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興見丁長林如此又問,明白了丁長林的意思,是擔心他這次回來幹不好工作的話,再被秦方澤辭掉的話,會在省府裡更難立足的,丁長林完全是爲了他好。
“丁兄弟,”金克興哽咽起來,他這個樣子讓丁長林太意外了,趕緊捅了金克興一捅笑道:“別這樣了,搞得象個女人似的。好了,好了,你只要有信心做得比之前好,我相信老闆會接納你的。
這兩天你就跟着我一起,我把交接的事情還有注意的事情都說給你聽,你認真記下,按照我做的這些去做就行了,其實啊,只要你心在老闆這邊,就算其他方面能力差點,老闆會一直把你帶在身邊的。
孟哥身上有這樣那樣的文人氣息,可商老闆這些年不都一直包容着孟哥嗎?跟了哪個老闆,心就一定要在這個老闆身上,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事情,沒幾個老闆喜歡,金兄弟,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金克興趕緊接過丁長林的話說道:“丁兄弟,這次我一定認真做,有什麼不懂的,我就請教你,你多幫幫我行嗎?
你放心,蘭小主這邊我已經知道自己距離她有多遠,而且就算我混得比她強,她眼裡也不會有我,我們不是一路人,我看明白了。真正爲我好的人,還是你,所以今後我一定要向多多學習。”
金克興臉上的表情是真誠的,這讓丁長林松了一口氣,金克興終於意識到了他和歐陽蘭之間有多遠的距離,當然了,丁長林更清楚金克興和歐陽蘭之間的不可能。
“好,金兄,我等老闆回來和老闆講一下,讓他給秘書處打個招呼,你就可以過來,我把手裡的事情交結清楚了。”丁長林如此迴應着金克興,等於告訴了金克興,他回來做秦方澤的秘書定下來了。
“太謝謝丁兄弟了,太謝謝你了。”金克興恨不得把丁長林擁抱一個,這些日子以來,他在秘書處受的氣太窩囊了,他一天都不想再回秘書處。
“那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老闆回來沒有?”丁長林示意金克興先走,免得讓秦方澤看到不好。
金克興這頭一走,丁長林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呂鐵梅的電話,丁長林還是怔了一下。
“姐,”丁長林一接了電話,趕緊叫了一聲。
“你還是沒聽我的話是不是?聽說省裡的大領導們爲了你去不去反貪局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這下子你出名了,大家都在問丁長林是誰,到底有多大能耐,怎麼會爲了這麼一個年輕人爭執兩個小時呢?”呂鐵梅的聲音聽上去怪怪的,而且她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今天開會的內幕呢?
“姐,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呢?”丁長林問了一句。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有我的路子,你以爲就你一個人在省裡打得開局面嗎?”呂鐵梅這語氣聽上去還在生氣。
“姐,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要再生氣了,靖安市的這個案子一天不揭開,我一天不得安寧。現在不需要再繞着彎子讓這個,那個去調查了,我自己就可以親自去查,等我上任了,我就去一趟美國,好好調查一下呂安全去了哪裡?
對了,你讓肖年軍撤回來吧,不要爲這件事太多人冒險。另外,沙小雪有行動沒有?她和肖年軍現在如何了?”丁長林把話題轉彎了,他不想和呂鐵梅爲這事再爭執不下,更不想和她真鬧得不愉快。
“他們在國外玩得挺開心的吧,小肖給我來過一次電話,說很開心,多的沒說,我也不能刨根問底吧,至於要找的呂安全應該是沒找到,如果有消息,他會在第一時間告訴我的。
倒是你,翅膀硬了,我幫不上你什麼忙,你也不會再拿我當個親近的人是不是?”呂鐵梅一肚子的委屈和鬱悶,終於還是把這句問出來了,她多不想問丁長林這些,可她就是忍不住去關心丁長林,忍不住打聽丁長林的一切。
呂鐵梅這幾天都在和路天良聯繫,她百般捉摸着路天良的喜好,百般討着巧地說些讓路天良開心的話,輕鬆的話。
關於丁長林的事情,自從上次提了一次後,呂鐵梅半個字不敢提,但是這一次,是路天良親自告訴她這些,她也只是聽着,不敢表達任何的喜怒,怕路天良察覺到了什麼。
“姐,你肯定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一定還會回到靖安市工作的。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我沒聽你的話,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很多時候我別無選擇的。”丁長林想安慰一下呂鐵梅,又不知道從哪裡安慰起。
“你不是沒選擇,而是選擇更高枝了,我這個姐可有可無。但是,長林,人往高處走,可以理解,過河拆橋就沒人喜歡了。”呂鐵梅又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姐,我什麼時候過河拆橋了?我把手裡的工作做好後,肯定回靖安市回報你的恩情,回報高明書記和榮川市長的栽培,這些我都記在心裡,現在我拿出來表達又有什麼用呢?我還沒到反貪局去,而且我也不是升到了什麼重要的不可一世的位置之上是不是?
到目前爲止,我也不過是受命於危險之中罷了,沒什麼可以得瑟的,也沒什麼可以驕傲自滿的,說過河拆橋似乎也不像,我河都沒過去,有什麼資格拆橋的呢?”丁長林內心有些不滿,極力壓着自己的情緒,他知道呂鐵梅說來說去就是想把他重新栓在褲腰上罷了。
“好,我說不了你,隨你便吧。”呂鐵梅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後,壓掉了電話。
丁長林看着手機,半天都沒回過神來,今天這是怎麼啦?先是姜美麗,接着是呂鐵梅,她們都在威脅他。
看來,去反貪局這一戰不會那般風平浪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