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元龍同樣吃驚,眼睛瞬間變得又大又圓。他實在想問白路,大老遠地把我從紐約叫過來,沒說幾句話,你就走了?
孫佼佼看看面前的三個男人,說道:“你們不用回去。”
白路說:“我們回不回去無所謂,你能告訴我,回去以後怎麼辦麼?”
孫佼佼沒回答。
何山青插話問道:“你想找劉奶奶?”
孫佼佼點點頭。
何山青嘆氣道:“別找了,案子是他家老二督辦的。”
孫佼佼咬了咬牙:“那我找別人。”
何山青說:“憑咱倆的關係,如果能幫到你,我會不去做麼?是真的有力無處使,你爸牽涉的事情太多,是上面在角力。”停了下又說:“這種爭鬥一直有,今年輪到你家,誰知道明年會輪到誰。”
孫佼佼本來還抱着一點希望,聽何山青這麼說,眼神慢慢黯淡下去,小聲道:“難道真沒辦法麼?”
“沒辦法,孫叔的結局早已定了,案子從前年開始調查,去年發力,現在我們只能希望你爸有足夠的籌碼讓他少遭點罪。”
孫佼佼嘴脣有點抖,看着何山青突然大聲問道:“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這是一條河,裡面遊着金錢和權利,想要獲得這些東西就得進河裡面,孫叔在河裡,我爸也在,河裡面不光有金錢、權利,還有暗坑、淤泥。看不清楚就會沉下去。”何山青又說:“我知道你想回去,可是你得爲孫叔考慮下,他不想你回去,想你好好的過日子,如果你回去,一定會被叫去協助調查,讓孫叔知道得多擔心?”
這一時刻的何山青簡直讓人刮目相看,也太會勸人了吧?
白路看他一眼,加入勸話的隊伍中,跟孫佼佼說:“你爸早做好安排。他關機就是不想讓你知道。也不想你回去,我覺得,你不能打亂他的安排。”
元龍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孫佼佼有些亂,看看白路。看看何山青。小聲問話:“我不能回去?”
何山青說:“最多堅持一年。孫叔被抓,肯定要給說法,最多一年。孫叔的事情就會明朗,你暫時在美國呆着,家裡面我替你盯着,有消息會告訴你。”
“你說呢?”孫佼佼看向白路。
白路點頭:“就在美國呆着,過了年我也過來,和元龍拍電影,到時候咱還一起玩。”
孫佼佼猶豫再三,點頭道:“好,我不回去。”轉身往右走。
何山青問:“你幹嘛?”
“退票。”
何山青趕忙跟上。
白路長出口氣,真不容易啊,好歹勸住這丫頭。給珍妮弗打電話:“我們一會兒回來。”
珍妮弗問他在美國呆多久。白路說不知道。珍妮弗說多呆些日子。白路說你要拍戲,沒時間搭理我。珍妮弗說不拍了,專心陪你。
倆人說話跟斗嘴一樣,一句接一句,說的很快,倒是挺有意思。
白路說掛了,長途電話挺貴。珍妮弗說我給你報銷。白路說夠厲害的,連報銷都會說了。珍妮弗說我還會說發票……
約略聊上兩分多鐘,掛掉電話。一旁的元龍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他,伸大拇指讚歎道:“佩服,泡妞泡到你這個等級,應該是宗師級別吧?”
白路板着臉說話:“有點追求好不好……”他打算給元龍上課,說些人要有追求之類的偉大話語,可身前突然出現一男一女,一臉的興奮表情:“白路?元龍?”
白路做鬼臉:“我不是白路。”
男孩拿着水果手機說話:“快,站好。”
我去,夠酷的,敢指揮我?白路剛想說話,女孩已經站到他和元龍中間,一手娩一個,對着手機鏡頭露出甜美笑容。
這一男一女配合相當默契,男生咔咔照過兩張相,替換掉女孩,同時把手機交過去:“照好點。”
女孩照相比較慢,多瞄好幾秒才拍攝,按鍵的時候笑嘻嘻喊道:“茄子。”
白路無語地看看元龍,咱哥倆是背景板?
元龍久經風雨,見慣這等場面,笑着拍拍男生:“好了,我倆還有話要說。”
“你們說你們說。”男生退開一步遠。
就這樣說話?白路吧唧下嘴巴。元龍也覺得好笑,決定拽白路離開。可還沒走呢,女孩搶先問話:“你倆在這做什麼?是要拍新戲麼?是那個警察的戲麼?”
這地方是國際機場,來來往往全是人,有很多華人。眼見這對雌雄雙俠當衆攔截照相,引起別人注意,等認出兩位明星,馬上又有別人走過來。
白路一看,指着上方大喊一聲:“飛碟。”閃身就跑。
聲音很大,引許多人擡頭看,可上面有什麼?大廳頂棚而已,怎麼可能有飛碟?
