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喝了一會兒茶,黑鐵膽問:“丁總,你說你現在每天還要工作10個小時?”
丁志忠說:“目前還不低於10個小時。”
黑鐵膽說:“時間有點長了。”
丁志忠說:“噢?前幾年,我每天可是要幹十五、六個小時的。”
黑鐵膽說:“你現在是中國運動旅遊鞋的龍頭老大,從2001年到去年已經連續五年穩居全國銷售的第一名。這說明到目前爲止,你所採取的戰略和戰術都是成功的。但以後的競爭爲更加激烈,你現在要做的不是事無鉅細地參與到具體的工作中,而是要跳出來,專注於企業發展戰略的思考,其它的工作可以交給更專業的人氏。”
丁志忠說:“黑縣長,你說的好。這正是我目前感到困惑的地方。”
黑鐵膽說:“在做人與做事的輕與重方面,我有一些體會,可能很不全面,也不透徹,請丁總指正。”
丁志忠說:“黑縣長,說來聽聽,我很喜歡聽你講的話。”
黑鐵膽但講了講他對人生輕與重的一些思考。
在做人、做事如何處理輕重方面,我有一些體會。我總認爲,做人和做事,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說到底是一會事。在人的成長和奮鬥歷程中,有三個輕重的層次。
一是舉輕若重。這是入門階段,在職場上是藍領階層,在部隊中是校尉和士兵,重的是執行力。此之時也,人微而言輕。需要處處事事小心謹慎,如履薄冰。且不可好大喜功,拈輕怕重,紙上談兵。要以獅子捕兔用盡全力的精神,認真地對待每一件小事,只有小事做成了,纔有幹大事的機會。此時要牢記,“細節決定成敗”,“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位卑未敢忘憂國”。
二是輕重自若。這是登堂階段,在職場上是白領階層,在部隊中是將軍,重的是協調力。此之時也,已是中層和中堅,權力不小,責任更大,舉足輕重。要學會“彈鋼琴”,分清輕重緩急,善於抓重點,重點抓。協調各方,激發上上下下的積極性,有效地推進各項工作的落實。
三是舉重若輕。這是入室階段,在職場上是金領階層,在部隊中是統帥,重的是決斷力。此之時也,一言九鼎,需要統攬全局,高瞻遠矚。且不可事無鉅細,親歷親爲。重在把方向,做決策。只有從具體的事務中跳出來,才能舉重若輕,遊刃有餘。這是做事的最高境界。
知輕重,是成熟的表現。行輕重,是成功的標誌。
黑鐵膽說罷,丁志忠尚在思索品位的時候。張天彪就搶先說道:“黑縣長,你說得太好了,高屋建瓴,綱舉目張。一下子讓我有了撥開烏雲見青天的感覺。”
丁志忠說:“這位
張先生說的不錯,黑縣長這一番話讓我很受啓發。”
黑鐵膽笑了笑說:“我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班門弄斧了。見笑,見笑!”
丁志忠很誠懇地說:“黑縣長,你的這些話將對我們安踏產生很大的作用,謝謝你了!”
黑鐵膽說:“丁總,安踏在很多方面已經做到了極致,我雖然不是商人,但從中同樣受到了很多啓發和幫助。”
張天彪對丁志忠說,丁總,我們黑縣長這是謙虛,他早些年可是我們當地大名鼎鼎的白沙集團的董事長。
丁志忠有些吃驚地問,白沙集團,是生產白沙老酒的那個?
張天彪說,不錯。
丁志忠說,白沙鑽、白沙王和白沙後,前幾年我們這裡還有賣。這兩年不見了,不知是怎麼回事。
張天彪說,黑縣長離開了白沙集團,白沙集團的效益就逐年下滑。
白明遠說,是啊,黑縣長從了政,造福了西山,卻影響了白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丁志忠伸出大拇指說,黑縣長,厲害,厲害啊!
