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是胡雷醒過來後的第一句話,躺在牀上,發現自己渾身被裹着象個棕子似的,稍稍動一下就覺得痛不欲生。
幸好一雙手還能動,胡雷躺在牀上,仔細回憶昨天晚上的情節,自己好端端,怎麼就被撞飛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真他孃的鬱悶!我怎麼腦子裡一桶槳糊。
正想着,白緊推門進來,“胡雷哥,你醒了?”
胡雷點點頭,“你是白緊吧?”
白緊微微一愣,不會吧?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她古怪地看着胡雷道:“胡雷哥,你沒事吧?”
胡雷努力掙扎了一下,“如果把你綁成這樣,能沒事嗎?”他看着白緊,一臉茫然。過了會,又糊里糊塗道:“你是誰啊?我們好象在哪裡見過似的。”
白緊嚇了一跳,伸出兩根的手指在胡雷眼前晃了晃,“這個是幾?”
“草,你當我三歲小孩?滾——”
然後他就躺在牀上,呆呆在望着天花板。
白緊見勢不對,馬上跑出去找醫生。
護士小姐來了,兩個人緊張兮兮地跑進來,白緊着急地問道:“護士,你說他會不會被撞傻了?”
護士小姐定定地觀察了胡雷一會,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子,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挺內行地道:“有可能!你看他眼神發呆,腦袋發木,正是腦袋被重創之後的後遺症。”
“你用力捏他一下試試,一般頭腦癡呆的病人,發應比較遲疑,不會覺得痛。”護士說着,就去捏胡雷的臉。
“啊——”
病房裡響起一聲慘叫,護士小姐看着自己被咬得血印子都出來了的小手,痛得她眼淚直流。
胡雷正嘿嘿地看着她笑,“好吃,好吃!”
護士給嚇傻了,躲得遠遠的,連牀邊都不敢靠近。
白緊自持藝高膽大,來到牀邊,“胡雷哥,你不要嚇我,如果真的傻了,就只有送你進精神病醫院了。”
胡雷不說話,呆呆在望着天花板。
張一凡和柳海一起進來,“怎麼樣了?”
白緊指了指腦袋,“他可能這裡不行了。”
“別瞎說!”柳海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吧!”
等白緊和小護士走了,張一凡來到牀邊,“胡雷,你自己說最近到底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柳海把門關上之後,胡雷這才搖搖頭,“我能得罪什麼人?可我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想致我於死地?我好象人品沒那麼差勁吧?”
柳海走過來,“我們調查過了,肇事司機應該不是故意謀殺,他是一個生意人,和幾個朋友在喝酒,估計不是衝着你來的。可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那麼蹊蹺。”
“我也這麼想!”胡雷點點頭,“但願如此!”
他朝柳海伸出了手,“給我支菸!”
“你還能抽菸?”柳海不給,胡雷鬱悶地指着他,“好小子,連你也開始欺負我了!”他又轉向張一凡,“可憐可憐我吧!給支菸。”
他還記得當年張一凡在柳水鎮的時候,被人捅了兩刀,胡雷很夠義氣,趁人不在的時候,難了他一顆煙。張一凡不會連這麼大的恩情都忘記了吧?記憶中,他不象是忘恩負義的人。胡雷就眼巴巴地望着他。
哪知道張一凡直接忽略了他乞討的眼神,正色道:“說正經事吧?要不要給冰冰打電話?這次出傷得不輕!”
“不要,這個真的不要!”胡雷急得就要坐起來,卻痛得他渾身陣散架了似的嚎叫。“啊喲——”
“那我叫你姐過來吧!你這樣子,沒個人照顧總不行!”張一凡考慮了一番,還是決定叫柳紅過來照看他。
“其實,其實……”胡雷喃喃道:“其實白緊這丫頭挺好的,柳海,要不借哥用幾天?我付租金!”
張一凡罵了一句,“你真是狗改變不了吃屎的本性,你就不怕白緊廢了你?”
胡雷嘿嘿地笑道:“我撞壞了腦子嘛,就不允許我說兩句胡話?你們走吧,我要清靜一下。”
“那你自己保重!”
張一凡下午有事,不便久留,柳海也因爲華龍集團慶典的事情,要加強警戒,兩個人聊了會便走了。
臨出門的時候,胡雷又提醒了一句,“千萬不要告訴冰冰,否則她會瘋的。”
張一凡點點頭,他剛纔在醫生那裡瞭解過了,胡雷這小子並無大礙,但是得住一二個月才能痊癒。畢竟斷了兩根肋骨,還受了內傷。
剛纔胡雷的裝傻充愣,沒有蒙過兩人,只把白緊的小護士給嚇着了。那個可憐的小護士,到現在還躲在護士值班室裡,看着自己可憐兮兮的小手,琢磨着要不要去打兩針疫苗。
張一凡離開的時候,交待了柳海,“如果白緊有空的話,你叫她多呆兩天,畢竟她身手不錯,就算有什麼人想對胡雷不利,白緊也不怕。”
柳海點點頭,“知道了,哥。”
等兩人走了,胡雷就躺在病牀上發愣,我真有這麼倒黴嗎?吃個夜宵也會被人撞車?會不會又是宋雨荷這女人想殺人滅口?