等衆人收回目光,發現白路和元龍已經跑到十米開外,有人哈哈大笑,太逗了,拿手機拍下他們狼狽逃竄的樣子。
倆人一氣跑到外面,找個隱蔽角落停住。白路說:“太危險了,得虧跑的快。”元龍氣道:“你跑怎麼不叫我一聲?”白路說:“我想讓你掩護我。”元龍說:“開什麼玩笑?我名氣這麼大,掩護你?是你掩護我纔對。”白路正色說道:“是你開玩笑,方纔那妹子照相,先喊我名字,後說你名字,說明我名氣大。”……
廢話說上一大堆,何山青打電話問他倆在哪。
等匯合一起後打車回賓館。
在回去的路上,白路給麗芙打電話,說在洛杉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北城。
麗芙說:“回什麼回?正好去家裡看看。”
白路問:“什麼家?”
“就是我押給你的那個大房子。”跟着又問:“住哪個賓館?別走啊,我馬上到。”問清楚地址,麗芙同志掛掉電話。
沒多久回到賓館,大家各回各屋,由珍妮弗陪着孫佼佼。
已經說通說明白,白路不擔心孫佼佼會偷跑回國,所以回房後就是睡覺,一直睡到麗芙來敲門。
白路開門後嚇一跳,問道:“你幹嘛?”
麗芙打扮的特漂亮,高根鞋,修身長裙,估計是沒時間,頭髮是很簡單的垂髮,略顯慵懶,配上潔白麪容、修長身材,最主要是胸前兩抹潔白肉彈,讓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熟透了的誘惑感覺。
麗芙在路上做精心打扮,要給白路展現她的美麗,卻是等來這樣一句話,當時瞪眼道:“會不會聊天?重說!”
“哦,那什麼,你這是剛下班?”白路開動腦筋,想出一句很偉大的話語。
麗芙掄起皮包就是一下:“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
白路捱了打才反應過來:“那什麼,你真好看。”
“這還差不多。”麗芙挺肩收背,變成端莊模樣,柔聲說話:“不請我進去坐坐?”
“你這變化也太大了,適應不了啊,剛纔還是個女土匪呢。”沒過幾秒鐘時間,白路又說錯話,於是又捱揍了。
他倆在走廊裡鬧騰,隔壁房間走出來何山青:“你倆幹嘛?”
見只有他一個人,白路問:“元龍呢?”
“元龍說他要借酒消愁,你怎麼他了?”何山青問道。
“我還怎麼你了呢。”白路抓麗芙胳膊:“進屋。”咣的關上房門。
何山青走過來砸門:“不好亂來啊,你還沒結婚。”說完一遍覺得不過癮,改用英語喊道:“動特顧的……亂來怎麼翻譯?”
何山青一鬧,珍妮弗和孫佼佼走出來問:“怎麼了?”
何山青猛一揚頭:“不要問我,我沒看見麗芙進了白路的房間。”說完傲然回屋。
白路開門衝出來,指着何山青說:“過來聊會。”
“休想!”何山青關着大半邊房門,露個縫和外面對話,白路但有行動,他會馬上關門。
麗芙也走出房間,跟珍妮弗和孫佼佼問好。
珍妮弗瞪大了眼睛:“穿這麼漂亮幹嘛?”
她用英語說話,白路聽不懂,咳嗽一聲說道:“不要用方言說話。”
“我方你個腦袋,你什麼時候把美國吞併了?”珍妮弗改衝他瞪眼。
胡鬧是解決煩惱的最佳方法,隨便胡說八道一些話,讓孫佼佼忘掉不開心的事情。只是這方法有副作用,等胡鬧過後會更覺孤單,有點兒飲鴆止渴的意思。
麗芙說:“把房子退了,去家裡住。”
她說的家是位於比弗利山莊的大別墅。白路去過一次,對那房子沒什麼感覺,主要是院子夠大。到處是植被,還有游泳池網球場什麼的,很過癮。
“家?”何山青沒明白。
白路說:“算了,那地方太遠,不夠折騰的。”
“遠什麼?現在那房子是你的。”麗芙說。
“拉倒吧,早還給你了。”說到這裡,白路覺得可以讓麗芙照看孫佼佼,跟孫佼佼說:“別閒着,開動你的小腦袋瓜子,說說未來打算。”
“大走廊的說打算?進屋。”珍妮弗推孫佼佼進屋。何山青跟過去,白路和麗芙也去到她倆的房間。
這間房原來是白路住,現在讓給孫佼佼和珍妮弗。
進屋後,孫佼佼說:“我想好了,拍完這部電影就去你的電影公司上班,我不能閒一年,我要努力工作。”
白路聽的一愣,這是瞬間長大?一下就懂事了?問麗芙:“電影公司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