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牀上,馬謹竹嚶嚀一聲,人總算緩緩醒轉。
此時,她感覺腰痠背疼,整個人都像散架一般嚴重,待會也不知能不能正常去紅楓。
石沉舟這個混蛋,現在幾乎每晚都要來一遍。
馬謹竹緩緩睜開眼來,卻是看到,對面,石沉舟在靜靜看着自己。
他明顯早就醒來了,精神還非常好,見她醒了後,還笑了笑,打着招呼。
“醒了?”
看到他,馬謹竹有那麼一刻的無語,這個男人,他身體是鐵做的嗎?昨晚累成這樣,今天卻還能如此有精神。
見此,馬謹竹輕點頭,應。
“嗯,醒了。”
接下來,兩人起牀洗簌,今天,紅楓已經開學了。
吃早餐的時候,馬謹竹因着時間有點來不及了,她便胡亂吞着,急急解釋。
“石沉舟,你快點吃,待會送我過去。”
這旁,他見狀,不禁一挑眉,還是在慢斯條理,說一句。
“既然那麼趕,那就帶去紅楓吃吧。”
聽到這話,馬謹竹怔了怔,在她看着他時,石沉舟似乎察覺到了。
他轉頭看來,當看到馬謹竹用這樣的神情來看自己,他不禁挑挑眉,然後,手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臉,很不解。
“怎麼了?我臉上沾有什麼髒東西嗎?”
聞言,馬謹竹有些回神,她意識到自己失禮了,不禁連忙笑笑,搖頭道歉着。
“沒有、沒有,對不起。”
接下來,吃過早餐後,是石沉舟親自送她去紅楓的,按照正常時間,是根本不會遲到的。
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路上的車比平時多一倍。
嚴重的堵車,造就了馬謹竹已經遲到的命運。
一開到,小車一停,馬謹竹就急急地推門出去,還喊着。
“石沉舟,那我進去了,你快走吧。”
“嗯,好。”
主駕駛座上,他點頭了,忽然想起什麼一般,馬上將打包好的早餐拿出來,遞她,叫。
“謹竹等一下。”
馬謹竹已經出來了,正準備關車門的,見他喊停停自己,不禁好奇地看去,當看到石沉舟遞來的早餐後,馬謹竹不禁怔怔。
這旁,他淺淺地笑,解釋着。
“見你剛纔吃得那麼匆忙,知你肯定沒吃飽,喏,拿去吧,待會有空再吃一下,別餓着肚子了。”
看着他貼心的舉動,馬謹竹一下子被感動到。
她紅了眼眶,衝他努力笑笑地點頭,伸手去拿,應。
“嗯,知道了。”
拿過後,馬謹竹轉身跑去,免得被他看見自己紅眼眶裡快要閃爍的淚水。
她才跑出幾步,卻忽又想起什麼一般,不禁馬上停下,衝他喊。
“石沉舟,快走吧,不要遲到了。”
小車裡,石沉舟朝她笑,示意。
“好。”
這旁,馬謹竹見他答應了,這才高興地轉回身走去,手中抱着的,是他給她帶的早餐。
食物還熱乎着,讓她已經冷寂的心,再次得到生機。
在拘留所呆的那6天內,她熱熱的心變得冷漠,
可,現在,他又讓她冷漠的心,再次變得熱熱起來。
世上真有拯救人的天使嗎?
可是,馬謹竹總感覺,用天使這個詞來形容石沉舟,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他是天使?
與此同時,石沉舟一直看着她進去。
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遠,石沉舟淺淺地笑着,然後,收回視線,看向前方,透過玻璃,看向了藍天白雲。
不知是不是因爲他心情變好的緣故,今天的天空,特別地藍。
見此,石沉舟笑笑,自語着。
“石沉舟,你到底怎麼了?”
沒人回答他,而他,也開始發動小車,緩緩開去了,然而,他卻因着這件事,而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
或許,連石沉舟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吧?
跟她短短几天相處下來,他發現她特別地好,起碼,能讓他的心情變好,而現在,石沉舟也覺得她長得特別地漂亮。
但,她在拘留所時的樣子,真的特別醜呀。
另一旁。
馬謹竹走在石道上,她看着眼前這片熟悉的學校景物,淺淺笑着,自語。
“真怕我也會像醉憂一樣,陷進去。”
今天,商醉憂應該會來紅楓上課吧,馬謹竹也不知道她,商醉憂沒說,現在一門心思,全在沈君聖身上了。
醫院裡。
沈君聖看着又坐病牀旁的商醉憂,他有些無奈地嘆一口氣,悶着。
“醉憂,你不用這樣,去紅楓上課吧,我沒事。”
然而,商醉憂不肯,她搖着頭,解釋。
“不要,你一天沒好起來,我就一天不離開,就在這守着你,直到你好起來爲止。”
見她這樣,沈君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收回視線,靜靜地看向窗外,此時,窗外一片藍天白雲,隨着時間的流逝,寒冬逐漸過去了,即將迎來春暖花開。
“醉憂……”
忽然,沈君聖輕輕地喊了一聲,彷彿是無意識的那般,牀邊的商醉憂挑挑眉,應着。
“嗯?”
