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時候,小女人在浴室裡洗澡。
外面,沈君聖坐牀邊,搖着搖藍,小傢伙此時正窩搖藍裡,軟軟綿綿地睡着,小孩子,特別是現在這個時段的小孩子,最討人喜歡。
一邊搖着,一邊看着小傢伙,沈君聖的眼神,有些複雜。
整個房間,此時是如此安靜,沒有一絲聲音,終於,小女人在這時洗好了,她推門出來,正擦着頭髮。
看到大男人後,商醉憂笑笑,朝他走過來,叫。
“沈君聖。”
他擡眸看來,淺淺地勾了脣,商醉憂見着他這樣,不禁覺得他有點奇怪,問。
“怎麼了?老覺得你好像在想什麼一般。”
聞言,沈君聖笑着搖頭,他張了張嘴,欲說些什麼的,然而,搖藍裡的小傢伙卻突然大哭。
見小傢伙哭了,商醉憂可急壞。
她馬上跑過來,抱起小傢伙,朝牀邊一坐,就寬衣喂小傢伙,急急地哄。
“寶寶不哭,寶寶乖哦,不哭不哭……”
這旁,大男人看着這一幕,不禁挑挑眉,卻是沒說什麼,就安靜看着。
好有家的感覺,現在,他終於感覺到了家的感覺。
就在商醉憂喂着小傢伙的時候,她可能感受到了來自男人的視線,見此,商醉憂有些臉紅,她不敢看男人,只嗔怪了一句。
“看什麼看?討厭。”
沈君聖正看着的,突然聽她這麼一說,不禁怔了怔。
然後才明白她在羞怒什麼,見此,大男人毫不客氣地呵呵笑起,無奈地搖搖頭,躺下了,頭枕着雙手,視線看天花板,說着她。
“真是,我還沒有看過麼?摸都摸過了,不明白你在害羞什麼。”
不料,商醉憂聽了,瞪着眼睛看他,憤憤着。
“混蛋,再說,以後別想我跟你同牀!”
於是乎,大男人爲了自己,便乖乖閉口了,他可無法忍受孤單入睡的感覺,不抱着小女人睡,他睡不着。
商醉憂餵飽孩子後,將它放回搖籃裡,然後,才繫好衣服。
牀上,男人看來,卻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他靜靜的,也怔怔的,商醉憂在這時繫好衣服後,下意識地回頭叫他,似乎有什麼話想跟他說一般。
“對了,沈君聖……”
然而,一對上他的眼睛,商醉憂卻又呆住了,未說出的話,就這樣停下。
沈君聖反應過來後,不禁挑挑眉,平靜地出聲。
“想說什麼?”
聽到這話,商醉憂纔回過神,她挪過來,解釋着。
“沈君聖,曾湛墨剛纔來找你什麼事,真的不打算跟我說嗎?”
見小女人還在惦記着這件事,沈君聖不禁挑挑眉,他想起曾湛墨當時說的那些話,視線也移向天花板,冷冷淡淡的。
“有什麼好說的?曾湛墨本來就沒跟我說過什麼,是你想多了。”
聞言,商醉憂有些鬱悶的感覺。
不過吧,大男人不肯說,她也逼不得,並且,這是她問第二遍了,實在不想再問,所以,商醉憂真不再問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兩人躺一塊。
孩子已經被餘音繞接出去了,有單獨的嬰兒房,會有專人整夜負責照顧孩子的。
牀上,兩人躺着。
不遠處的窗戶沒關,涼涼的月光,就這樣照射進來,落地板上,渡上一層白銀般的光輝。
商醉憂閉着的雙眼,忽然在這時睜開。
她突然有些睡不着,不得不轉頭看向自家男人,可,男人已經熟睡了,呼吸均勻。
見此,商醉憂悶悶的,挪着身子坐起了。
小女人掀開被子下牀來,朝陽臺走去,而此時,閉眼睡着的沈君聖,忽然也睜開眼來,幽幽的眸子,在黑夜裡發涼。
只見他頭不動,只是眼睛動了,掃向商醉憂。
卻是見商醉憂走到陽臺那裡,然後,趴倚圍欄上,靜靜看着黑夜,心情悶悶的。
沉默一下,大男人還是起來了。
他朝商醉憂走過去,因着腳步放得有些輕,商醉憂一時半會也沒聽到動靜,在他走到時,從身後輕輕環抱住她時,她才驚覺他已來到。
小女人受驚,低低驚呼出來,也回頭看去。
“呀!”
這旁,大男人抱着她,卻是淺淺地笑,下巴靠她肩頭,問。
“怎麼了?心情不好?半夜深更的,不睡覺,跑陽臺這裡幹什麼,跳樓?”
他是開玩笑的,商醉憂也知道他是開玩笑的,但,她還是氣得瞪眼,憤憤着。
“你才跳樓,我好端端的,幹嗎要尋死?”
男人聽着呵呵發笑,緊緊抱緊她,應。
“沒跳樓就好,那現在說說吧,到底怎麼了?”
