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媽媽不哭,本來也要張嘴欲哭的小海,立即又恢復了神氣。他從牀上一躍而起,直接就跳到了任笑天的懷中。嚇得水素琴趕快衝上前來想要抓着小海,何部長也連忙叫道:“小乖乖,當心點。嘖嘖,你這孩子,是想要把奶奶的心臟給嚇破呀。”
小海可不管何部長和媽媽的反應,只管用雙手抱住任笑天的脖子,雙腿挾住任笑天的腰板,悄聲說道:“小天叔叔,告訴你一個秘密。昨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好奇怪好奇怪的夢。”
看到小海如此活潑,再聽到小海的說話,任笑天心中真是樂開了花。好孩子,你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有你這麼一打擾,叔叔的尷尬也就自然而然的得到解除。他當即笑着回答道:“是嗎?小海。快說給叔叔聽聽,看看是一個什麼樣的夢。”
“我告訴你呀,我好象到了天空之中,全身都被溫暖的雲彩包圍着。各種各樣的顏色,好美好美,我的身體,也感覺到好舒服,好好舒服,從來沒有過的舒服。你不相信?告訴你,我身上好象有了好大的力氣,頭腦裡也好象——怎麼說哩?我也說不好,反正就是舒服。”
小海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着。周圍的人都在笑,知道這是昨天得到任笑天內功傳輸的結果。本來還在流淚的水素琴,也‘噗哧’笑出了聲。
看到大家都在笑,再聽到媽媽的笑聲,小海以爲大人不信他的話,急得滿臉通紅,不知怎麼解釋是好。突然,他一伸小胳膊說:“你們看,你們看,我這兒還有一隻小老鼠在身體裡邊跑哩。”
確實不假,一團明顯鼓起的肉疙瘩,雖然不大,但也能看得清楚,正沿着小海的胳膊,緩慢地在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嗬,這是任笑天昨天晚上按摩之後,截斷留在小海體內的氣息。
看來,日後只要自己稍加指點,這孩子也能修成一身不錯的內功。聽到任笑天解釋以後,水素琴的雙眼頓時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兒。何部長笑眯眯的拍了拍小海的屁股,說道:“信,信,乖孩子,我們大家都信。快下來吧,我們一起吃早飯去。”
早餐桌子上,聽了何部長的介紹,大家才知道了小海被打事情的起末。
昨天下午,小海和另外一個孩子爲了玩具的事,發生了爭執。本來,這事也沒有什麼多大的問題。只要老師出面好好地勸說一下雙方,就能讓孩子們化干戈爲玉帛。誰知,偏偏碰上了那個長了一對勢利眼的朱老師。
和小海發生爭執的孩子,爺爺是市直機關事務所的所長。官雖不大,勝在是個現管,恰恰就能管得着市直機關幼兒園。那個叫朱麗雲的老師走上前去,也不多話,直接就把小海一推,從他手中奪過了玩具,交給了那個孩子去玩。
小海哪兒肯依,口中就直接抗議說:“老師壞,老師不講道理。”聽了這話,朱麗雲哪兒肯依,眼睛一瞪就發起飆來。猛一跨步,揚起手來就甩了小海一個大嘴巴子。這一打,全班的學生都給打楞在了那裡。
現在的小孩子,有誰會是弱者?時間不長,就紛紛聒噪起來:“老師打人,老師打人。”“老師不文明,老師打寶寶。”“打人嘍,打人嘍,老師打人嘍。”
朱麗雲也沒有想得到,自己竟然會在盛怒之下動手打人,更沒有想得到,這些孩子竟然會集體造反,同聲指責自己動手打人。就連自己庇護的那個孩子,也在張着小嘴說自己打人。
她火不打一處來,還是衝着小海發起了yin威。在她的想象中,一個小寡婦的兒子,打也就打了,又能怎麼樣?誰知,事情就偏偏出現了意外。她可想不到,小羊羔被逼急了以後也會咬人。
“吵!再吵,我還要打你。”就在朱麗雲用手指頭指着小海進行威脅時,小海一下子就咬了上去。
朱麗雲的反應也不慢,立即就將手縮了回來。雖然沒有咬得到,但也把她給嚇得不輕。這讓她的面子怎麼過意得去,猛地一推小海,口中罵道:“小畜生,你竟然敢咬我。我讓你咬,我讓你咬。”
她這麼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孩子哪兒敢於對抗,再被她用力一推,就這麼直通通的摔了下去。說來也是不巧,小海身體的背後就是一張課桌。