男人意識到自己喊她後,他同樣一怔,轉頭看來了,看着她,他眼神有些複雜。
傷害周詩樹的幕後真兇,沈君聖已經知道。
然而,他卻遲遲沒有處理陶雪影,現在都又過去一週了,而陶雪影,貌似也沒主動提起這件事的意思。
沈君聖收回視線,靜靜閉了眸。
“如果找到幕後真兇,你想怎麼處理對方?”
一聽這話,商醉憂立馬怔住,她皺緊眉,眼神複雜地看着沈君聖,有些緊張地問。
“沈君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已經知道誰是幕後真兇了?”
這事一拖再拖,拖到現在,周詩樹由剛開始的每天追問,到現在的直接不提起,想來,周詩樹已經不寄希望了。
然而,周詩樹越不問,商醉憂越難受,她內疚得很。
病牀上,沈君聖淡淡地否認。
“沒有,還沒找到,我就是想提前問問你而已。”
爲什麼始終不對商醉憂說?
不知道,沈君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或許是,他還沒考慮好要怎麼處理陶雪影吧。
他想跟陶雪影談談,好好地談一下。
中午,石沉舟居然來接馬謹竹,帶她一
起去吃飯。
坐在臨窗的位置時,馬謹竹看着對面的石沉舟,她有些不自然,尷尬地解釋着。
“石沉舟,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兩人晚上就會見面,中午不需要也坐在一起吃飯,然而,石沉舟卻不肯。
他笑笑,伸來一手搭在馬謹竹的手背上,示意。
“就你們紅楓的伙食,我看還是算了吧,我怕你吃不飽。”
這話說得讓馬謹竹鬱悶了,紅楓的伙食,雖然不好,但,也沒有多差吧?
就在這時,服務員端着鐵板牛排上菜了。
來到桌旁後,那服務員將托盤裡的鐵板牛排端出來,她應該是想放在桌面上的,可,鐵板牛排實在太燙,再加上,服務員只能一手上菜。
她的另一手,必須得端那托盤。
單手的情況下去端如此燙的鐵板牛排,那服務員自然是端不穩,可能是手被燙着,她一縮,立馬就摔了。
“啊……”
石沉舟見狀,他臉一沉,眼疾手快,立馬就是躲開。
可,人的速度再快,也未必快得過自然規律,滾燙的濃汁,還是濺到石沉舟的大腿上。
即使透過西裝的褲子,可,濃汁還是把石沉舟燙傷了,他馬上皺眉,痛苦地悶哼一聲。
服務員見把石沉舟給燙着了,不禁一驚,急急地就是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對面,馬謹竹看着他,明顯很緊張的,馬上衝過去,想查看他的傷口,急急地問。
“石沉舟,你怎麼樣?”
男人朝她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安慰着。
“一點小傷,不礙事。”
這怎麼能算小傷呢?要知道,太過滾燙的溫度,可是能把人體的細胞直接燙死的。
她蹲在他腳邊,急得團團轉,聲音裡都帶了哭音。
“石沉舟,你要不要緊?我們趕快去醫院好不好?”
接下來,連跟那服務員算賬的時間都沒有,石沉舟就帶馬謹竹走人,因爲,這傷口必須得馬上處理。
小車裡。
石沉舟正開着車,他一直沉默着,雖然那服務員的確是無意的,但,石沉舟也不是說,能高興地接受這次事故。
生氣肯定是有的,所以,他現在才一聲不吭。
那服務員畢竟只是個小姑娘,他找人算賬又不太好找,看着蠻可憐的,畢竟只是一個打工的而已。
副駕駛座上,馬謹竹緊張地看着他。
“石沉舟,我們現在是去哪家醫院?還要多久才能到?”
她急得掉淚,因爲,剛纔那濃汁的溫度非常高,也不知道會不會把他大腿那一塊局部的表皮細胞給燙死。
這旁,石沉舟見她急成這樣,不禁解釋了句。
“我們回家。”
回家?這個時候回家幹什麼?家裡又沒有醫生,馬謹竹不肯,拒絕着。
“不要,我們去醫院。”
然而,石沉舟徑直不理她了。
他戴了無線耳機,卻是開始打電話,馬謹竹只聽到他這方的談話,電話裡頭的內容,卻是聽不到的。
但,僅是這樣,她仍然怔住了。
因爲,聽石沉舟那話的意思,他分明是叫了醫生過來,還是那種專門配置的醫生,技術含量比普通醫生還要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