聞言,商醉憂悶悶的,嘟了嘴,然後,下巴又靠回自己手臂上了,悶着看下方的黑夜,回。
“其實也沒什麼了,就是,忽然覺得心情悶悶的,莫名睡不着,好久沒這樣看過夜色了。”
看着夜色,她卻又突然嘆了一口氣。
“唉,可惜了,沒有螢火蟲,如果是在夏天,現在一定會有螢火蟲的,然而,現在卻是在秋天。”
沈君聖聽她想看螢火蟲,不禁挑挑眉。
他看着夜色沉默一下,然後,低頭看向小女人,笑着解釋。
“想看螢火蟲是吧?”
聞言,商醉憂挑眉,下意識地擡頭,而他,在這時,已經笑着說出。
“等明年夏天,我帶你去田野鄉間,那時,你就會看到非常多的螢火蟲了,現在這城市,繁華過後,連螢火蟲這種小物種,也適應不了,專門往鄉下飛。”
小女人一個來勁。
只見她收回視線,然後,自行聯想着以後可以看到非常多的螢火蟲,不禁一片憧憬,喃喃自語。
“真的嗎?沈君聖,你別說,我真的好久沒回過鄉下了,特別懷念鄉下的氣息。”
兩人靜靜相擁。
忽然,夜風吹來,入秋的夜間,多少有些涼,沈君聖見着氣溫低,他不禁更加緊地抱住小女人了,也勸。
“好了,醉憂,我們回去吧,夜色很深了,快睡覺。”
說着,大男人根本不管她,一個橫抱,就直接抱起來,朝屋內走去,小女人窩他懷裡,莫名紅了臉。
她安靜着,靠在他懷裡,卻不動了。
接下來,兩人來到牀邊,沈君聖將她放下,然後自己也鑽進被子中,抱着她一塊睡,道。
“醉憂,晚安,晚安……”
輕
輕呢喃的聲音,伴隨着他入眠,商醉憂笑笑,然後,往他懷裡鑽了鑽,也閉眼睡去了。
晚安,晚安。
接下來,夜色深沉,寒露初升。
第二天的天氣,不知怎麼回事,霧水特別濃,商醉憂起來的時候,她看着玻璃上都沾了一層灰夢夢的霧,不禁驚奇。
“這是要大霧來臨嗎?”
走到了,小女人伸手在玻璃上一劃,卻是直接劃出水印來,見此,她興趣一來,不禁在玻璃上畫了一個心形的印記。
待畫好了,她回頭看向沈君聖,高興地笑叫。
“沈君聖,你看。”
男人正站鏡子前弄着領帶的,聽到這話,不禁回頭看來,然後,淺淺地笑了笑,斥她一句。
“淘氣。”
不過,他沒多少時間理她了,繫好了領帶,直朝門口走去,解釋着。
“醉憂,我下去吃早餐了,待會要去公司。”
聽到這話,商醉憂一急,她馬上追過來,急急地叮囑兩句。
“小心點,今早霧水很大,路上可見度非常低,別出什麼事了。”
車禍就是常在霧水嚴重的時候發生的,她可不希望沈君聖也中招,男人聽了,淺淺地一笑,腳步只停了停,便又走去,說得篤定。
“放心吧,你男人我,車技還不清楚麼?絕對絕對不會有人比我車技還厲害的。”
見他這樣說,商醉憂撇撇嘴。
就愛吹牛的傢伙,不過,她還是爲此話而安了安心,只要他不出事,那便是最好,別人的死活,她管不了那麼多。
接下來,沈君聖吃了早餐便出門。
出門的時候,有太陽微微升起,可,即使是陽光,也穿透不了這層霧水,光線根本照不到地表。
商醉憂在家,哪兒也沒去,正在看天氣的新聞。
“據本臺最新消息,今天遇到歷史以來,最強一股大霧的影響,氣象臺表示,此股霧團,會一直持續到下午兩點過後,纔會真正消散……”
看着天氣新聞裡的報道,商醉憂有些鬱悶的感覺。
果然,大霧是真的要來了,居然還持續那麼久,見此,小女人不禁看向那旁的座機,然後想想,立馬就看向那旁的大鐘了。
已經這個時候了,沈君聖的人,應該到了公司。
見此,商醉憂馬上挪過去,拿着座機,立馬就給沈君聖打了一通電話,問問他的情況。
沒等一下,電話已是接通,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
“喂?”
小女人笑嘻嘻的,聽着他的聲音,卻是安心無比,解釋着。
“沒什麼事了,就是想問問,你到公司了沒有?”
沈君聖見着她打過來,專門就是問這一件事,不禁覺得心口暖暖的,此時,他的人,正端着咖啡朝落地窗那裡走去。
走到了,沈君聖停下,喝了一口咖啡,然後,這才應話。
“已經到公司了,放心吧,現在在喝咖啡。”
說着,他將咖啡放那旁的位置,然後,騰空了手來,用手指在玻璃上畫着圖案,因玻璃有水份,所以,能在上面畫出很美麗的畫來。
他一邊畫着,一邊跟商醉憂說話。
“醉憂,我給你畫了一個丘比特之箭,收到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