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接上朱先生後,齊高明跟着他的專車一直把丁長林的車送到了高速口,丁長林和朱先生下車和齊高明告別,齊高明千恩萬謝地謝過朱先生後,又對丁長林說道:“長林,我已經決定去省裡找個不重要的局安度接下來的歲月,明天我就親自去省裡找天良書記提這事,希望你下午回省裡後如果有機會就找天良書記聊一聊,沒機會就算了,我上午就給方澤兄去過電話,他已經同意我的想法。
你去了反貪局後一定要小心,我就送你到這裡來了,你再來靖安市時,我可能已經調到省裡去了,咱們在省城見!”
齊高明說完,主動重重地握了握丁長林的手。
“齊書記,您既然已經決定了,來省裡後,我請齊書記吃飯,我們再聚一聚。”丁長林在齊高明握着自己手時,很真誠地說着。
“好。”齊高明鬆開了丁長林的手,重重地點頭,他還是被丁長林打動了,畢竟丁長林不再求他什麼,還能如此待着他,已經很不錯了,都說人走茶涼,至少在丁長林這裡,他不是這樣的一種態度,而且是他把朱先生介紹給自己,朱先生上午那般認真看他的辦公室,還去家裡看了一個多小時,這是齊高明萬萬沒想到的。
齊高明的辦公室不利於他,辦公室大門和整幢大樓的大門相沖,整幢大樓大門不應該正對着大路,當時是爲了市民們來政府大樓辦事方面,而齊高明辦公室的大門應該與整幢大樓大門一致纔對,恰恰這個大門是改過,當時想看後湖,把往旁邊開着,窗戶正對着後湖。
朱先生說如果整幢大樓大門朝着後湖,背靠靖市安最高的大廈,等於背靠大山,面朝流水,屬於風水之中上乘地勢,可齊高明辦公室地勢是進門高,辦公桌低,門檻壓住了他往上再進一上的勢頭,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齊高明非常相信朱先生的這個說法,如果沒有貨運機場,如果前兩年不是和沙榮川搞得水火不容,他讓一步,有着姜美麗和秦方澤的關係,他早去了省裡那個重要部門了,現在年齡上齊高明不佔優勢,而且貨運機場案重啓後,他也有連帶責任,想上一步的希望徹底沒有了。
到了齊高明的家裡,朱先生就看得非常仔細,齊高明的家雖然是政府統一規劃的別墅樓,而且在最右首,數字上是第一幢,從最大的官職往後一幢一幢排過來的,可齊高明還有他夫人屬於熱情之人,應該選最中間的一幢,被左右圍在中心,形成衆人拾火火焰高的態勢才利於齊高明的發展。
總之,無論是住宅還是辦公室都壓住了齊高明往上衝的一種氣,讓齊高明錯過了最佳發力的機會。現在能做的就是自保,退到安全的地方,過一種與世無爭的生活,有丁長林這層關係在,不會真讓連帶責任拖苦了齊高明。
齊高明被朱先生一點拔後,整個人徹底地放下來了,所以親自送朱先生到了高速路口,看着丁長林的車消失在視線之中,他才上車,讓司機回到了政府大樓。
在車上,朱先生把看齊高明辦公室和家裡風水的情況大致對丁長林講了一下,一講完,他就說道:“齊高明這頭我已幫你搞定了,該說的話都說了,明天我就要飛回香港了,有機會來香港,我們這對忘年交再見。”
丁長林一聽完朱先生的話,極感激地說道:“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樣感激話纔對。”
“我們之間不需要說,我這次來,很多時候有風水之外的因素在裡面,例如齊高明的事情,例如貨運機場的事情,只要你和小冰能聯手做點事,我這麼做也值了。”朱先生還是透露了一點秘密,特別是看齊高明辦公室的風水,朱先生確實在幫丁長林說話。
靖安市的政府大樓於朱先生看來,確實應該把大門開在面對後湖更好,但是齊高明的辦公室並沒多大問題,朱先生誇大了而已。
等丁長林把朱先生送回酒店後,他想到朱先生爲了幫自己誇大了問題,對齊高明還是有些內疚,就給路天良的秘書杜浩然發了一條信息,問杜浩然,方不方便見見路天良書記。
很快,杜浩然回了丁長林的信息,讓丁長林去省委那邊,看來路天良有時間見丁長林。
丁長林在路上把想要說的話,還有今天和章亮雨分析的一些情況,重新疏理了一遍,該如何彙報,也是一門學問,既然簡潔明瞭,又要一語中的。
丁長林雖然在路上疏理了一遍,但是到了省委這邊,見過杜浩然後,他還是有些緊張,杜浩然把丁長林領進了路天良辦公室,便退了出去。
丁長林叫了一聲:“路書記好。”
“長林來了,要喝水的話自己倒。”路天良從一堆文件中擡頭看着丁長林說了一句。
丁長林趕緊說道:“謝謝路書記,我不喝水,就是有幾件事想和路書記彙報一下。”
路天良一聽丁長林要彙報的不是一件事,而是幾件事,便指了指辦公室對面的椅子,示丁長林坐下來說。
丁長林一臉感激,還是很聽話地坐到了路天良對面,把他和章亮雨的分析總結了三條,一條是國外的形勢,一條是靖安市的形勢,最後一條是他和呂鐵梅之間的情感糾葛,這一條丁長林一路上反覆想,覺得有必要彙報一下,裸照的事情,既然已經在省紀委那邊,遲早會傳到路天良耳朵裡去的,何況他和呂鐵梅之間不想再糾纏不清,更不想因爲他和呂鐵梅之間的情感交聚,被姜美麗威脅!
前兩條,丁長林彙報得很簡潔,後一條,丁長林不斷在檢討,但是他也承認,他未婚,呂鐵梅未嫁,而且他們是在呂鐵梅家裡,不是拿着公款在外開房消費,他需要和路天良坦白這一切,爲了是姜美麗假道伐虢。
一講完這些,路天良皺了一下眉頭,那個大腦裡原本很有些好感的呂鐵梅形象,一時間變得模糊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