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個廟廟裡有位老和尚。
劉子衛倒也沒有扯淡路果然難走出碧海幾十公里車開上一條盤山公路又穿越了數條崎嶇的小道繞過幾個山頭顛簸了大半天才終於望見有座小小的寺廟。
路到了盡頭車上不了山還得走路上去。我們下了車望着那廟又走起了山道望山跑死馬確非虛言兩小時後我們三個都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我和蘇靜美人年輕還好一點我這健身房看來沒白去爬個山什麼的沒什麼大礙蘇靜美香汗淋漓有點氣喘噓噓不過看得出來她的身體挺棒不象看上去那麼嬌怯也能挺上一挺。我們倆互相撐扶着走得一步三搖。劉子衛可就慘了喘得跟頭牛似的手腳並用很顯狼狽嘴裡還沒閒着不停地抱怨我們不管他。我跟蘇靜美又開他玩笑說誰讓他這領導做得風光體面平時吃喝玩樂慣了還不搞鍛鍊讓他嚐點苦頭也行權當以爬代練了。
我們這個神仙觀光團的整體戰鬥力看起來實在不咋滴主要是有人拖後腿。到後來沒辦法我跟蘇靜美只能把走幾步歇口氣的劉子衛提拎到手上半拖半擡地走。在山道上磨蹭了老半天終於抵達寺廟門口。我們直接看見了一位老和尚貌似我們今天尋仙之旅的對象正蹲在廟外頭笑嘻嘻地望着我們三個。
廟很破很小與其說是寺廟還不如說是一爛茅房這麼孤零零地立在山脊上一副無人問津的樣子看上去就知道確實平時沒什麼香火冷清慣了。
靜修老和尚須眉皆白鶴童顏留着一把長及胸腹很有仙氣的長鬍子造型確實仙風道骨不同凡響挺象個深山裡的神仙。唯一與他大師身份不太符合的是看到我們時他手裡正拿着一條雞腿啃得口沫四濺津津有味。
“劉書記今兒怎麼得空啊?”老和尚先跟我們打上了招呼。他蹲踞在廟前頭的門檻上嘴啃雞腿並不停手也沒見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這位老和尚肯定是和尚(廢話汗!)因爲頭頂有戒疤身上還穿着件青色的僧袍———不過他這行爲好象跟和尚的戒律扯不上什麼關係。蘇靜美看看他又瞧瞧劉子衛神色有點失望。
“靜修大師幹什麼啊你———”劉子衛臉上有點掛不住氣還沒喘勻就伸手去搶和尚手裡的不潔物事顯然他也並不知道這是位酒肉和尚。
靜修身子略閃劉子衛就撲了個空他這才慢慢悠悠地站起身子來。這倒讓我敬佩了一把看起來挺老的一和尚居然身手還挺敏捷好象還有功夫可能真有點什麼道行也說不定。我拉着蘇靜美的手捏了捏暗示她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幹什麼?吃飯用齋。”老和尚依然笑咪咪的也不考究自己說的這個用齋跟雞腿之間有沒有什麼矛盾。他的齋終於用完了撩起僧袍下襬擦去了手上的油膩。
“山窮水惡水土貧瘠種不出菜果來。還忌葷腥的話老和尚不得活活餓死麼?”靜修直視着我和蘇靜美好象知道我們心裡想的什麼。“這兩位可不是普通人哪。非富即貴老衲算得出來絕不會錯。”他笑呵呵地說。
這不是廢話嗎?整個一江湖術士的口吻。能讓劉子衛親自陪着翻山越嶺上來的肯定不能是一平民老百姓這還用算的嗎?我在心裡汗了一個對神仙的期待減了三分。
劉子衛倒是樂了“大師好眼力。”他直接把底牌掀給人家了。“這兩位是我朋友都是領導來的———蘇市長跟沈處長的確是貴人您一點沒看走眼。”
我和蘇靜美相視微笑都搖了搖頭看來這劉子衛真是個馬大哈還公安出身的呢這讓人說什麼事相什麼面啊自己全招了。
果然老和尚分毫沒有李子衛說的那麼清高了趕緊過來嘴裡還直拍馬p“兩位施主骨格清奇面相華貴絕非凡人啊這麼遠道而來確屬有緣請進裡邊上座平時老衲可不輕易開口的可是你們兩位———”
“行了行了。”我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打斷了神仙這麼明顯的趨炎附勢“也不用麻煩高僧招呼我們了既然有緣您隨便說點什麼好了。”
我有點暈有點後悔爬了這麼老半天的山。蘇靜美捏捏我的手露了一點調皮的笑容。劉子衛的神情可就複雜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靜修好象難以置信的樣子。
“哦———那施主想問點什麼啊?”老和尚倒也不堅持了一把白鬍子看着我們說。“說不說在我信不信由你。只要不是天機不可泄漏老衲都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然這個這個姑妄言之姑妄聽之———”
“婚姻。”蘇靜美毫不猶豫地說。“我跟他的婚姻。”
我和劉子衛都吃了一驚。
本來我和蘇靜美都是手牽手一路走過來的沒躲着劉子衛-——本來我還想矜持一把可是蘇靜美說自己走不動了非得我扶她全讓劉子衛看在眼裡了他是個人精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反正這荒山野嶺的沒別人看到他倒也無所謂。可現在讓蘇靜美這麼一說也忒顯直白了點。
我急了這可不能由着靜修胡說八道———聽他張嘴一來我就知道老和尚是個什麼級別的神仙了———江湖騙子那一類跑不了假的什麼天機不可泄漏啊姑妄言之姑妄聽之全是套路了爲的就是算得不準以便事後推搪的這是把我們當笨蛋在哄哪———可是蘇靜美不笨啊她那麼聰明有心給的這麼一問題就是想讓神仙順竿上爬馬上接上一套金童玉女佳偶天成的馬p———反正哄我們開心又不花他什麼本錢這麼一來就給蘇靜美抓住話頭說是天意如此非得讓我娶她不可這事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