想想這事,覺得有些不現實,宋雨荷不致於吧?
正想着宋雨荷,胡雷的手機就響起。現在的胡雷,除了雙手之外,其他地方都綁得緊緊的,受傷這麼重,連*都不能翹一下。
這是宋雨荷打來的電話,胡雷接通手機,也不說話。宋雨荷就在電話裡道:“胡雷,你在哪裡?”
“你誰啊?”胡雷粗聲粗氣地問了句。突然又啊喲一聲慘叫,那聲音悽慘得,好象正在閻王殿裡下油鍋的惡鬼似的。
宋雨荷嚇了跳,“你怎麼啦?”
“你是誰?聲音聽起來很耳熟!MD昨天晚上撞車了,腦子不好使。渾身綁得象個棕子似的。不說了,不說了,頭痛,啊喲——”胡雷哼了一聲,又罵了起來,“等老子好了,非得把那個司機千刀萬剮。”
“喂——喂——胡——”宋雨荷還沒有說完,胡雷就掛了電話。
辦公室裡的宋雨荷把手機緊緊攥住,坐在那裡發愣,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過了會,她才自言自語地說了句,“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咚咚咚——正嘀咕着,財務科長敲門進來,“宋主任——”
“啊——你——”宋雨荷緩過神來,愣愣地看着這個財務科長,突然臉色大變,指着來人罵道:“出去,出去!”
搞得財務科長半天沒有想明白,自己哪裡得罪她了?這個宋雨荷仗着自己是市長夫人,在建委意指氣使的,整天冷着面孔,從來沒有給人好臉色看。
八成是更年期到了吧?才這麼反覆無常。財務科長憤憤不平地在心裡埋怨。
宋雨荷的確很生氣,這鳥人進來的時候,連門都不敲?自己這個主任的威嚴何在?在辦公室裡,宋雨荷絕對是一本正經,冷若冰霜,高傲得就象天山上的雪人。
很多人都怕了她,象這麼一個冷豔,美貌,又有氣質的少婦,發起威來的後果很恐怖,她動不動就可以找個理由和藉口,把你調到哪個角落裡坐冷板凳。
宋雨荷在建委的威信,比以前的幾任主任高多了,她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財務科長悻悻地離開,宋雨荷這才站起來,收拾一下小包,準備出門去了。
其實,她剛纔是錯怪人家了,財務科長進來的時候,人家是敲了門的,是她自己走神沒聽到。
驅車趕到市中心醫院,宋雨荷直接就找到了胡雷的病房。以她的身份,要打聽一個人不是什麼難事。而且她知道胡雷與張一凡之間的關係,算準了胡雷一定住在特服病房。
宋雨荷進來的時候,剛好白緊不在,胡雷一個人躺在牀上,無聊地看着天花板。
“一隻羊,二隻羊,三隻羊……”
這傢伙在數綿羊呢?宋雨荷輕輕掩上門,“胡雷!你沒事吧?”她一下就撲進了胡雷懷裡,“啊——”胡雷痛得一聲慘叫,痛得他差點就要暈死過去。
宋雨荷嚇壞了,連連後退了幾步,“你怎麼啦?怎麼啦?”
“你是誰啊?”
胡雷愣愣地看着她,茫然問道。
“我是雨荷,胡雷,你別嚇我好不好?”
“雨荷??雨荷是誰?雨荷?”胡雷搖搖頭,又望着天花板上數綿羊。“一隻羊,二隻羊,三隻羊……”
“胡雷,胡雷,你不要嚇我?”宋雨荷又朝他撲過來,抱着胡雷的頭,傷心地哭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是一個惡毒的女人。胡雷,你不要怪我好嗎?”宋雨荷真的哭了,哭得很傷心,她把胡雷的腦袋抱在胸前,一股泌人心脾的香水味,充斥着胡雷的鼻子,他的思緒一下子短路了。
宋雨荷這模樣,到底是真還是假?看到她哭得如此傷心的樣子,胡雷又一陣心軟。
咚咚咚——有人敲門了,宋雨荷馬上抹去淚水,站到窗臺邊上,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
白緊走進來,發現房間裡多了個女人,她把水果放在牀頭櫃上,又匆匆拉上門出去。剛纔站在窗口那個女人,身材極好,只是她背對着自己,無法看到她的真容。
白緊就在心裡琢磨着此人是來歷,早就聽說胡雷這小子挺*的,難道是他在雙江市的情人?白緊出了病房,就上了那道樓梯口。
沒過多久,剛纔那條熟悉的身影匆匆出來,朝樓梯口處走了。白緊這才下樓,重新回到病室裡。
胡雷依然呆呆在坐在那裡,也不知道他腦子裡想些什麼。
白緊拿了條凳子在牀邊坐下,正色道:“好了,別裝了!剛纔那女的是什麼人?”
胡雷扭過頭來,“你當我是傻子行不?別吵,讓我靜靜!太難過了!”
白緊很奇怪地打量着他,也沒再說什麼,轉身拉開門出去了。
胡雷躺在牀上,突然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狠狠地一拳打在牀上。“宋雨荷啊宋雨荷,你這是幹嘛呢?既然做了,爲什麼又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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