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閱喝了一口茶後,任笑天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問道:“之彤,那你準備怎麼來處理眼前這種撕毀合同的情況,”
“依我的想法,就把這些不講信義的人,都給告上法庭去,讓他們好好受上一點教訓,”顧之彤憤憤不平的說,
任笑天搖了搖頭,說:“噢,這事情可不太好做哩,之彤,你好好想一下,把這麼多的老百姓告上法庭,都受到經濟處罰,除了擴大對立面,還會有什麼好處嗎,”
“如果不行,那我們就把收購價也擡起來,誰怕誰呀,我就不信拼不過那個施瞎子,”顧之彤揮舞着胳膊說,
任笑天還是在搖頭:“之彤呵,這個方法也不好,你好好地想一下,施瞎子會是一個人嗎,肯定是不會,既然是這樣,我們如果貿然地打上一場價格戰,勝算不大,即使獲得勝利,也只可能是慘勝,劃不來的事情,還是不做爲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的媽耶,這讓我怎麼辦纔好,天哥,那我可就沒有主意嘞,”顧之彤作出了一個苦笑的樣子,只是他的眼球骨碌碌在轉個不停,顯然,這小子還打了什麼埋伏,
任笑天皺了一下眉頭說:“之彤,劉總是什麼意見,這麼大的事情,你不會告訴我說沒有向她彙報吧,”
“當然不會,當然不會,這麼大的事情,我在第一時間就向劉總報告過了,嘿嘿,劉總她讓我問問你的意見哩,”顧之彤的嘴角翹了起來,一副想看好戲的樣子,
任笑天沒有擡頭,當然不會注意到顧之彤臉上的表情,他思索了一會說:“之彤,我給你支個招,”
“好哩,天哥想的辦法,那肯定會靈光,”
“臭小子,你少一點拍馬屁,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錯矣,錯矣,天哥,你的話大大地錯了,我這不是拍馬屁,而是實事求是,講真話,”
“哼,什麼好本事都沒有學得上,貧嘴的功夫倒是不錯,什麼時候碰到你姐姐,讓我來和她好好介紹一下,看你姐姐怎麼來收拾你,”
“天哥,不能,千萬不能,你要這麼一說,我的小命就算是給玩完啦,”顧之彤趕忙舞起了雙臂,
任笑天笑了笑,說:“看你說得這麼嚴重,難道你姐姐會比老虎還可怕,”
“嗨,天哥,想我顧之彤,在家中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唯獨看到了姐姐,那就一定辦法也沒有,你不知道哇,我這姐姐可比老虎還要可怕三分,”
“噢,你的意思,是說你姐姐很厲害,”
“正是,正是,天哥,你說得太對啦,姐姐在我們家,就是一頭標準的母老虎,”顧之彤說得興起,一時口順,連母老虎都給說了出來,
過了一會,沒有聽到任笑天的應答,朝着對面望了過去,發現任笑天正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自己,
想到自己剛纔說的話,顧之彤哀號一聲‘我的媽耶’,剛纔這樣的話,如果傳到了姐姐的耳中,自己可就真的惹上了大麻煩,上當,上當,以後說話可不能再這樣隨心所欲咯,
任笑天陪着顧之彤鬧了一會,因爲劉少兵帶來的消息,而有所壓抑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天哥,你快給我說說唄,再不拿定主意,我這經營部經理,也就沒臉再當下去嘞,”看到任笑天的心情不錯,顧之彤趕忙就又貼了上來,
“之彤,你先把收購價也給提起來,”
“天哥,你不是說不打價格戰嗎,怎麼又要把價格給提高呢,”
“傻瓜,”任笑天笑罵了一句,才解釋道:“我說的提價,不是打價格戰,而是把價格提到真實水平上來,你說,這是價格戰嗎,”
“如果施瞎子繼續提價呢,”
“他愛怎麼弄,就怎麼去弄吧,人家要賠本賺吆喝,你能擋得住人家嗎,”
“擋不住,”
“那不就結了唄,既然是擋不住,那就不要擋唄,”
“那我們的生意又怎麼辦,所有的貨物,豈不都要被施瞎子給全部吃了下去,再說,我們在農藥和種雞那邊的損失又怎麼辦,還有技術人員來培訓的費用,又從哪兒支,”
“你姓顧,還是姓急,好好聽着,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哩,”
顧之彤被任笑天一教訓,張了張嘴沒有說得出話來,聳了聳肩頭,只好乖乖受教,
