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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書長說:“另外一個問題就是,你的職位問題。這恐怕也是每個幹部最關心的問題。遠亮同志是一處處長。這次,你過來,本來應該也是這個職位。但是,在南山縣雖然你已經在主持工作,但職級上還只是副縣級。爲此,我們不能馬上安排處長的職位。一方面是,我們省政府辦公廳是重要中樞部門,外調進來一般都是要降半級的。另一方面是,即便要給你任命,那也也需要一個過程,要有既定的程序。我瞭解到,你已經擔任過區委組織部副部長,這一點應該瞭解吧?”
樑健點了點頭,等待着李秘書長繼續說下去。李秘書長又說:“所以,目前我們先給你安排副處長,主持綜合一處工作。你有什麼意見嗎?”最好的安排,當然是直接當處長,但是,組織上既然這麼安排,他也不好提什麼意見,就說:“聽李秘書長安排。”
李秘書長雙手在位置上一拍道:“你沒有意見就好。樑健,其實我們兩個人都是張省長的秘書,我是大秘書,你是小秘書,有些大政方針方面我可能比較瞭解一些,但是對於領導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或許你瞭解的比我還多一些,用社會上的說法,你是‘貼身秘書。反正我們大小秘書,通力合作,一起把領導服務好。對於你的工作,我會全力支持!”
樑健看着李秘書長,他說話時候,臉上是和藹的笑容。樑健很難說,李秘書長說的不是實話。樑健說道:“非常感謝李秘書長的支持。我一定好好努力工作。”
從李秘書長那裡出來,樑健心情好了很多。話是真,還是假,且不去說,李秘書長對自己的態度,起碼是非常不錯的,這讓樑健難以遏制的心情好了起來。下午,由於張省長不在,樑健有時間,就打掃了辦公室。
樑健原本以爲,省裡的辦公比較緊張,他恐怕難以享受一個辦公室這樣的待遇。的確,在省政府當中,其他的副主任,都是兩至三個人一個辦公室。但是中層正職以上都能享受到一個小辦公室。
樑健雖然還是副處長,但由於他是主持工作,因此,也享受了一個辦公室。樑健心想,要儘量將自己的辦公室打掃乾淨。樑健忽然想到了南山縣的楊紅珏,這個小女孩,以前一直幫助自己整理辦公室。他每次,進入辦公室,總是看到窗明几淨,心情也會好很多。
很長一段時間,這樣的待遇恐怕要享受不到了。這麼想着,樑健忽然想到,離開南山縣還沒有正式與楊紅珏告別。還有王雪娉,電話還沒有打呢。
樑健就拿上手機,給王雪娉打了電話,王雪娉沒有接。以往,王雪娉接電話都非常及時,他打過去,王雪娉基本上會第一時間回過來。但這次,就是他等了好一會,王雪娉也沒有把電話回撥過來。
樑健想,會不會因爲自己沒有特意告訴她而生氣了?不過,樑健感覺王雪娉並非這種小心眼的女孩子。她肯定會回電話過來的。樑健又給楊紅珏打了電話。楊紅珏倒是很快接了電話,說道:“梁書記,恭喜,你到省裡去工作了。”樑健說:“謝謝了,走得匆匆,都沒有當面跟你說告別一下。”
楊紅珏說:“梁書記,很忙,沒有關係。你下次回鏡州的時候,來看看我就行了。”楊紅珏樂觀的態度,讓樑健心裡好過了許多。到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樑健想,還不如到省政府內部走走,此外,他來到省裡之後,還沒有去拜訪過馮豐和任堅。
想着,樑健就走出了辦公室,朝着電梯走去。忽然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樑健剛掏出手機,翻找電話號碼,打算先給在縣委辦的馮豐打個電話,看他在不在辦公室,免得跑空。
昨天手機被摔之後,樑健立即拿去進行了維修。在信息時代,領導幹部是不能沒有手機的,有些地方,還明確規定,只要是領導幹部,就得24小時開機,24小時能夠聯繫到了。大部分領導幹部,如果24小時失聯,只有三種情況,一種是被紀委帶走了,一種是已經潛逃,另外就是沒命了。
樑健當然不會容許自己失聯,他早就讓駕駛員幫忙把手機修好了。然而,這會,當他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被人衝撞,手機脫手而出。一秒之間,就已經撞在牆上,掉落在地,只聽得哐啷一聲,手機屏幕就成了碎片。
一個女人柔軟的身體撞到他的身上,接着文件夾也散落一地。樑健看到的,竟然又是秘書處的女孩子。那女孩因爲自己急匆匆地出來,把樑健的手機給撞飛,摔壞,先是一愣,接着就看着樑健說:“修了要多少錢,跟我說吧,我現在要給領導送文件去。”
一個漂亮女人,冰冷的聲音和表情。一個漂亮女人的討厭,要比一個普通女人的討厭,更加可惡。樑健說:“你叫什麼名字?”女孩瞥了眼樑健說:“魏雨,如果你要向領導去報告,說我工作不到位,那你就去報告吧!”
