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的,村上,你也玩起玉器了啊。”
“咋樣?好東西吧?”村上直野一副財迷的眼睛看着郭一陽。
“綠翠,這手藝還不錯嘛。”郭一陽對玉器瞭解的也不多,據說,翡翠這玩意結緣於中國始於明代,興盛於清代。
在西方人眼中,玉是最能代表中國文化,也是最具神秘感的,號稱玉有靈性,玉能保佑主人,這也算是中國人最有特色的一種文化之一吧。
當然,中國本身是不產翡翠的,幾乎都是緬甸進口來的。
真正有收藏價值的是雕琢成型後的器物,雕琢的藝術程度越高,越有收藏價值。
“你要幹啥?”郭一陽問道。
“賣錢啊。”
“嘎!”郭一陽都懵逼了,村上直野這粗野的傢伙也玩起玉器生意了?“搶到的?”
“郭桑,你太不斯文了。”
“行,不管你是哪來的,這玩意啥價格啊?”郭一陽問道,日本軍官手裡的玉器,不是搶來的纔怪呢。
“我不懂,才問你的嗎。”
“村上,你少來啊,盛世古董、亂世黃金,這玉器雖說不是古董,也差不多那意思。你弄這玩意來,賠我手裡咋辦?”郭一陽纔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呢,再說了,玉器這玩意需要些文化底蘊才能玩的,郭一陽也不行啊。
“我給你兩成的抽成,咋樣?”村上直野說道。
“這麼大方?”郭一陽狐疑的看着村上直野。
“郭桑,不瞞你說,貨不是我的。這玩意……還是換到大洋比較實在。”
明白了,村上直野這貨也是幫着所謂的朋友賣的,估計也抽成一些。自己都抽兩成了,村上直野還能抽一成就不錯了。
不是這些日本軍官自己不能賣,是很難找到真正的買主,再說了,堂堂的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倒賣玉器,那成啥玩意了?
當然,論起和中國商人的接觸,類似村上直野這樣的軍官,當然也不如郭一陽。
“這玩意很多?”郭一陽手裡擺弄着翠綠的玉牌問道。
“不少!”
“行吧,先拿這兩件,回頭,我讓九毛、狗蛋帶到天津北平試試。”
“呦唏!”
“呦唏個屁啊,喝酒!”
郭一陽拿來的是茅臺,幾杯酒下肚,村上直野醉了。
文件!郭一陽的神眼反覆觀察了一下村上直野手裡的文件袋,沒有絲毫的特殊粘合劑,小心翼翼的打開文件袋的繩線……
不知道是不是湊巧,郭一陽剛到村上直野家裡,這廝也剛回來,文件袋是剛拿回來的。
很自然的走出村上直野的屋子,還很愜意的跟哨兵打了招呼。郭一陽經常在村上直野家裡喝酒,門口的憲兵都習慣了,哪會有啥懷疑的?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郭一陽悠然的喝着紅酒。
左洋嗎?陷阱嗎?郭一陽在反覆的斟酌和思考。
八成是陷阱!
憑村上直野現在的尷尬地位,很難有機會參與這樣機密的行動。何況,左洋這叛徒,郭一陽是知道的。但是,壹號的組織裡最重要的叛徒是‘夜鶯’,這份三號計劃裡,一絲‘夜鶯’的痕跡都沒有。
也就是說,敵人已經猜到被放回去的那個左洋沒有潛伏價值了。
這份三號計劃,估計,最核心的不是抓壹號,而是調出自己這內奸。
村上直野如此湊巧的拿回來這份三號計劃的文件,估計又是敵人對自己的試探。
問題是,一旦自己把情報送給紅黨,小鬼子如何能知道?難道‘夜鶯’已經深入壹號組織的核心層了?不可能啊,郭一陽已經把‘夜鶯’的基本信息透漏給壹號了啊。
敵人想給自己下套,必然得清楚是不是自己傳遞的信息。那麼,還是這個問題,自己的情報即使送給了壹號那邊,如此核心的機密,小鬼子咋能知道?
難道……‘夜鶯’不只是一個人,還有個隱藏在壹號身邊的真正的‘夜鶯’?
郭一陽是越想越頭疼,酒勁被紅酒再一刺激,睡過去了。
“怎麼樣?”特高課的某個密室裡。
“沒有打開過的痕跡,西鄉大佐、三船隊長,小野科長,你們看,文件袋上的線繩,我輕微粘上的這絲頭髮,肉眼是很難察覺到的,你們看,還在。”
特高課的鑑定室裡,專家正在給西鄉光久、三船敏郎和小野次郎解釋:“還有,這三張文件的次序和錯落差,被文件袋這麼中間一折疊,第三頁和第二頁的上角差距還是半釐米。”
好精細啊!到底是省裡來的特務專家。
“西鄉大佐,郭一陽沒打開,這計劃還如何進行?”三船敏郎看向一臉陰鬱的西鄉光久,這位就是省裡特高課派來的特別專員。
“在看看吳彪那邊的情況。”西鄉光久有些不甘心,尋找‘老鬼’這使命,無論如何要完成的,不管是郭一陽還是吳彪,甚至已經調離桐城,嫌疑不大的於亮和孔滿,都是西鄉光久懷疑的重點目標。
小野次郎的臉色不大好,對吳彪的瞭解,他是很深刻的,那傢伙是鐵桿漢奸,怎麼可能是內奸?可是,西鄉光久是大佐,是上級,說啥是啥唄。
“小野君,都是爲了帝國的利益,你不能給吳彪透漏絲毫的信息。”
“大佐閣下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試探吳彪,自然需要小野次郎出馬,畢竟,吳彪和小野次郎最親密,接觸也最多,於是乎,某文件袋最可能十分自然的經手吳彪一把。
不管是西鄉光久還是小野次郎、三船敏郎,哪裡會知道郭一陽有神眼,所謂絲毫的差距,在郭一陽的眼裡,尤其是謹慎狀態下的郭一陽眼裡,都不會放過的。
不管文件袋這所謂的細小安排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郭一陽很自然的復位就是了。
既然郭一陽已經判斷出這所謂的三號計劃是敵人對自己的試探,想不通的情況下,郭一陽決定暫時不動。對壹號組織內部,郭一陽的瞭解不多,也不好再多的過問。
何況,郭一陽已經產生了對壹號組合裡可能有新的內奸的懷疑,更加不會輕舉妄動。內奸,最大的使命是儘可能的保護好自己,這樣,以後纔有機會做出最大的貢獻。
再說了,地下組織裡出叛徒,郭一陽早就習慣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敵人憑啥知道自己是不是給壹號組織送情報了呢?郭一陽還是在不斷的琢磨。
自己一定是忽略了啥玩意。
西鄉光久嗎,你還沒完沒了啊。省裡來了特高課的特派專員,郭一陽是知道了,小野次郎和三船敏郎也在被這廝使喚着呢。
郭一陽畢竟在桐城混呢,該知道的,想知道,不難。該死的西鄉光久,是不是給你找點麻煩了啊。
千日防賊的,總歸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