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嬈卻動了動嘴,虛弱卻有力的聲音:“我是不會認輸的,不是還沒有到最後一刻嗎?我還可以堅持。”
於侯旭的腳猛地停住了,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望向站在擂臺上那個瘦弱的身影,心裡久久不能平復。
雲月嬈的話,讓臺下所有人都安靜了,睜着眼睛,呆愣地看着擂臺上面的人。
大樹下,那個絕美的男人臉上,也有了一絲動容。
雲月嬈又看向楊祥雪,笑道:“你的針用完了嗎?來,給你。”她說着,輕輕地拔出自己身上的一根銀針,遞給了楊祥雪。
楊祥雪的身體一顫,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你不怕死嗎!”楊祥雪的聲音有些顫抖了,竟然還想遞針給她?
雲月嬈突然低下了眸,喃喃出聲:“死過一次的人,沒什麼好怕的了。”每個人都怕死,認爲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直到爆炸那一刻,她真正的死了,才發現,死不但不恐怖,還有一種特別祥和的感覺,那是她所感受過的,最最祥和的感覺,讓她沉溺。她本想就這樣隨着這種感覺,不再想活,卻有一個聲音響起:“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可以活出自我”。然後,她就在這個身體上重生了。本來,她已經忘記了這麼一句話,直到剛纔她倒下去,莫名的,記起了這句話。
“我不會認輸的,你要認輸嗎?”雲月嬈突然看向楊祥雪,說道。
“要認輸的是你!”楊祥雪猛地睜大了眼睛,就朝雲月嬈伸出手去,想要拔起她身上的銀針,繼續刺她。
“呲!”
楊祥雪朝雲月嬈伸過去的手卻頓住了,她看着突然刺在自己手背上的銀針,然後睜着大眼睛,看向刺這銀針的雲月嬈,“你、這是在幹什麼?”這是她的反擊嗎?這一針?
雲月嬈的眼裡閃着笑意,“反擊開始。”
“哈、哈哈哈!”楊祥雪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這是她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一個渾身被刺滿銀針、本來應該早就倒下的女人,勉強支撐着站了起來,就是爲了刺這一針做反擊?不是太可笑了嗎?
雲月嬈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然後又忍痛,在自己身上拔了幾根銀針。
突然,楊祥雪的笑聲停止了,她開始害怕了,惶恐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爲什麼我動不了。”楊祥雪保持着仰天的姿勢,驚恐出聲。
衆人都驚訝地看了過去,楊祥雪這是怎麼了?事有蹊蹺啊。
雲月嬈的眼底,閃着冷意,“讓你暫時麻痹而已。我說了,還沒有到最後,我不會認輸。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剛纔刺你的那根銀針裡,有令身體麻痹的毒,你有一個半時辰不能動了,我可以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好好折磨你。”
雲淡風輕的聲音,卻令人背脊發涼。
“不、不……”楊祥雪聽到了雲月嬈的聲音,從心底升起了恐懼,她現在竟然動也動不了,不是任人魚肉嘛!
於侯旭看着擂臺上的雲月嬈,眼裡閃着無奈的笑意。原來,她一直在等這個時刻,等
楊祥雪把所有的銀針都用完,然後再等她靠近自己的時候,把帶有能使人麻痹的毒的銀針刺到楊祥雪身上,讓她全身麻痹!不得不說,真是太亂來了。
雲月嬈揮了揮手中的銀針,冷冷地盯着楊祥雪,“接下來,我會讓你嘗試一下,刺什麼穴位,會痛不欲生。”
“住、住手!”楊祥雪害怕地尖叫了起來,她剛纔那麼對雲月嬈,她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肯定會趁這個機會好好報復她的!
“你在我身上刺了這麼多銀針,現在叫我住手?想的也太美了。”雲月嬈笑着,笑意卻不達眼底。
臺下的人看着這樣的場景,都無視了楊祥雪,她剛纔那樣對雲月嬈,被人報復一下也是應該的。
“教頭,我要認輸!”楊祥雪猛地睜大了眼睛,大聲地吼道。生怕於侯旭聽不到,那她就慘了!
於侯旭輕嘆了一口氣,既然有人認輸了,那就只好……
便說道:“好,比武……”
“啊!”就在這時,響起了一個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雲空。
趁着於侯旭宣佈比武結束的空檔,雲月嬈已經在楊祥雪三個穴位上各刺了一針,夠她嚐嚐什麼叫痛不欲生了。
楊祥雪直接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因爲沒有了知覺,所以她暈死的時候,直接倒了下去。
於侯旭看着這意外的一幕,張大了嘴巴。這、這可怎麼向國舅交代啊?
雲月嬈調皮的笑了笑,這是在還沒宣佈比武結束的時候的攻擊,不算犯規吧?