說着,魏雨就快速撿起了地上的文件夾。她蹲在那裡的身姿,也確是養眼,但是樑健面對這種性格的女孩,已經連看的念想都沒有了。他撿起了自己已經是摔碎的手機,只能再回房間裡去了。
沒有了手機在身,萬一領導找就會找不到,這就會是一個麻煩。心裡對那個魏雨十分懊惱,但又不好發作,她都已經說了,維修費她來出。這個女孩,好像有些迫害狂,犯了錯,就認爲樑健會去告狀!
樑健看着手機,在想着是馬上去修理,還是等到下班了再去。這時候,門上就響起了敲門上。樑健擡起頭就看到三個人,就是省機關事務局局長周道巖、武警隊長彭,還有一個就是那個年輕武警。他們的出現,讓樑健有些意外。
樑健原本不想去理會他們,但是如今他的身份不同了,省長秘書,不能由着性子,樑健就站起來,臉上雖然沒有笑意,但還是主動道:“你們好。”
此刻的周道巖和彭卻已經滿臉都是笑容,周道巖說:“樑秘書,你好,已經正式上班了?”樑健說道:“今天來報到的。”周道巖問道:“張省長在嗎?”樑健說:“不在。”至於張省長去哪裡了,樑健就不會告訴周道巖了。
樑健淡淡地說:“請問,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如果要見張省長的話,可以先打電話預約……”武警隊長彭幹警道:“樑秘書,不是的。我們並不是要來求見張省長,我們是來看樑秘書的。”
樑健有點猜出他們的來意,他瞥了眼那個年輕武警,他之前那種得意洋洋的表情已經徹底不見了,改之爲一種落寞和麻木。應該是已經被武警隊長訓過了。
的確,昨天的事情之後,隊長彭特別生氣,他得罪誰不可以,卻偏偏要去得罪省長的新秘書。而且,張省長有非常大的可能性,將會成爲省書記,那就等於是得罪了準省書記的秘書!彭想到這些就急了,對年輕武警訓斥道:“你一個警衛,不想幹了,就不幹了。可我還想幹下去的。你現在得罪了省長秘書,是不想讓我有升職的機會了是吧?”
年輕武警想要解釋:“彭隊,我並不是想要爲難你。我也沒有錯啊。他沒有通行證,我自然不能讓他進去。”彭喝道:“你暫時不讓進是可以,但是他想要打個電話,爲什麼不給他打。你還把他的手機摔壞!”年輕武警說:“以前我們的座機都是不讓打的,我是按照規矩……”彭說:“規矩也要看人,一點政治敏感性都沒有!我不跟你這個木魚腦袋多廢話。你去準備五千塊錢,我帶你去道歉!”
年輕武警聽到五千塊,心疼得要命,他在省委省政府大門口,站一個月也就是四千塊錢。這做錯一件事,就要五千塊錢。能不心疼嗎?彭說:“不捨得?不捨得,你看着辦吧?”武警是部隊人員,服役之後是要轉正的,這“看着辦”的意思,含義就大了。轉正可以安排工作,也可以不安排工作,而且自己在武警隊伍當中能否升職,跟彭隊對他的看法也是息息相關。
年輕武警屈服了,忙說:“我去準備錢。”當時部隊的風氣,大家也都瞭解,送錢的事情稀疏平常,想在部隊當中謀個一官半職,基本也是要金錢鋪路(十八後,針對部隊開刀是勢在必行的事情),可以說比地方還要暗黑。爲此年輕武警也見怪不怪了。
樑健聽到彭隊說,是來看他的,就說:“那說吧,有什麼事情?”省機關事務管理局長周道巖說:“昨天,這個年輕武警陳登實在太魯莽,得罪了樑秘書。這方面,我們機關事務管理局和武警隊都有責任,是我們管理上存在問題。所以,我們特意來向樑秘書致歉的。”彭說:“樑秘書,我這個隊長也有責任,對不起,我給你道歉。”彭的眼睛瞄見了樑健桌上的手機,已經摔破了屏幕,連忙對身邊的年輕武警陳登說:“陳登,你還不快道歉?”
陳登像是清醒了過來,低着頭,對樑健說:“樑秘書,很對不起,昨天是我工作失誤,給樑秘書帶來了不痛快。我來給樑秘書道歉,希望樑秘書能夠原諒。這裡是賠償樑秘書長手機的,請樑秘書收下吧?”
樑健直視着這個年輕武警,想起他昨天的種種可惡的表現,本想不原諒。但是,人家來道歉了,而且他的氣已經消了,死扛着也沒意思。他就說:“你昨天做的,不是按照你們的紀律辦事嗎?我不認爲你做錯了。這件事就這樣。至於我的手機,不是因爲你摔壞的。所以,你也不用賠錢給我。你們可以走了。”
聽到樑健這麼說,他們幾個人都面面相覷,在他們聽來,就是樑健不肯原諒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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