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二代,還是富二代?是大老闆,還是小富翁?”
牛小蒙說:“沒有,真的,你不要瞎猜了。”
爲了晚上的行動,嚴旭升要千方百計哄住她,迷惑她。爲了拖延時間,他不停地給她敬酒搛菜,重複說些早已說過的話。他故意不簽單據,吃飯拖時間,下午再給她安排事情做,都是爲了能留她住下來。
一直吃到一點半,他才放筷結賬,然後在飯單上簽字。從飯店裡出來,嚴旭升讓她坐進自己的車子,慢慢開車回到公司。
一到公司,他就走到財會室,對吳會計說:“正好今天牛總也在,我們一起去銀行劃款吧。這麼大的兩筆資金劃出去,總經理應該親自到場監證纔對。”
這話說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的意味,所以沒有人應聲。只有吳會計輕輕“嗯”了一聲,就拉開抽屜,拿出賬本,不無謹慎地說:“那筆地塊的定金,他們催過好幾次了。”
這話顯然是說給牛小蒙聽的。牛小蒙愣愣地站在那裡,當着部下的面,不能說不去,只好不聲不響地隨他們出去,一起坐了嚴旭升的車子,到銀行去劃那兩筆鉅款。
牛小蒙又一次被嚴旭升暗算,成了他犯罪行爲的遮羞布。作爲一個董事長,在一樁地塊交易中,給人打六千萬好處費,吃兩千萬的回扣,當然是一種十分嚴重的貪污犯罪行爲。但這個時候,誰知道呢?就是知道了,又有誰能奈何得了他呢?
這個兩千萬,連施菊香也不會知道。嚴旭升要把它作爲玩女人的小金庫,起碼拿出一半以上的錢,作爲搞明星和模特的專用資金,在這幾年內幹她們個天翻地覆。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錢真的是萬惡之源啊!而色則是萬惡中的首惡,因此有萬惡淫爲首的說法。
到了銀行,嚴旭升爲了拖時間,故意磨磨蹭蹭的,這邊問問,那邊看看,以諮詢的名義,到樓上的銀行辦公室去轉轉,不抓緊辦理。
牛小蒙在那裡看着,等着,急在心裡,疑在肚裡,卻又不能說在嘴裡,真的好難過。她只不停地催嚴旭升,見到他就說:“嚴總,怎麼啦?快點辦啊。”“嚴總,辦好了沒有?”
嚴旭升卻總是說:“快了,快了,不要急。”他不急不躁,大有穩坐釣魚臺的風度。
這樣劃好兩筆款,已經快四點了。牛小蒙馬上對他說:“嚴總,快回去把字簽了,我想今晚就回去。”
“好,好。”嚴旭升嘴上這樣答應,卻在要走到車子邊的時候,裝着“嗯嗯啊啊”地接了一個電話,回頭對她和吳會計說,“你們先打的回公司,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有個老總讓我談一個爛尾樓的轉讓事宜,要是談成,又是一樁不錯的賣買。”
說着,就拉開車門坐進去。牛小蒙正要上前跟他說話,他迅速發動車子開了出去。牛小蒙和吳會計只好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公司。沒事幹,她只得在公司裡轉轉,看看,跟一些員工說說話,問問他們的情況。
嚴旭升開着車在外面兜到五點半,纔打電話給牛小蒙:“小蒙,你打的到中午那個飯店,晚上,那個有爛尾樓的老闆要請我們吃飯。”
其實,這爛尾樓的收購生意他前好幾天就談過了,根本不想要。剛纔,他卻打電話給那個老闆,說是他們蒙麗集團的總經理來了,要確定是不是收購他爛尾樓的事,但下午沒空,只有晚上有空。那個老闆聽得懂他的意思,馬上提出請他們吃飯,他一口答應,既騙一頓飯吃,又穩住牛小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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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蒙只好打的過去。到了那個飯店,她沒問,那個迎賓小姐就把她領到一個包豪華的房裡。她走進去,嚴旭升馬上對坐在裡邊的一箇中牛男人說:“來,仇老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們蒙麗集團的總經理,牛小蒙,牛總。”
“啊?”仇老闆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也象突然充了電的燈泡一樣銳亮起來,“蒙麗集團的總經理這麼年輕,還是一個女孩,而且又這麼漂亮,象電影明星啊,不,比有些電影明星還要漂亮,還要高貴。我的天,怪不得蒙麗集團這麼興旺發達的。”
牛小蒙紅着臉說:“哪裡哪裡,你過獎了。”
仇老闆一邊讚不絕口地誇着她,一邊點菜要酒,然後開始跟嚴旭升一吹一唱地喝酒說笑。牛小蒙最討厭這種胡吹亂侃的酒席,卻也只得默默地忍受着。
仇老闆也帶了一個女孩來,可能是他的秘書和情人吧。她也是隻笑不說,只吃菜,不喝酒。兩個女孩在兩個男人無聊的酒話中,互相說些無關痛癢的禮貌話。
嚴旭升彷彿人來風似地,話特別多,還不住地把話題引到牛小蒙身上,說她以前是研究生,怎麼怎麼的,有賣弄自誇的意味,弄得牛小蒙很是難過。
這樣一吃就吃到八點,牛小蒙哪裡還來得及乘飛機回去?嚴旭升看似在跟仇老闆比着酒量,說着胡話,開着玩笑,其實腦子非常清醒。
剛剛七點的時候,牛小蒙就對他嘀咕了一句:“現在回去來不及了,你字還沒簽呢。”
嚴旭升露出狐狸尾巴說:“來不及就在這裡住一晚唄,我房間都幫你開好了,省得再去退了。”
牛小蒙驚訝地小聲問:“房間開好了?開在哪裡啊?”
嚴旭升故意不看她,有些驕傲地衝着仇老闆說:“我是住的五星級賓館,董事長和總經理的待遇,應該是一樣的。”
“蒙麗集團的待遇真高啊。”仇老闆感慨之後,又開着玩笑說:“牛總剛到廈門,對這裡的情況還不太熟悉。嚴總,晚上你可要照顧好她嘔。”
“那當然,這個還用說嘛,哈哈哈——”話音未落,就與仇老闆一起大笑起來。
牛小蒙被他們笑得莫名其妙,也很難堪,卻又不好說什麼,只得紅着臉,垂着頭,不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