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她就一直在這裡陪着衛世傑。
這個小細節沒能逃過楚天舒敏銳的眼睛,他估摸着衛世傑已經說破了申國章的事兒,所以,丟丟也用不着要刻意去迴避楚天舒了。
若在以前,楚天舒肯定撈不到這樣的待遇,別說丟丟這位有着名腿之稱的青原第一美女不會正眼看他,就算要相互打招呼,也應該是楚天舒採取主動。
這會兒,衛世傑笑了起來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老衛,我看你是賺錢賺糊塗了,”楚天舒笑罵了一句,轉向丟丟說:“丟丟小姐你好,我是衛世傑的同學楚天舒。青原誰人不識君啊。”
丟丟極其乖巧地說:“楚大哥,你好,以後還要請你多關照。”
楚天舒聽着這話有點奇怪,在青原,想關照她的人能排成一條沿江大道,我能關照她什麼呢?就算是她需要帥哥關照,還有衛世傑呢,怎麼着也輪不上自己呀。
服務員敲門,又給三個人都換了新茶,然後悄悄地退出了。
見着楚天舒一直納悶的樣子,衛世傑哈哈大笑了起來:“老楚,在外面她叫丟丟,在咱哥們面前,她就不叫丟丟了。”
楚天舒笑問:“那該叫什麼?”
衛世傑一字一頓地說:“李、曉、蘭。”
“誰?李曉蘭。呵呵,”楚天舒只能笑了,這個名字俗得不能再俗了,怎麼也不想是個名噪一時的名腿美女大明星啊。
楚天舒有些不解地望着衛世傑和丟丟。
衛世傑說:“老楚,這就是我要重新給你們兩個介紹一下的原因,明白了吧。”
楚天舒搖頭說:“不明白。”
丟丟說:“楚大哥,丟丟是我的藝名,我身份證上的名字就叫李曉蘭。”
楚天舒趕緊說:“呵呵,老衛,你保密工作做得好啊,我還以爲你一直就叫丟丟呢。”
衛世傑說:“丟丟是我們剛認識時我給她取的名字,因爲她老愛丟三落四,我就叫她丟丟,她聽了,覺得很有特色,就用來做藝名了,嗨,你猜怎麼着,一下就火了,老楚你說,她是不是應該感激我?”
楚天舒搖頭說:“我看未必,你要是有那個能耐,現在紅遍臨江的就不是聞大師,而是你衛大師了。”
衛世傑哈哈大笑。
丟丟看了一眼楚天舒,也抿嘴一笑。
楚天舒坐下來,喝了一口茶水,說:“算了,你們的陳芝麻爛穀子我就不去翻騰了,我還是叫丟丟吧,順口。再說了,我要是喊她小蘭妹子,恐怕她自己都不習慣了。”
丟丟說:“嗯,楚大哥,隨你吧。”
楚天舒說:“好的。”
丟丟說:“老衛可是經常在我面前提到你,說你特別能幹,特別靠譜。”
楚天舒說:“呵呵,丟丟,能幹還說不上,但一定比老衛更靠譜。”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靠譜。”丟丟笑道:“楚大哥,晚上還要值夜班,我到隔壁房間休息一會兒,失陪了,你們先聊?”
丟丟出去後,衛世傑請楚天舒在足浴沙發上躺下,順手把兩個茶杯也端了過來,說道:“老楚,你是不是想問,丟丟爲什麼捨得爲我賣命啊。”
楚天舒雙手接過衛世傑遞來的茶杯,說:“哈哈,我以後得提防你呀,居然能看得出我在想什麼。”
“嘿嘿,我看你未必防得住啊。”衛世傑也躺了下來,得意地說:“你光着屁股的樣子我都看了四年,你肚子裡有幾條蛔蟲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那倒是,”楚天舒喝了口茶,說:“老衛,你還沒回答問題呢。”
衛世傑感嘆道:“老楚,你不知道吧,她當年整容的錢可是我一年的全部收入啊。”
哦,原來如此!
丟丟最終有幸成爲青原男人的大衆情人,首先得益於整容。
換句話說,沒有當年的整容,便沒有今天的名腿美女。
那一年,衛世傑剛參加工作,居然捨得拿出一年的收入給丟丟去做美容手術,這對丟丟來說,幾乎就是再造之恩。
由此,楚天舒對於丟丟被冠以名腿美女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也就是說,原先那個叫李曉蘭的女孩子,兩條腿是絕對稱得上鶴立雞羣的,只是模樣上略有遺憾,可能是業內人士大多對她過去的長相還耿耿於懷,所以,纔在她成名之後,非要在美女面前特別加上名腿兩個字。
不過,作爲在青原已經小有名氣的明星人物,丟丟就能爲了衛世傑如此豁得出去,楚天舒還是不肯相信,他問道:“就憑這,她就能對你死心塌地了?”
