。
綱本橋很傲,被拒兩次,便再不費心聯繫,把事情交到幾名保鏢手裡,讓他們把四個妹子請回去。
綱本橋的私人保鏢一共有十二個人,或者說是他家庭的保鏢,接到命令後,派六個人出來辦事。
六個保鏢很快查到張小魚四人的家庭住址,直接進屋搜查,並留下兩人等了一晚上,知道四個妹子已經搬走。音樂公司那裡也有人盯着,不過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