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自己想是不行的,對袁朗的來歷,壹號知道的也不多。乾脆,找來了謝軍、胡朗、左洋。反正敵人都知道了,也不是啥秘密,讓這三個人去到下面的同志都問問,想想,看能不能找到啥線索之類的。
沒辦法,這就是自己的職責,自己的任務。
“不是‘老鬼’?狡猾狡猾的!”接到線報的小野次郎眯縫着小眼睛,一臉的微笑。
“課長,好歹消息是傳到了紅黨那邊,先讓紅黨查去吧,我們總還是有機會的。”
“嗯,既然目標還在滿洲國,我們的機會就不比紅黨還小。”內外兼顧,紅黨難道還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咋地?桐城,可是自家的地盤。
“課長,那個‘老鬼’不會懷疑到我們在紅黨的內奸了吧?”吳彪還是有自己的擔心的,‘夜鶯’是很重要的。
“你的意思是,找機會抓捕和熊嶽接頭的‘影子’?”小野次郎也有些異動,儘管那個‘影子’也不知道‘老鬼’的真實身份,總還有有跡可循的,小野次郎現在對‘老鬼’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憑‘夜鶯’和熊嶽的關係,追蹤到‘影子’的機會是很大的。”吳彪估計,這樣等下去,似乎也沒啥意義,‘老鬼’不想讓‘影子’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永遠都不會讓‘影子’知道。
只要抓到‘影子’,稍微有些有用的信息,就有機會鎖定‘老鬼’的蛛絲馬跡。
“算了,我們的最大的任務是宣統寶藏的圖紙碎片,和影子接頭的熊嶽很重要,一旦‘夜鶯’暴露了,不值得。”保持這個線頭,‘夜鶯’的價值纔會最大,重要的情報,終歸是‘老鬼’給的中央潛伏支隊。
在利弊之間,小野次郎還是掐滅了抓住‘影子’的巨大誘惑。
“也是!”吳彪點點頭,他也是懂得大局的人。
“紅黨這次的消息必然是警務處裡的人傳送的,吳彪,有線索了嗎?”
“不確定,畢竟,這次小木次郎泄露這情報的範圍有些大,警務處裡知情的太多了。”吳彪的情報工作是很嚴謹的,不會瞎吹牛,這也是小野次郎喜歡吳彪的緣故。
吳彪和小野次郎彙報工作和交流了一下看法,回到了警務處。
處長了,頭疼的事兒還不少呢,吳彪還在轉換角色的適應階段。好在,這廝憑着和小野次郎的關係,積威還在,大亂子是不可能的。
吳彪隱隱有些後悔,早知道那些經費按照以前的慣例分發就是了。慣例這玩意,輕易不要打破,多了少了的,大家各自都習慣了,冷不丁的吃虧了,能願意纔怪呢。
工作走向正規,內部的穩定是最重要的,吳彪當然清楚這點。
“抓人了?誰抓的?抓的什麼人呢?”吳彪問道。
“納蘭.芸鶯抓的,津川重治和海野一郎正在一起秘密審訊。”胡海說道。
“嗯,明白了。”
納蘭.芸鶯被副處長津川重治賞識,在警務處,上頭沒個處長依靠,即使納蘭.芸鶯這樣的大家族嫡系子女也費勁的很,一個日本副處長的分量正好。
“據說是電訊科的孔滿找到了新線索……”
這樣啊,吳彪有些不爽,幾個特工主業的科室長貌似以前不是福全的‘遺產’,就是歐陽元江的‘遺產’,比如最重要的電訊機要科科長孔滿、刑事科的於亮,這樣的話,兩個科室都投靠到了津川重治門下。
也就是說,以後,跟不跟自己彙報的,意義不大了,誰都清楚,日本副處長才是警務處的真正老大。
至於安保科,劉鐵生的上頭還有個海野一郎,能做多少主?特務科雖說胡海是一把手,還有個納蘭家的大小姐分了一半的權利。
有問題了,自己是主抓業務的處長呢,弄不好,這以後啥事都和自己沒關係了。
至於人事科的周翔,倒是郭一陽的根源,可是,人事科沒屌用,根本沒人事權;總務處是郭一陽的自留地,分工上就是這麼明確的,人家郭一陽是主管後勤的副處長嗎。
還有其他的教材科之類的科室,更沒屌用。也就是說,有屌用的主要科室,實際上自己肯本沒屌控制能力。日本副處長一旦插手了,自己連找孔滿和於亮的麻煩的機會都沒了。人家投靠了日本副處長,就是不錯的靠山嗎。
算來算去的,自己只有半個特務科和不到半個的安保科和部分的行動大隊,這算什麼?自己還是處長嗎?吳彪開始真心不爽了,非常的不爽。
我們說過,吳彪是真正的事業型的好男人,不象郭一陽這樣混吃等死型的,權利的慾望是很強的。這樣的話,升職不升職的,和原來的特務科科長,沒多大的區別了嗎,面子何在?
“處長,看,特務科的和行動大隊的聯合出動了,應該是條大魚。”胡海很是羨慕的看着樓下的大隊警員聚集的大場面。
狗特務嗎,最喜歡的就是抓敵人的特工,目標的價值越大,成就感越強嗎。
麻痹的!自己好歹是一把手,這麼大的行動,你多少知會一聲能死啊?吳彪還在不爽呢。
“處長,這麼大的陣勢,不知道又是哪家倒黴了。”郭一陽的辦公室裡,葛二毛擔心不已,不管是國黨的,還是紅黨的,都是抗日力量啊。這廝,被郭一陽薰染的已經成了真正的反滿抗日分子了。
“津川重治親自壓陣了,八成是個大人物。”郭一陽也鬧心啊,烏鴉?壹號?還是軍統的站長?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值得津川重治親自出馬?
“處長,大清早的,孔滿就去了津川重治的辦公室。”
“電臺被偵訊到了?”郭一陽這鬧心啊,當初的壹號被捕就是因爲電訊科的先進設備的緣故,電文稍微長點,就可能被電訊科的電訊車追蹤到。
“幾乎前後腳的,納蘭.芸鶯也進了津川重治的辦公室。”葛二毛繼續彙報自己不經意間看到的蛛絲馬跡。
“這福全和歐陽元江一走,津川重治的分量越發的重了啊。”郭一陽說道。
“是啊,以前還沒這麼明顯,現在看來,整個警務處差不多都是津川重治的了。吳彪的分量沒多大。”
“那個狗屁的電訊車,應該找個機會幹掉他。”
“設個套?”
“等機會吧,敵人對電訊車的保護也是很嚴格的。槍榴彈那玩意,離得遠了也打不準,破壞力也有限。”郭一陽也沒想好咋對付孔滿的電訊偵查車,那玩意可是鐵皮殼子呢,快趕上裝甲車了。
警務處這麼大的行動,大門都被封鎖了,估計,所有的電話也被監聽了,出去和通過電話通風報信都沒機會了。
半個小時之後,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回來了。
人犯被套着黑頭罩,看不見人的臉,就是防止泄密。
這不扯淡了,不清楚是哪路人馬的,咋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