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院子裡,偶有幾隻小鳥在樹枝上歡樂地跳着鳴叫,晨曦透過樹葉折射出光輝,一派勃勃生機的景象。
一個男子拄着一根柺杖,一瘸一瘸地走到了院子裡,他的臉色虛弱地蒼白,卻礙不了他的英俊不凡。
他擡起了頭,望着早晨的太陽,深吸了一口氣,閉着眼,任陽光打在他的臉上,嘴角揚起了愜意的笑。陽光下的他,很耀眼。
這是屬於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子和寧靜院子的和諧。
“哥!”這時,一聲尖銳的女聲打破了這和諧的寧靜。
雲妙菱有些生氣地走了過去,趕緊抓住了雲侖虎的手,一邊瞪着他,教育道:“你的傷還沒有好,怎麼能私自走出來呢!萬一要是影響了傷口怎麼辦!”
雲侖虎看着雲妙菱生氣的小臉,微微一怔,無聲的笑了。他是不是做錯事了?
“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雲侖虎笑了笑說道,心裡卻是訝異,菱兒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這幾天,他一直呆在房間裡都快悶死了,但菱兒一直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地照顧着,也不讓他出去,所以他就只能趁她不在的時候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沒想到,還是逃不過菱兒的眼睛。
“你的傷不是還沒好嘛,多休息幾天再出來啊。”雲妙菱的嘴上雖然訓着,卻也同意了。反正哥已經出來了,就在這裡陪陪哥好了。
雲妙菱便陪雲侖虎在院子裡坐了一下,兩兄妹有說有笑,時間倒也過的快。
這時,院子裡出現的一個身影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你來幹什麼!”雲妙菱立即站了起來,戒備地看着來人,擋在了雲侖虎的前面,隱有保護他之勢。
只見不遠處,出現了一位身着淡紫色羅裙的少女,她的身材纖瘦,亭亭玉立於微風中。她的皮膚很白皙,光潔如玉,有着一張美麗清瘦的臉,那雙紅色的眼睛光彩奪目,卻閃着淡漠。
雲妙菱看着雲月嬈,越覺得詭異。這還是她以前見到的那個衣着破爛、瘦骨如柴的災星麼?怎麼短短時間,變化那麼快啊!
其實,住在月悅院這十天以來,不僅有上好的補品補身,還有云月嬈這個醫學界的鬼才自制的養顏潤膚膏,才能再短短的時間內,讓外表看起來變化大,但其實身子骨並沒有完全康復。
“菱兒,這裡是雲府,小嬈是雲府二小姐,來這裡有什麼奇怪的。”這時,雲侖虎拄着柺杖,站了起來,對着雲妙菱微微訓道。
雲妙菱聽雲侖虎居然在爲雲月嬈說話,心裡更不順了,“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而且是小嬈救了我,我還沒當面謝謝她呢。”雲侖虎看着雲月嬈笑了笑,然後就拄着柺杖向她走過去。這柺杖他用的還不是那麼熟練,又急於想走到雲月嬈身邊,且這麼重的腳傷纔剛剛開始康復,所以用的很吃力,有要跌倒之勢。
“哥哥!”雲妙菱見狀,趕緊上前去扶着他陪他走着。
雲月嬈那淡漠的視線落在了雲侖虎的右腳上,冷哼出聲,“殘了一次腿,還不懂得珍惜麼?”這麼勉強身體。
雲妙菱聽了雲月嬈這話,氣的睜大了眼睛,“你、還不是因爲你……”
“你說的是,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雲侖虎笑着看着她,打斷了雲妙菱的話。
雲月嬈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身上散發出來的溫度很清冷。
這時,雲侖虎已經在雲妙菱的攙扶下,來到了雲月嬈面前,他看着眼前用淡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少女,只是寵溺的笑了笑,然後真誠地看着她,說道:“謝謝你,謝謝你治好了我的腿。”
“不用,我說了,非我所願。”雲月嬈瞥了他一眼,淡漠應道。
“哼!她當然是不想救哥哥的,她巴不得哥哥有災難呢!她是個災星嘛。”雲妙菱恨恨地看着雲月嬈,嘲諷道。
“菱兒!”雲侖虎的聲音有些大,臉上有些了一絲厲色。
雲妙菱微微一驚,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這樣的雲侖虎,哥哥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神情對過自己的。
雲侖虎的視線轉向雲月嬈,嘴角揚起了溫柔的笑,說道:“她不是什麼災星,和你一樣,是我的妹妹。”他說着,就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地放在了雲月嬈的頭上,是寵溺的觸碰。
雲月嬈的身體一顫,訝異地睜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雲侖虎。
爲什麼?她感覺他的笑容那麼溫暖,他在她頭上的手,感覺很大,像是能包容她的所有,讓她覺得安心。
“哼!”雲妙菱一跺腳,委屈地嘟起了嘴,哥哥這是更疼愛這個災星麼?
