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鐵梅見丁長林那頭沒回應,又問了一句:“長林,你在聽嗎?”
丁長林這才從斷片之中迴應過來,接過呂鐵梅的話說道:“姐,車哥的死一定與李五一有關,我現在知道爲什麼車哥會死,原來是給李五一騰地方。”
丁長林答非所問地迴應着呂鐵梅,呂鐵梅一怔,旋即問丁長林:“你有證據嗎?可是公安局那頭已經揭案了,是意外事故的。”
“姐,我有證據的,證據就在你家裡,但是這證據需要技術化驗,我和負責車哥這個案子的女警想等章亮雨出院,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讓李五一接任車哥的位置,他們把李五一弄到文物局來幹什麼?”丁長林的情緒很大,又急又氣地問道。
李五一和崔金山還有王順發一聯手,文物局就成了他們的天下,會打壓一片的,就連丁長林接下來的日子都不好過。而且李五一這貨,人命案都敢搞的人,還有什麼事他下不了手?
呂鐵梅一聽丁長林的話,就知道他情緒很大,趕緊說道:“因爲你出的事故太多了,讓李五一來幫幫你,這是高明書記在會上這麼說的,他在會上把我們可能反駁的理由都先堵上了,而且方勝海提前響應了,我和榮川市長最後也響應了。
長林,你藏在我家的證據是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呂鐵梅這邊簡單說了一下理由後,還是問起了證據的事情。
“菸頭,他們掉包了我們送去檢驗的菸頭,所以這件事有問題,掉包的還是一個女人,留下了另外的證據,兩件證據都藏在你家裡,當時你在陪客,我不能把證據放在車裡,怕弄丟了,想着藏在你家雜物室是最安全的。姐,這幾天忙着弄招標方案,把這事放下來了,我錯了,我應該先和你講,先送去檢驗,現在來不及了是嗎?李五一來文物局已經成定局了是嗎?”丁長林問了一串問題,他一百個不樂意李五一來到文物局,而且還是接任車程前的位置。
“是的,已經定了。除非你的證據直接指向李五一的,否則沒辦法更改,而且一個菸頭無法證據李五一與案子有關係,法醫鑑定的結果是窒息而死,現場的結論也是這樣的,我只是聽榮川市長提了這個案子,因爲你當時有質疑後,我找榮川市長講了這件事,他過問過。
菸頭是在哪裡找到的?與整個案子關聯大嗎?”呂鐵梅問道。
“菸頭是水庫下面的水田裡找到的,而且是六十一包的這種煙,我還是懷疑李五一,這種煙都是我們靖安市很多領導抽的煙,李五一平時也會抽這種煙,如果菸頭化驗結果是李五一,能不能證明他是兇手?”丁長林到了這麼一步,不得不如此直截了當地問道。
“長林,你冷靜點,水田和水庫距離太遠了,有菸頭也不能證明,而且你現在還不能確定這菸頭就是李五一的。冷靜點,那個女警可信嗎?章亮雨可信嗎?只要她們可信,慢慢來,這事急不得。
我目前也不知道李五一非要進文物局爲的是什麼,但是有一條,他一定會針對你,另一文就是你說的走私文物這一塊,他既然要去,從走私文物這一塊是好事,李五一膽子比較野,他不怕惹事,所以讓他去了文物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有他對你壓着,你也能把工作做得更精緻,更周到。
從這些方面來說,不見得是壞事,長林,冷靜,冷靜。你要確定女警和章亮雨是可信的,我這邊還沒有更可信的法醫,榮川市長那邊,我去問問,這件事一定不要再走漏風聲。”呂鐵梅這個時候反而冷靜下來了,如果他們真是爲了走私文物,就好辦了,遲早會露出破綻的。
丁長林一聽呂鐵梅如此說,哪怕再不樂意,也只好說道:“姐,我直覺亮雨和第五是可信的,如果第五不可信,她沒必要去偷菸頭,菸頭是她翻到化驗室去偷出來的,這兩樣證據都是她弄到手的,如果她有問題,她不會把證據交給我,而是自己收藏。
姐,不要問榮川市長,這件事,我信亮雨。”
丁長林後面的一句讓呂鐵梅聽着極爲不舒服,但是事已至此,她不可能因爲自己不舒服而阻止丁長林。
呂鐵梅還要說什麼時,丁長林的手機有電話進來了,他趕緊對呂鐵梅又說道:“姐,有電話進來了,一定是局裡通知開會,我明天回去,你和榮川市長商量一下招標的事情,趕緊招標,我怕夜長夢多。”
“好。”呂鐵梅應了一聲後,就壓掉了電話。
果然是趙一達打來的電話,丁長林接了,趙一達在手機中說道:“丁兄弟,居然是李五一來局裡任副局長,老崔這個王八蛋。”
丁長林沒想到趙一達也會氣成這樣的,問了一句:“老崔又提過讓你任副局長?”
“提了幾次,這王八蛋,他早知道是李五一那貨來局裡,你說老車之死有問題,我一定不相信呢,現在看來真有問題,李五一這貨來局裡幹嘛?他和老崔會把文物局當他們家的?對了,聽紅霞館長說,小米從省裡回來了,已經上班了,不是個善茬,紅霞館長的話,她根本不聽,而且誰也瞧不起,她是不是早知道李五一要來局裡當副局長?還會接任正局長嗎?”趙一達在電話中罵罵咧咧地問着。
“趙哥,穩定,不要罵了,你是通知我明天回去開會的吧?看你,罵着罵着,把正事給忘了吧?讓夏哥也穩住,範丹丹的帳本沒發現什麼吧?我這頭的日記本也沒發現有價值的東西,這個時候,是最考驗我們的時候,以不變應萬變,大家一定要沉住氣。
趙哥,我晚上回來,去夏哥吧,這回,免得總在你家聚會也不好。我給夏哥打電話,吳哥和我,喊上紅霞館長,晚上我們扯一扯。”丁長林提議着。
趙一達一怔,他確實忘了正事,要通知開會,怎麼丁長林就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