下一秒,雲月嬈卻感覺眼神一黑,像沉入了一陣漩渦當中一樣,失去了意識,就這樣直直地倒了下去。
衆人看着突然倒下去的雲月嬈,都愣住了,反應不過來,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她就這樣倒下去。
這時,一抹黑色的身影神速閃現在擂臺上,輕輕地接住了即將倒下去的雲月嬈。
衆人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這速度,普天之下,只有……
是誰?
雲月嬈只感覺一股清香的花香撲鼻而來,然後就沒有了意識。
氣派輝煌的皇宮裡,兆祥殿,是皇帝接見別人談要事的地方。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一個戴着金色鬼面具的男人單膝跪在了皇帝面前,恭敬道。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容顏絕美的夏侯雲端對着皇帝行禮道。
“都起來吧。”皇帝點點頭,頗有威嚴道。
“謝皇上。”
“謝父皇。”
衛潤律和夏侯雲端便一起站了起來。
“你們怎麼會一起來啊?”皇帝看了看夏侯雲端,說道。他明明只召見了衛潤律啊,怎麼老三也來了?
“回父皇,兒臣早上領着跟律去了帝都武學院參觀,回宮時恰好父皇召見律,兒臣也想着今日還未向父皇問安,便一起來了。”夏侯雲端有些恭敬拘謹地回答道。
“哦。”皇帝點點頭,“一起去武學院了啊?”
衛潤律點頭應道:
“是,說起來,能進帝都武學院,一直是微臣的一個夢想,但奈何事與願違,今日能進去一睹武學院的風采,算是圓了微臣一個夢。”
“怎麼樣?在武學院,可有遇見令你心儀的女子?告訴朕,朕替你安排!”皇帝拍了一下椅柄,有些激動。
“呵。”衛潤律只是笑了一聲,便低下了頭去。
“怎麼了這是?”皇帝暗暗挑眉,隱約感覺到了有些奧妙在其中。
衛潤律搖搖頭,道:“一切隨緣吧。”
皇帝微微皺眉,看着衛潤律,似乎是有些責備,“既然是隨緣,那你怎麼能拒絕朕給你安排的選妻盛會呢?你這不是擾亂了天意麼?”本來這盛會都安排的好好的,衛潤律卻似乎不領情。
“微臣不敢。”衛潤律趕緊低頭說道,有些爲難,“只是……”他知道,被選來參加盛會的女子都是聽從皇命而來的,不是真心實意,這樣選下去,沒有意義。
皇帝挑眉,“是你怕到時心儀的好女子太多了,選不過來?沒關係,只要是你喜歡的,朕都給你賜婚!”皇帝大手一揮,大氣道。
“不是,微臣、不是這個意思。”衛潤律搖搖頭,有些百口莫辯的感覺。
“父皇。”這時,一旁站着的夏侯雲端出聲了,“兒臣覺得,律娶妻這事言之尚早,律剛剛打贏了勝仗,凱旋歸來,他纔剛剛起步,前途一片大好,應勤練武術,在武術的造詣上更上一層樓,這纔是當前要事。”
“非也。”皇帝搖搖頭,看着夏侯雲端,有些深意的說道:“可別小看了羈絆的力量。”
“只怕是絆腳石。”夏侯雲端低着頭應道。
皇帝聽了這話,皺起了眉。老三這是怎麼了?怎麼句句跟他作對呢!
夏侯雲端垂着黑色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他何嘗不知道父皇在打什麼算盤。律是個孤兒,自幼父母雙亡,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親人。這樣一個人,無依無靠,沒有眷戀,父皇擔心他不會終於自己的國家,有可能會投靠他國。律變得越來越強大,就越有可能是昆國的潛在威脅。所以,父皇纔想這麼早就幫他組建一個家,建立一個所謂的羈絆,企圖將他束縛在昆國。
衛潤律也感覺到了這兩父子之間暗藏的火花,鬼面具下的一雙清秀的眉頭微皺。
“皇上,敢問選妻盛會已經進行到哪個階段了?”這時,衛潤律突然看向皇帝問道。
“已經爲你精心挑選好三十個閨秀,就準備五天後出閨參加你的選妻盛會了。”皇帝以爲衛潤律是有興趣了,趕緊就說道:“其中不乏國色天香、名媛美姝,既有如蓮花般清純,又有明豔妖嬈者,有小家碧玉,也有秀麗端莊者,任你挑選!”
“既然皇上已經爲微臣準備到這個地步了,微臣也不好拒絕。”衛潤律的聲音透着一絲無奈,卻又溫柔。
他這是答應了嗎?
皇帝的眼裡立即閃過欣喜,就差沒歡呼出聲了。
衛潤律又說道:“但是,若沒有閤眼的姑娘,那微臣也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