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丁長林意外的竟然是他一出省府大院時,老遠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埃爾法,原來祁珊冰是到了省府這邊纔給他打的電話,這更讓丁長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對比。
丁長林還好沒想着去安慰呂鐵梅,真要安撫,就是沒完沒了的數落和抱怨,祁珊冰的電話都打不進來的,但是丁長林內心還是隱隱不安寧,畢竟呂鐵梅在特殊的環境裡給過他最最至真至誠的愛情,無論他愛不愛這個女人,他曾經需要過。
等丁長林急步走到埃爾法車旁時,祁珊冰從駕駛室裡走了出來,看着丁長林說道:“行動還算快的,你來開車吧。”
丁長林“嗯”了一聲,接着說道:“我和先生打聲招呼吧。”
祁珊冰點了一下頭,領着丁長林繞到了風水先生坐的那一邊,門自動打開了,祁珊冰對着後座的風水先生說道:“師傅,這是我昨天給您講過的丁長林。”
丁長林朝後座看去,一身唐裝的朱先生極富態,看不上去倒不老,但是眉目之間藏着對歲月洞悉一切的智慧,這讓丁長林由衷地敬重,不像那些滿身滿手腕全是佛珠的人,動不動就揚起手腕的佛珠,生怕別人看不到他全身的佛意一般。
“朱先生好。”丁長林真誠地問候了一句。
“小傢伙不錯,不錯。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一個走正道的人。小冰啊,有這樣的人在你身邊,師傅也就安心多了。內地不是香港,更不是美國,師傅一直懸着一顆心,擔心你衝動,激進而中了別有用心人的圈套。”朱先生慈善地看着祁珊冰說着。
丁長林一怔,朱先生竟然是祁珊冰的師傅,昨天沒聽祁珊冰提過,可從朱先生的話中,丁長林很清晰地聽出來了,昨晚他和祁珊冰沒少提到他。
“謝謝朱先生的誇獎,我先回駕駛室開車了。”丁長林尊敬地迴應了一句後,就急步朝駕駛室走去。
祁珊冰鑽進了後座,坐在了朱先生身邊,笑嘻嘻地說道:“師傅,跟着您好幾年了,別的沒學會,閱人的本事還是學到了一些。這小子身上藏着一股積極向上,敢於進取的氣,這可是我從師傅您這裡學會的東西,我還是很好學的吧?”
“你就皮吧,學什麼都是三分鐘熱情。當初我不收你時,你就坐我門口耍賴,爲師第一次拿這種皮徒弟沒法子。”朱先生也笑着回了祁珊冰一句。
在前面開車的丁長林一直在認真聽祁珊冰和朱先生的話,才知道祁珊冰涉足還真是廣啊,他對這個女人的瞭解原來只停留在表層。
“師傅,我不是三分鐘熱情,我是沒時間,公司太多事情了,我天天要決定一堆的事情,根本沒大塊的時間跟着您修行,等我真正找到接班人,生意上的事情有個副手代理時,我一定跟着您一邊修行,一邊好好學您身上的本事。”祁珊冰這次沒玩笑,而是一本正經地說着。
“前面這個小子如果跟着你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他面相喜慶,招財進寶。”朱先生突然指話題指向了丁長林。
丁長林一怔,正在想如何接話時,祁珊冰在後座哈哈大笑起來。
“師傅,您這個看法和徒弟是一樣的。而且前一段有輛車直衝他而來時,我當時緊張極了,在想完了,完了,這小子沒命。您猜怎麼着,他就地打了一個滾,而那輛車卻變了頻道,往收費站衝去了。
師傅,那麼驚險的一幕,您要是在車上,您也會嚇得沒魂的。就當時,我就認定這小孩子命大,一定是富貴之人。”祁珊冰在後面對朱先生講起了這個,這讓丁長林更不知道如何接話。
“小夥子,小冰很少如此夸人,在她這張嘴裡,損人比夸人內行多了。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跟着小冰幹?”朱先生此時竟然對着開車的丁長林如此問着。
丁長林本來就不知道如何插進這一對師徒之間的談話之中,這時,朱先生這麼一問,丁長林不說不行。
丁長林在大腦裡迅速運轉,如何迴應這一對師徒才更適合。
丁長林把車子慢了幾拍,扭頭把臉正對住了朱先生,笑了笑問道:“朱先生,您再看看我這張臉,進財和進級的誰佔優勢?”
丁長林這麼一問時,無論是祁珊冰還是朱先生都怔了一下,特別是祁珊冰,沒料到丁長林會這麼直接讓朱先生替他看相查命理,當然了這話另一個潛臺詞就是拒絕加入祁珊冰的公司之中。
“你這個小傢伙啊,機智得讓我這個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的老傢伙自嘆不如啊。話到了這個份上,小冰,這小子你收不了,死心吧。”朱先生在怔過之後,如此說了一句。
丁長林把頭扭了過去,把車速加起來了,他已經明白昨晚祁珊冰和朱先生之間一定搭成了共識,那就是說服丁長林進入祁珊冰在中國的公司,特別是關於貨運機場的項目,最好是交給丁長林這種又懂政府規劃,又能做生意的小夥子。
丁長林沒接後座兩個人的話,裝成認真開車。
祁珊冰被師傅挑破用意後,一點也沒尷尬,而是嘻嘻哈哈地說道:“師傅,我昨天就說過,這小子進鹽不進,您現在看到了。他反問您,他會進級多少?師傅,要不要給這小子擺上一卦?我也挺好奇的,這小子這麼執迷過官癮,他到底能當到哪個級別啊。”
朱先生一見祁珊冰又不正經起來,看了一眼,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天機不可泄露。這小子的命相,我不擺。但是這小子成爲你貼心的人,我放心。”
話到這個份上,丁長林不說話不行,他還是很認真在開車,沒敢再扭頭,直接接過了朱先生的話說道:“謝謝朱先生,我一定會牢記您的話,無論何時,何地,我都願意對祁總馬首是瞻,全心全意。”
丁長林的話一落後,祁珊冰笑着接過他的話損他說道:“你拉倒吧,你肯真心待着我,我就滿足了,你這人天生傲骨,對誰能馬首是瞻是啊。”
祁珊冰的話一落,朱先生在後座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