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很誠懇,陳智深動了心:“邢總真是一個好人,我還沒有碰到過呢。好,明天,我一定來,但客還是由我來請,哪有讓甲方請客的道理?”
平頂頭邢總說:“只要事情辦好,誰請客,就無所謂了,對吧?”
陳智深說:“對,工程,我保證做得好,這一點,你放心好了。”
邢總說:“明天下午,還是你一個人來吧,人多了不好。”
“好。”陳智深爽快地說,“正好我的項目經理也沒空,我就一個人來吧。”
接完電話,于飛問他是什麼事,怎麼這麼高興。陳智深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下。
于飛一聽,吃驚地說:“社會上還有這樣的好事?他們是不是在釣魚?”
陳智深有些吃不準:“應該不會。他們讓我去簽訂分包合同,說好由總包的老總請我吃飯,難道這,也有陷阱?”
于飛將信將疑地說:“明天我正好沒什麼事,我幫你一起去看一看吧。”
陳智深有些爲難地說:“剛纔,邢總在電話裡說,讓我一個人去,說是人多了不好。因爲是總包老闆請客。我,嘿,不好帶人去。”
幸運的是,下午,工地上一個民工摔傷了,陳智深弄他去醫院看病,搞到很晚,他就在那個鎮上開了一個房間住下,沒有回去。這就讓那幾個候在他小區門外的打手,白等了半夜。
第二天一早,陳智深就與于飛告別,拿了東西回去了。
回到宿舍,陳智深放了包,先去街上的理髮店吹了個風,再到一個菸草專賣店買了一條中華煙。
中午,陳智深睡了一覺。起牀後,他在租屋裡轉來轉去想心事。到三點多種,他才關門出發。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趕到那裡四點多鐘。他沒有打小施的手機,想憑上次的記憶,自己摸到邢總的公司裡去。
可他這不是孤膽英雄闖虎穴,而是迷糊羔羊往狼羣中送啊!
好在這時,他又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他本來不想接它的,可這個電話也是十分頑強,響停後,又追撥了過來。他這才很不情願地按了OK:“喂。”
“你是陳智深嗎?”又是這樣一句問話,但這個男人似乎有些焦急。
陳智深反問:“你是誰?”
對方說:“你不要問我是誰,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對不起,你打錯了。”陳智深聽取于飛的建議,乾乾脆脆地回絕他,“啪”地一聲,合了手機。
沒想到剛掛掉,手機又發瘋似地響起來。他沒好氣地看着它響,等了好一會,才接聽,沒好氣地說:“你怎麼又打過來了?什麼事啊?”
對方責問:“你到底是不是陳智深?”
陳智深簡直要惱火了:“怎麼啦?”
對方壓低聲說:“你有危險!
“什麼?危險?”陳智深一下子踩住剎車,“什麼危險?”
對方有些神秘地說:“這幾天,凡是有陌生的電話打給你,你都不要接。如果有人讓你去談工程,千萬不要去!”
陳智深頭腦裡“轟”地一聲熱脹起來:“你,到底是誰?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出門要警惕,有人跟蹤你。”對方不回答他,而是繼續焦急地叮囑他說,“要是你的住址暴露了,你就不能再住進去。”
陳智深聽得氣都透不過來了。
“否則,你真的很危險。”那個男人的聲音,象雷一樣在手機裡炸響着,“有人要陷害你!你不要再糊塗了,我已經把話說到了,信不信由你!好了,我掛了。”
陳智深象被驚雷炸壞了一樣,呆在車子裡,一動不動。
想起這兩天來的遭遇,他恍如夢醒,嚇出一身冷汗。他環顧四周,迅速調轉車頭,朝後面的一條小路開去。
剛開進那條小路,他的手機又響了。是小施打來了,他不敢接。手機在他手心裡跳動着,越跳越響。
我的天哪,這是怎麼回事啊?陳智深感覺手機象火一樣燙着他的手心,聲音則如雷一般震得他耳膜發痛。
這幫混蛋,原來真是想把我釣過去!我跟你們無怨無仇,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害我?一定是嚴旭升請的打手!
等它響完,陳智深立刻把它關了。他知道自己還沒有開出這羣狼的活動範圍,還有很大的危險,就加快車速,往上次來時的相反方向急駛。
剛纔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他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呢?陳智深邊開邊想,這個秘密電話好及時啊,再晚來十分鐘,我就把自己送進狼羣了。
那麼,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的住址?今晚,他們會不會到我住的地方去候我呢?可我不回去,又能到哪裡去呢?
想起昨天下午,那個陌生的小夥子反覆問他回不回的話,他明白,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了我的住址,那就不能再回去了。
這幫人爲什麼要釣我?害我?陳智深想,是不是嚴旭升請的打手?很有可能是的。
媽的,這個傢伙,也太卑鄙,太囂張了吧?陳智深想到這裡,心裡明朗多了,堅強起來,不再害怕。
他心裡也感到了一絲慰籍。在他正要遭受別人謀害的關鍵時刻,竟然還有人打電話來救我,這就說明,這個社會,還是有好人的。人類的良知,也沒有完全泯滅!
真奇怪啊,打這個救命電話的人是誰呢?難道是牛小蒙讓他打的?也許她從嚴旭升那裡聽到消息,才讓他給我打電話。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要害我的人,就肯定是嚴旭升了。
等脫離危險以後,我一定要去查明想害我的人是誰,然後去跟他進行較量!媽的,跟這種邪惡的強人進行鬥爭,我就是死,也不怕!
牛小蒙接到小何電話的時候,正在家裡睡午覺。她被手機鈴聲從睡夢中驚醒,恍惚間不知身在何處。
想了一下,才知道在家裡睡覺。她伸手從枕頭邊摸出手機一看,竟然是小何打來的。
他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牛小蒙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