黑鐵膽說,丁總,我看你們安踏的戰略和戰術,那才叫厲害。
比如對於安踏這個品牌的詮釋,就讓人耳目一新。安踏不僅是標誌,而是比標誌更具意義和聯想。安,安心創業。踏,踏實做人。安踏品牌是用一種客觀的、直接的文字,陳述着它持久不變的品牌根源。安踏品牌的精神已超越國家和文化的界限,將“超越自我的體育精神”融入到每個人的生活。安心創業,踏實做人。正是“安踏”名字的來源。
更妙的是“Anta”是中文“安踏”的英文名,在希臘語中的意思是“大地之母”。體現出安踏無比的胸懷和對世界與人類的奉獻精神。希臘是現代奧林匹克運動會的發源地,選擇“Anta”具有極爲深刻的含義,它喻指安踏品牌所奉行的奧運精神和產品的運動性,它涵蓋了安踏的文化和靈魂,以及現代體育精神。“安踏”品牌應用“Anta”的英文名,表明安踏品牌是一個國際化、民族化的專業體育用品品牌。同時也反應出安踏人不斷創新、敢於拼搏、挑戰自我的精神,表達了安踏企業決心要做民族的“安踏”,百年的“安踏”和世界的“安踏”。
黑鐵膽欣賞道:“安踏,兩個小小的漢字,卻被你們賦予如此豐厚的文化內涵,不簡單,不簡單啊!”
丁志忠說:“我們也是在不斷地完善,不斷地修訂。一開始,可沒有想這麼多。”
客觀地講,這個時候的丁志忠並不是一個捨得放權的人。但到後來,丁志忠已經把放權作爲公司的一項制度進行建設。
從2006年以後,安踏每個事業部的總監均
獲得授權,不必事事向丁志忠請示彙報。
推崇新管理方式後,丁志忠也將自己從公司事務中解放了出來,據說現在他在公司每天只簽署不到5份文件,每個月只參加3個內部會議。他將大量時間用於吸收有效信息,與公司員工進行交流,並且清醒地思考公司的戰略問題。當然這已經是2006年以後的事情了。
不知不覺,茶葉已經換了四、五次了,整敕一個上午都在愉快的談話中過去了。
這個時候,黑鐵膽和丁志忠幾乎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了。
中午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黑鐵膽問:“丁總,你現在已經處在了企業品牌的打造和提升時期,對於一些成品、半成品的加工廠,能不能辦到我們西山縣呢?”
丁志忠說:“黑縣長,一個鞋廠,看似簡單,但也需要相應的配套產品支持。現在不少內地的政府和廠家都到我們這裡招商,但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個地方,有集鞋材批發零售、儲運、鞋機展銷爲一體的超大市場,在這裡,大至製鞋的機械設備,小到鞋釘鞋釦,只要是製鞋業需要的,應有盡有,無一不備。因此,單獨把一家鞋廠建到內地去,成本太高了。”
黑鐵膽感慨道:“這就是產爲業集羣的力量啊!低端、中端、高端的產品必須成龍配套才行。”
黑鐵膽嘴上沒有說,但心裡卻在想,看來想請這裡的服裝、鞋類企業到西山去是不大可能了。這次前來,還是需要聚集在鋼鐵鑄造及鈣業建材上來。
丁志忠說:“黑縣長,不過我可以向你做個保證,如果我們安踏在中原地區建分廠,我們就首選咱們西山縣。”
黑鐵膽說:“好,好,一言爲定!”
黑鐵膽一行回到賓館後,張炎元對白明遠、戚獲文他們說:“咱們黑縣長真是厲害,他用烈酒交下了丁副書記這個朋友,用談話交下了丁志忠這個朋友,我這次是太受教益了。”
白明遠說:“是啊,是啊,咱們黑縣長就是與衆不同。”
黑鐵膽微微一笑說:“咱們出來招商的,那是配角,人家纔是主角。到什麼山唱什麼歌,只要讓對方高興,咱自己好說。”
張天彪說:“鐵膽縣長爲了咱們西山縣的發展說了多少話,喝了多少酒,太委屈了。”
黑鐵膽說:“委屈倒說不上,咱只不過是順着人家來而已。丁書記好酒,咱就陪他幹。丁總愛思考,咱就陪他說。如此而已。”
進到房間,巧嘴八哥又大聲地說道:“你好你好!恭喜發財!長命百歲!”
一見到這隻八哥,黑鐵膽不由得笑了。他對大家說:“咱們明天要打起精神,到石獅去看望司馬老太太,這纔是我們此行的重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