“灞橋的產品,全給施瞎子吃,他的肚子再大,也吃不下去,加上又是賠本賺吆喝,更加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顧之彤學了乖,只是連連點頭卻沒有吱聲,
“收購產品的價格,提了上來,藥品、飼料和種雞那邊的費用,也要加上合理的利潤嘛,這樣的事情,還用別人再說嗎,”
顧之彤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是呵,自己怎麼不開竅哩,爲什麼一定要用降低收購費用,來貼補藥品、飼料和種雞那邊的費用呢,笨,真笨,而且不是一般的笨,
既然是做生意,那就一段一段的清,不要夾纏不清,弄成一本糊塗賬,自己吃了虧,還得不到別人的理解,顧之彤想通了這中間的道理,明顯感覺到輕鬆了不少,
他剛想說上幾聲俏皮話,突然又想到了新的問題,問道:“天哥,照你這麼說來,倒是解決了虧損問題,可是,我們在收購上也沒有什麼優勢呵,”
“知道豬八戒是怎麼死的嗎,”
“知道,是笨死的,”
“那你怎麼還不會動腦筋呢,”
“呃,天哥,我要是也有你這麼厲害,不也當區長了嗎,”
“哼,服了你啦,真本領沒有,就學會偷懶,告訴你吧,還是在價格上做文章,”任笑天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看到顧之彤沒有答話,他才繼續說道:“你讓人到所有的養殖戶家中去,對原有簽訂的合同進行一次確認,不管是否繼續履行合同,都讓人家籤個字,作爲憑證使用,”
顧之彤翻了翻眼睛,沒有想得通其中的道理,
“之彤,你說那些願意繼續履行合同的老百姓,是不是屬於重合同、守信譽的人,”
“那當然,象小學的那個吳校長,就是這樣的人,不管施瞎子那些人怎麼勸說,他都不動心,說是做人要講道義,”
“這樣的客戶,在購買藥品、飲料和種雞時,讓他們享受優惠價,是不是一件合理的事,”
“當然,當然,當然是一件合理的事,誰要反對,我就和他急,”顧之彤的腦袋就象小雞啄米,點個不停,
“以後來簽訂合同的客戶,給人家一個合同價,但要比優惠價高上一點,是不是也很應該,”
“應該,”
“沒有簽訂合同,購買數量又比較大的客戶,在合同價的基礎上加一點,給人家一個批發價,是不是也應該,”
“應該,絕對是應該,”
“那些在門市上的零星客戶,給一個零售價,這麼一來,客戶之間的差距也就拉了開來,你說,還會有多少人要跟着施瞎子跑嗎,”
“高,實在是高,天哥,你和劉總說得差不多,”
“噢,劉總是怎麼說的,”任笑天來了興趣,
“她說的就是拉開配套商品的價格差距,只是沒有你說得這麼具體,”顧之彤一臉的佩服,那個劉丹丹,雖然是個女人,說出來的方法,也和天哥一個樣,都是一套一套的,
“天哥,假如施瞎子也能供應這些物品,那我們還能有優勢嗎,”
“有,”
“在哪兒呢,我怎麼看不到呀,”
“你不還是有技術輔導嗎,那就只讓合同戶來享受,”
“哈哈,高,真高,有了這麼一個殺手鐗,就是貼上一點招待費,我也認啦,”
顧之彤笑呵呵的離開了任笑天的宿舍,任笑天坐在那兒一動也沒有動,他在思索着,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讓施瞎子剛一回到灞橋,就採用這種明顯是挑釁性的手段,
月光如水,把整個灞橋都映照得纖塵不染,
“老施,你這一招玩得不錯,哈哈,想不到連盧家的貨都給你收了過來,這事讓姓任的給知道了,還不氣得半死呀,來,走上一杯,”董海生家中的那張八仙桌上,放上了不少的碗盤,董海生舉起了酒杯,仰面喝了下去,
“老大,怕就怕這種好日子過不了多長時間,”施瞎子慢吞吞的喝下了自己杯中的酒,
“老施,你這話怎麼說,”
“我們提高收購價,只是打了那個劉丹丹一個冷不防,等到她反應過來,就會調整價格,和我們在價格上較量一番嘍,”
“那怕什麼,”董海生把桌子一拍說:“他要打價格戰,那就陪他們打唄,老施,你別擔心,這事可不是我和你兩個人的事,後面有人在支撐着我們,有錢是我們賺,要虧本的時候,自然會有人幫助我們撐腰,”
施瞎子從桌子上的煙盒裡掏出一支菸,自己點燃,吸了一口之後,再慢悠悠的噴了出來,看到董海生在盯着自己,等自己的回話,這纔不緊不慢地說:“老董,我把話說在前面,不要到了時候,讓我虧本賺吆喝,”
“不會,不會,那都是一些大人物,怎麼會說話不算數哩,”董海生拍着心口,打起了包票,
他口中說的大人物,就是李震民,此時的李震民,正坐在‘望海大酒家’,陪着市裡的簡市長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