這一摔,頭部就撞擊到了課桌的角落,也就造成了小海的昏迷不醒。到了這時候,朱麗雲也才知道自己惹下了大禍。當她放聲叫喊以後,也才引來了任笑天。
本來她不說話,也就罷了。任笑天忙着要送孩子去醫院,也顧不上收拾她。偏偏這個朱麗雲的嘴賤,又揀在任笑天還沒有走的時候,搶着要教訓老門衛。
這下子,就引來了後來被許多軍人傳誦的那句話:“這一個耳光,是我代表無數忘我奉獻的軍人,還有無數爲國捐軀的烈士打的你。記住,打你的人是我任笑天。”
孩子被送往醫院以後,朱麗雲這纔開始感覺到害怕。特別是任笑天那雙充滿仇恨的怒目,更是讓她感覺到膽寒。這才發生了通過沈新梅找到李震民的那麼一幕。
晚上,省城出名的‘帝豪歌舞廳’的包廂裡,一個穿着普萊詩()白色扣領短袖襯衫的男青年,正搖晃着手中的酒杯,對着任笑天進行勸酒。
在美國,普萊詩()是最富學院氣的品牌,已經基本成爲哈佛和耶魯大學學生和教授們的必選品牌。任笑天雖然不知道價值如何,僅從這麼一句話的解釋中,也能知道這件襯衫的身價不菲。
男青年叫吳雷,是吳司令員的獨生兒子。依照司令員的意思,是想把他送到軍隊裡好好打磨一番,以後好接自己的班。誰料,這傢伙偏生是個叛逆性格的傢伙,說什麼也不肯相信什麼將門虎子的話。
爲了對抗吳司令員的安排,還胡扯出了一通理由。說是‘戰爭年代,軍人是個寶。到了和平年代,軍人不如一根草’。爲了這樣的理論,他堅決不肯進入軍界。
同樣,他也不肯進入政界,說那兒更渾,都是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政客。自己如果投身進去,要麼也是一個昧着良心的政客,要麼就會被人家吞噬得連骨頭渣也看不到一星半點。倒不如讓自己一個人在社會上闖蕩,要比什麼都好。
經過幾年的功夫,還真的給他打出了一片天地。在全國的商界大亨裡,也有吳雷的一席之地。只是人家比較低調,從來不上什麼福布斯富豪榜、名人榜什麼的。
今天晚上,在吳司令員的家宴上,吳司令員夫婦對任笑天是大加讚揚。再加上已經恢復健康的的小海,在桌子上‘爺爺、奶奶’的喊個不停,讓整個家宴顯得格外地熱門。
本來算得上是主賓皆歡的場面,吳雷卻又大煞風景的再次大放厥詞,用小海的遭遇來支撐自己那種‘和平年代,軍人不如一根草’的理論。爲了這事,氣得吳司令員拍了桌子,把個好好的家宴鬧得不歡而散。
還是何部長會處理事情,連忙拉着吳司令員進行勸說,並且使了一個眼色,讓兒子和杜連長陪着任笑天出去見識見識,也算是盡一下地主之誼。
此時的吳雷一仰脖子,就把杯中的紅酒喝得乾乾淨淨。他衝着任笑天亮了亮杯子,看到對方也是一口就喝了下去,滿意地說道:“行,是個爺兒們。”
“小雷,你說小天是爺兒們,這話我可聽不懂。難不成他這杯酒不喝下去,就不是爺兒們嗎?”離開首長以後的杜連長,不象平時表現得那樣古板,也在湊着趣兒說着笑話。
“嘿,你還別說,我最是看不慣那種裝腔作勢娘娘腔的男人。什麼人不好學,偏要學個女人幹什麼?”吳雷有自己的說法。
“這我就不懂了,既然不喜歡娘娘腔,那你找這麼多女人來幹什麼?”任笑天發現吳雷說話喜歡擡槓,索性也就托熟挑起了字眼。小海的身體能恢復正常,心裡開心着哩。
“小天,這你就是沒有文化啦。此女非彼女,一種是扭捏作態,沒有陽剛之氣的假女人。一種是嬌柔多姿,我見猶憐的真女人。兩者之間不可比,不可比耶。”雖然相識時間不長,吳雷就把任笑天的口頭禪用得十分純熟。
“有道理,有道理,雷哥到底是豪爽之人,這才懂得憐香惜玉的真諦。”任笑天調侃了吳雷一句。吳雷倒也不作計較,而是泰然處之的接受了下來。
“古大哥,我也敬你一杯。多虧了你給我送來了兩個援兵。”任笑天舉起了酒杯。
“援兵?”古鵬聽了一楞,繼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笑着說道:“小天,你我是弟兄們,這麼一點小事還值得掛在嘴上說嗎?”
“是呀,弟兄之間用不上說謝。小天,你這是初犯,下不爲例哦。再犯規那就大刑伺候,呵呵。”吳雷也幫着說了任笑天一句。既然大家都這樣說話,任笑天當然不會固執,連忙說道:“呵呵,是我不對,現在就立即自罰一杯。”
看到任笑天如此上路,吳雷滿意地點了點頭。在他這種公子哥兒的心目中,趾高氣昂的人不行,阿諛奉承的人又瞧不起。只有象任笑天這種不卑不亢的人,方能入得了眼界之中。
吳雷看到任笑天在觀察包廂中其他人的表現,有意試探地問道:“小天,你對眼前的場景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