雲月嬈反應了過來,別過頭去,躲開了他的手,“跟她一樣,我不屑。”依舊是淡漠的聲音,卻沒發現,聲音有些顫。
“你!”雲妙菱氣的瞪大了眼睛,這個災星,有哥哥承認她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竟還敢說出這樣的話!
“二小姐!”這時,陳管家出現了,他看見了站在那裡的雲月嬈,嘆了一口氣,趕緊走了過去,先對着雲侖虎和雲妙菱行禮,然後就對着雲月嬈說道:“二小姐,不是叫您準時麼?怎麼在這裡耗着啊?老爺已經先行離開了,讓奴才來帶您過去。”
“爹爹?”雲妙菱睜大了眼睛,看向陳定鑫,緊張地問道:“爹爹要帶她去哪裡啊?”哥哥被這個災星搶走了,現在連爹爹都……她都不知道,爹爹竟然要帶這個災星出去?
“回三小姐,老爺今天要帶二小姐去帝都武學院。”陳定鑫回答道。
“對哦,今天是武學院開學的日子!”她忙着照顧哥哥,都忘記這個了,不過,她要留在這裡照顧哥哥,所以請假沒有去。
“那她去幹什麼?”雲妙菱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爹爹要讓她進武學院?
“二小姐要在那裡上三天學。”陳定鑫低着頭答道。
“她?”雲妙菱立馬就睜大了眼睛,指着雲月嬈,很是激憤,“她有什麼資格啊!她連一點武功都不會,有什麼資格進帝都武學院!”
帝都武學院是昆國最頂尖的武學院,雖然全國各地也有不少的武學院,但那只是地方武學院。在地方武學院裡的人,只有通過考試,篩選出來的精
英才能進帝都武學院。雖然爹爹是帝都武學院的院長,但她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了兩年才考進去的。這個災星,一點武功都不會,竟然也能進?爹爹太偏心了!
雲月嬈沒有理會雲妙菱的聒噪,就轉身走出去,回頭瞥了站在那裡的陳定鑫一眼,“不是說遲了麼,還不趕緊?”
“哎,好、好。”陳定鑫趕緊點點頭,向雲侖虎和雲妙菱告退,就跟了上去。
“哥!怎麼可以!”雲妙菱只能向身邊的雲侖虎發泄着自己的嫉妒和不滿,表情有些扭曲。
雲侖虎摸了摸雲妙菱的頭,笑道:“爹應該有自己的打算,而且,不是才三天嗎?”語畢,眼裡卻閃過一抹沉思。爲什麼只是三天呢?
雲妙菱突然低下了頭,嘴角揚起了一抹陰毒的笑。正好,趁這個機會,她要讓自己在武學院的好姐妹們好好羞辱欺負一下這個災星。
“小姐!”雲月嬈走到雲府門口時,卻被叫住了。
雲月嬈回過頭來,只見跑得滿頭大汗的小露出現了,看樣子,像是有事急急趕來的。
“怎麼了?”雲月嬈看着小露,是有什麼急事嗎?
小露走了過來,有些忌諱地看了看旁邊的陳管家,然後就走到另一邊,對雲月嬈招招手,有些神秘的說道:“小姐,我們到這裡談。”
雲月嬈越覺得疑惑,小露到底有什麼事,怎麼鬼鬼祟祟的,還不想讓陳管家聽到。
陳定鑫看着小露,若有所思。
待雲月嬈走了過來,小露突然就抓住了她的手,還顯稚嫩的聲音有些緊張:“小姐,你、你不要去武學院好不好?”
雲月嬈看着小露祈求而期待的小眼睛,皺起了眉,小露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從這個小丫頭知道她要去武學院之後,表情就一直很古怪,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爲什麼?”雲月嬈問道,心中生疑。
小露咬着小嘴,垂下了眼眸,似乎是有難言之隱。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已經遲了。”雲月嬈看着小露這幅樣子,就冷聲道。
“小姐!”小露抓着雲月嬈的手更緊了,似乎怕一鬆手,雲月嬈就會走掉。
她看着雲月嬈,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般,說道:“小姐,您一直呆在雲府裡,沒有出去過,奴、奴婢怕您不適應。”小露的聲音越說越小。
“那不能成爲我不去的理由。”雲月嬈卻是一語戳破,這算是什麼理由?小露本是一名安分守己的丫鬟,不會做出這種干涉主子的事,如果做了,必定有她不可忽視的理由。
小露低下了頭,從她緊蹙的眉間可以看出她內心的掙扎。
“小姐,您、您的眼睛……”小露看了看雲月嬈的紅色眼睛,才弱弱的說出了自己擔心的真正原因,“您的名聲是全城皆知的。雖然如此,但是您在雲府裡,好歹是二小姐,下人不敢對您怎麼樣,而且這麼多年了,也都有些習慣了。但是在外面不同,外面有好多很厲害卻很壞的人,奴婢怕他們會對小姐……”小露說着,身子有些顫抖。
是在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