“呵呵,你還真說對了,實話跟你說,我送了她10%左右的公司股份。”衛世傑躺在沙發上架起了二郎腿,抖了幾下又說:“老楚,你別看她好像風光無限,實際上,她只徒有個虛名而已,要維持公衆心目中的美麗形象,她需要大把的錢,這錢得靠她自己賺出來,也就是說,爲我做事,也是在爲她自己賺錢。”
楚天舒若有所悟地“哦”了一聲。
怪不得丟丟又是組織開業典禮,又是親自參與獻吻贈禮,還捨身入虎口去陪官員,原來公司的興衰存亡與她息息相關。
楚天舒問:“老衛,我問句不該問的啊,你和丟丟之間現在算是什麼關係呀?”
衛世傑說:“切,這句還真不該問,我和丟丟能是啥關係?正當的男女合作關係!”
楚天舒罵道:“靠,你這話說的,又開始不靠譜了。”
“哈哈,你是不是又特想批評我道德敗壞吧。”衛世傑把架着的腿放了下來,說:“我現在是商人了,商人以賺錢爲己任,爲了掙到更多的錢,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女人嘛,該疼得疼,該利用就利用,這就是我說的男女合作關係。”
“老衛,你這麼說就太流氓了,”楚天舒停頓了一下,又補充說:“比在大學的時候還要流氓了。”
衛世傑笑問道:“怎麼的?老楚,你的意思是,我進步了!”
楚天舒說:“在大學的時候,你還是個低級流氓,就是隻爲了騙女孩子上牀的小流氓,現在啊,你是一個高級流氓,因爲,你已經形成了你的一套流氓理論體系了。”
“哈哈,謝謝領導誇獎!”衛世傑面對楚天舒指責,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他向楚天舒拱了拱手,說:“這年頭,笑貧不笑娼了,人們膜拜的,第一是權力,第二是金錢。美女,用不着去膜拜了,只要有權有錢,什麼樣的女人都找得到。”
楚天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老衛,你變了,不僅是變得更流氓了,而且還變得更唯利是圖了。”
“嘿嘿,”衛世傑這回沒有剛纔笑得那麼得意了,他說:“老楚,沒做生意之前,我還以爲世界上還有真情,做了生意之後我才知道,人與人之間只剩下利益了。”
楚天舒盯着衛世傑,說:“老衛,那你說,我們之間也只剩下利益了嗎?”
“不,我們是真兄弟,好朋友,這一點你不能懷疑。”衛世傑信誓旦旦地說完,又開起了玩笑:“我們可以同甘苦共患難,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我們甚至可以共產共妻!”
“滾你的蛋!”楚天舒抓起果盤上的一個蘆柑,砸向了衛世傑。“你他媽的狗嘴裡永遠吐不出一支象牙來。”
衛世傑接住了楚天舒扔過來的蘆柑,認真地說:“老楚,我相信你能做一個官場上的正人君子,但是,官場上的卑鄙小人也是從正人君子轉變過來的,你能抵抗一個人的誘惑,你能抵抗某一種誘惑,你能抵抗得了一千個人的一千種誘惑嗎?”
楚天舒正色道:“老衛,守得住清貧、耐得住寂寞、擋得住誘惑,這樣的官員在我的身邊還是有不少的,而且我希望你能明白一個道理,這樣的官員越多,我們這個社會才越有希望,你們的生意才越好做。”
“算了,算了,不扯這些了。”衛世傑按了呼叫鈴,說:“我們是出來休閒的,扯這些大道理,不是搞得更累了。”
當班經理進來了,問:“衛老闆,還是18號和36號吧。”
衛世傑看了楚天舒一眼,見他沒做聲,就擺擺手,示意當班經理去安排。
楚天舒突然想起了什麼,提醒道:“噢,對了,老衛,你們的那些事呢,我也不瞎打聽,不過,我們的那點兒事,就你一個知道的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還不放心我呀,老楚。”衛世傑不以爲然地說:“我這人可能有時候可能不是特別的靠譜,但有一點絕對靠譜,這張嘴我還是管得住的。”
一會兒,18號和36號技師端着水盆子就進來了,還是鞠躬問好報工號,雖然和客人有些熟悉了,但既定程序一點兒也不含糊。
兩個人和技師閒聊了幾句,便閉上眼休息,任由技師們又捏又掐的,不知不覺間,一個半小時的足浴結束了。
中間,休息好了的丟丟過來告辭,她去電臺上夜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