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步,洪玉不明白丁長林怎麼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難道他查察到了什麼嗎?還是,他沒收到信息?
“長林,姐見你的第一面就覺得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向陽和我相識的時候夠長的,可我對向陽就是沒有這樣的感覺,他雖然也可以作爲朋友交往,但是我敢在他身上存放任何希望。
你不一樣,你可以擔當,可以真正爲老百姓做點實事,說點實話。長林,姐是真心希望你不斷升遷,好好做官,而且做個好官。”洪玉一臉認真地看着丁長林說着。
丁長林便知道洪玉根本不希望自己和祁珊冰攪得不明不白,更不希望他真的去接祁珊冰的生意,她話裡話外全是這個意思,丁長林哪裡不懂呢?
“玉姐,你放心吧,我不會去國外手接什麼生意的,我願意當一個如馮道老人家這樣的官,爲老百姓服務好的同時,做一個不倒翁!”丁長林說到這裡時,自嘲地笑了起來。
“你一定會做到的!心中有目標,就有照着目標步步靠近的準則,加油,姐看好你!
姐下去給你熬粥,你再靠一靠,好好想想,怎麼樣規劃自己的未來!目前郭江豔領導已經答應支持你,而且她需要祁珊冰的資金,沒哪個領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願意做點成績出來的。”洪玉說完,衝着丁長林一笑,這才轉身出了丁長林的房間。
丁長林哪裡能睡,從昨天以此時,他接到的信息量太多,太多。他確實需要好好消化,好好整理。
等洪玉熬好了粥,再喊丁長林下樓時,丁長林已經衝完了澡,下樓後,他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洪玉一怔,同時玩笑了一句:“也難怪你家冰冰不放心你,這一收拾,哪怕是酒後,還是一樣帥氣。”
“玉姐,你就別取笑我了,我要是不沖洗一下,一身酒味,等會進了老闆辦公室,肯定要被罵的。再說了,我今天找老闆談一談,看看能不能換個工作是吧?夾在祁姐和姜書記之間,我也確實挺難爲情的,哪邊處理不好,都沒我好果子吃。”丁長林也笑着回敬了一句。
“知道就好。長林,送你一句話吧,跟人之前一定要看這個人做的事,自古以來,仁義禮教自在人心,所謂的跟對人,也是一門學問和智慧。”洪玉一邊把一碗粥端到了丁長林面前,一邊一本正經地說着。
“謝謝玉姐,我會牢記住你的話。有你這樣的大姐罩着我,提醒我,我一定會努力工作,不負你的期望。”丁長林又一次認真地說着。
丁長林的樣子和態度確實讓洪玉挺受用的,只要丁長林明白她的一顆苦心,她也算找對了人!
這些年來,來紫薇閣吃飯的秘書們不少,洪玉確實不但結識他們,表面上,她是希望他們帶來生意,實際上,她需要一個有擔當,有抱負的年輕力量,她需要把他推進反貪局,她等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了。
“我信你。”洪玉看着丁長林一笑,同時,坐着看丁長林喝粥,那樣子像極了丁長林的親姐姐。
丁長林不敢再看洪玉,極快地把粥喝完後,起身對洪玉說道:“玉姐,謝謝你的照顧,我該上班去了。”
“想要辦的事情儘快去辦,夜長夢多。”洪玉送丁長林出門時,說了一句。
丁長林一怔,但是他沒多想,而是看着院子裡的那輛埃爾法笑了笑說道:“這車只能停在玉姐這裡了,這麼豪華的車,我哪裡敢開進省府院子裡去。”
“你家冰冰也沒想讓你開這車上班,如果真想讓你開着專車上班,她會買個適合你的車,她買這車是爲了掙面子,也爲了向郭江豔證明她的實力,當然了,這種車接送客人也需要,如果她真有心做好貨運機場這個項目的話。”洪玉淡淡一笑,看着丁長林如此說着。
丁長林一愣,看來他對女人的理解確實不深入,不到位,她們每一件事處理不是丁長林看得事是而非。
“謝謝玉姐的提示,我差點還信真了。”丁長林恍然大悟般地說了一句。
“去上班吧,這車以後停這裡的機會估計多些,無論你去了哪個單位工作,都不能開這樣的車出入。”洪玉的意外之意,丁長林是明白的。
“玉姐,我懂。我走了。”這一次,丁長林揮手同洪玉告別,大踏步向省府大院走去。
丁長林一回自己的秘書室,就趕緊去了秦方澤的辦公室,替他泡好他喜歡的茶,自己這個秘書一天沒離崗,一天都得做好秘書的工作。
丁長林因爲來得比較早,繼續把昨天沒分類好的文件歸類後,真準備再去秦方澤的辦公室,看看他來了沒有?他急於向秦方澤彙報昨天的宴會情況,當然了,更希望從秦方澤嘴裡聽到他去反貪局的具體時間。
沒想到金克興敲門進來了,一看丁長林把文件一類類整理得這麼仔細和精準,由衷地說道:“丁兄弟,哥知道自己欠缺在哪裡,以後還要丁兄弟多多指點指點我這個當哥的。”
“克興兄,你快別這麼說,這些都是基礎工作,是你平時沒留意,也沒什麼難度的。你進來時,老闆來了沒有?”丁長林看着金克興問了一句。
“秦老闆還沒來,我纔敢來你這裡學習,學習的。我來了半天,看你給秦老闆泡了茶,進了秘書室後,纔敢進來的。丁兄弟,你說,我今天向秦老闆提回來做他秘書的事情,還是等你回去以後再找秦老闆呢?”金克興一臉期望地看住了丁長林。
“克興兄,等老闆來了,我要向他彙報工作,也要把這些分類的文件送給他,我會替你試探一下的,你先回去等我信,但是這件事,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特別是蘭小主,你就算做了秦老闆的秘書,後來也要以老闆爲主,而不是以蘭小主爲主,本末不能倒置,這一點很重要。”丁長林看着金克興很坦蕩地說着。
金克興一聽丁長林如此說,整個一怔,但是很快重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