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君,你看……”小野次郎還是找到村上直野來商量,好歹大家都是日本人,關係也算不錯。
“我覺得郭一陽說的有道理,一個沒被鑑別的內奸,怎麼可能接觸電臺和密碼本這麼核心機密的事兒?”村上直野說道,道理很簡單嗎。
你丫的說的倒是輕鬆,一旦情報是真的,負責的可是特高課,跟你憲兵隊沒關係不是?憲兵隊主要負責的是城內的治安。
看着小野次郎有些幽怨的眼神,村上直野也理解小野次郎的難處:“要不這樣,我帶兩個小隊,加上保安團的人馬,應該夠用了。”事關大日本帝國的利益,村上直野也不能馬虎。
只要不事關關東軍的駐軍,特高課只是緊急調動保安團,不是多大的事兒。有自己的憲兵隊督導,保安團也不敢不賣力氣不是?
兩個小隊的憲兵,很夠意思了(城裡現在的憲兵隊一共就只有四個小隊)。
“村上君,多謝了!”小野次郎難得感動一把。
這世間的事兒啊,就是這麼多的湊巧。梧桐山的關東軍日本駐軍正好在追着抗聯七軍胖揍,大有一舉殲滅的機會。
保安團駐地又被抽調了兩百人去增援河洛據點,駐地剩下一兩百來人(總共六百人的小編制保安團,其他的三百人自然是協助皇軍在梧桐山裡剿共的炮灰)。
接到福全千萬不能去河洛據點的電報,張家峰、關勁鬆瞄準了新的目標——梧桐山煤礦。
說起來,梧桐山的煤礦並不大,肯定趕不上本溪、鞍山那麼大的規模,可是,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產量好歹也能供應桐城以及周邊幾個小城的煤炭需求。產量不是很大,守衛當然就一般了。
礦工都是哪來的?抓來的唄,不少還是關內來的軍人俘虜,成分比較雜,挖煤,只要你不死,你是出不去的。
關東軍忙着追繳抗聯七軍,保安團又忙着主力去增援河洛據點,的確給了“梧桐山抗日挺進隊”機會。
能不能打下來,說實話,張家峰、關勁鬆也心裡沒底,不管咋說,煤礦上有日軍,還有保安團的,再少也是軍人不是?張家峰、關勁鬆對目前“梧桐山抗日挺進隊”的戰鬥力擔心不已。
“打吧,不找點硬骨頭拼殺,永遠也無法形成真正的戰鬥力。”最終,張家峰、關勁鬆達成了協議,也下定了決心。
打鬼子嗎,哪有不死人的?
“隊長!有人!”偵察兵回來了,慌慌張張的。
“有啥人,你說清楚!”關勁鬆問道。
“煤礦外不少人,估計也是要打煤礦的注意。”偵察兵說道。
“抗聯的?”張家峰疑惑的看着關勁鬆,“多少人?”
“起碼有上百號。”
“蠢貨,你被人發現了。”關勁鬆鬱悶了,新訓練的偵察兵,沒辦法啊。
兩個隊員帶着一個黑墨鏡大口罩的長衫男人來了。
“這位長官,我們是軍統先鋒隊的,你們是……”來人倒是開門見山。
“我們是‘梧桐山抗日挺進隊’的,這位先生,也要打這煤礦?”關勁鬆乾脆也直截了當。
“如此甚好,我們合作,把握更大了。”黑墨鏡長衫男人說道:“這位長官放心,我們是救一位我們的同志,煤礦裡的任何繳獲都歸你們。”
“成交!那麼,咱們商量一下如何……”
就這樣,素不相識的兩家,神奇般的開始了合作。當然,互相也提防呢,都不是傻瓜。
戰鬥一開始,雙方誰也別埋怨誰了,軍統的又不是正規軍,陣地仗不打擅長;“梧桐山抗日挺進隊”也差不多一棒子烏合之衆,說白了,還不如軍統先鋒隊。
好賴不計人多勢衆,消滅了煤礦上的十幾個日軍士兵,還有幾十個保安團的二鬼子死傷過半,剩下的都跑球子了。
張家峰、關勁鬆一臉的苦笑,一百來人的隊伍,這一戰就傷亡過半了,要不是關勁鬆槍斃了幾個要逃跑的,隊伍怕是早就散了。
好在軍統先鋒隊裡有倆狙擊手,全靠這倆狙擊手才搞定了那幾個日軍,否則,還真不見得能打下這煤礦。
撈了不少的槍械,還有不少的曠工願意跟着打鬼子,補充了隊伍,也不算太虧。
軍統先鋒隊一幫人估計是找到目標了,簇擁着兩個曠工,匆匆而去,對煤礦裡的所謂繳獲,還真看不上眼。
“特派員同志,委屈你了。”桐城軍統站的站長石良仁親自帶隊來了。
“多虧了你們了,也該着我倒黴,稀裡糊塗的就被抓到這挖煤來了,呵呵!”被救出的曠工,正是剛從關內來的特派員盧有才,另一個是他的通信員兼職勤務員。
說起來,被抓進煤礦做工還算運氣不錯的,沒被直接抓緊憲兵隊就不錯了。
軍統往桐城站派出的人越來越多,還好,要不是這麼多人,站長石良仁也不敢來打煤礦救人不是?至於什麼軍統先鋒隊,當然是站長石良仁胡謅的。
“石站長,你這手調虎離山玩的好啊。”聽了站長石良仁的彙報,特派員盧有才很欣慰。
“說起來也趕巧了,關東軍的駐軍這幾天正追繳抗聯呢,否則,也不會這麼幸運。”石良仁更慶幸的是,多出個“梧桐山抗日挺進隊”炮灰,戰鬥快了一些,真要是等到日軍和保安團的增援,就真的扯淡了。
實際上,這次的行動還是很冒險的。不管咋說,行動是成功了,是不是運氣就不重要了。
回到桐城,特派員盧有才跟着站長石良仁鑽進了一個宅院。
“特派員這次來,需要我協助什麼?”桐城這麼熱鬧,作爲站長的石良仁自然知道原因,所謂的‘宣統寶藏’唄,上風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派個特派員來,電文裡,還是不惜一切代價要救出這位特派員盧有才。
這位特派員一定是掌握了啥‘宣統寶藏’的線索。
“的確有些線索,桐城有個齊格格,她的先父是前清的福王。那個齊格格據說年輕的時候,和福王府的一個侍衛通姦,還生了個孩子。福王暴怒,把那個侍衛閹割了……”特派員盧有才說着自己得到的信息。
“老太監郭賓!”石良仁瞬間就想到了,在桐城這麼久了,這麼大的新聞,石良仁當然清楚。
“盧站長知道最好了,線索應該就在齊格格和她當年的姦夫郭賓身上。清末,滿清皇帝估計也預感到自己的地位不保,尤其是袁世凱的威脅越來越大。據說,當年宣統皇帝的母親瓜爾佳?幼蘭爲了給自家留下後路。”
“宣統的母親是是榮祿的女兒,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宣統寶藏’這麼大的事兒,沒有找朝廷顯赫的大臣和親王,找的是最不起眼的福王,而這個福王沒有兒子,一生就一個女兒,就是現在還活着的齊格格。”
線索串聯的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