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笑着說:“瞧把你嚇的。放心,這是拼湊出來的。”
鍾越說:“拼湊的也不能讓它流傳出去。要不搞得滿城風雨的,以後我還怎麼在恆陽工作?”
張明說:“放心吧!程學起已經拿到省公安局進行技術鑑定去了。結果一出來,我們就通過多種渠道在全縣通緝這個造謠犯。這樣,既可以防止他出來到處傳播,又可以告訴大家事情的真相,讓羣衆不要受騙上當。”
鍾越說:“可是,我總有那麼一點做賊心虛的感覺。畢竟,我們曾經有過那麼一段。”
張明說:“幸虧我們剎車得早!要不然今天被曝光的就不是假照片,是實況轉播了!”
鍾越說:“想想都讓人後怕!”
張明說:“現在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可以斷定,我們的事目前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們相當於是清白的。”
鍾越嘆道:“也只能說是相當於了。我們也不必慨嘆過去了,且立足現實着眼未來吧。你想辦法把事情擺平吧!”
張明說:‘我自有安排!我們先去開會。今天要作政府工作報告,也不知道代表們能不能認可?“
鍾越說:“放心吧!羣衆對你還是認可的。”
這次的政府工作報告寫得的確很有水平。果然是重賞之下有勇夫。
張明在審稿的時候就發表過感嘆:獎勵也是一種生產力。如果這次自己不給他們設獎,絕不會有這麼好的報告。
報告贏得了代表們的陣陣掌聲。這些掌聲當中有應景的,有附和的,但相當一部分是發自真誠的。
在張明念報告的時候,程學起叫人上臺來遞給張明一張紙條。張明借喝水的機會看了看紙條。
紙條上寫着:張縣長,鑑定結果出來了。相片是拼湊出來的。這是省刑偵科的鑑定結果。下一步怎麼辦?
張□□裡很快有了主意。
報告做完之後,他說:“同志們,爲了開好這次人代會,我們不少工作人員都是夜以繼日地在工作,爲大會的圓滿召開默默地奉獻着。當然,與此同時,少數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也在夜以繼日的工作。不過他們不是在奉獻,而是在搗亂。昨天晚上,恆陽縣公安局副局長程學起同志接到舉報,有人在代表住宿的賓館,也就是恆陽賓館散發傳單,程副局長迅速安排得力幹警,抓住了犯罪嫌疑人。下面我們請程副局長通報一下案情。”
щщщ●ttκá n●c○
臺下立即一片譁然。大家議論紛紛。
有一個人的臉色十分難看。這個人就是白松華。
他心裡窩火的是,手下的人真是大草包,散發傳單居然被捉獲了。不過他不擔心這個草包會供出自己。事先早就想好口徑了。更主要的是,作案人陳二毛的家屬已經在他的控制中,白松華相信他不會背叛他。陳二毛必須對他家人的安全負責。他更窩火的是,公安局的行動,竟然連他白松華都不知道。程學起儼然成了公安局的“第二中央”了。
這樣下去還得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白松華決定找機會解決這個問題。
程學起走上臺來,對大家說:“同志們,下面我就昨晚的案情做一下通報。”
通報了相關情況後,程學起舉起手中的一份鑑定書說:“同志們,這是省公安局刑偵科的鑑定書。鑑定書證明,這次散播的關於張明縣長和某些女同志的親密照片是拼湊加工而成。雖然我們沒收了一部分資料,但是也不排除有一部分已經流傳到社會上了。希望大家不要相信,也不要傳播。我們正在對犯罪嫌疑人陳二毛進行審訊,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出幕後推手。目前,公安局正佈下羅網,抓捕參與這次犯罪活動的相關人員。也懇請各位代表積極舉報。”
代表們在下面議論紛紛。除了少數人幸災樂禍外,多數人都對這種行爲表示憤慨和不恥。
這個時候,會議主持人,縣人大主人賈嘉華講話了。剛纔在程學起講話的時候,張明就遞了一張紙條給他。讓他做表態性發言。
雖然白松華就在場,但是賈嘉華不得不挺槍出馬了。
他說:“同志們,剛纔程副局長通報了案情。我不知道大家作何感想,但是我的的確確是憤怒了。我覺得這是一起惡性的中傷領導的案件,是某些人搞權利鬥爭的陰謀,無非是要搞垮張明同志,搞亂恆陽,以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覺得這是我們恆陽縣的一大恥辱。在此,我要質問某些搞陰謀詭計的人,你們的意圖何在?你們以爲這樣做就能使天下大亂嗎?你們以爲這樣做你們的陰謀就能得逞嗎?不!你們打錯了算盤!你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同時也低估了恆陽縣人民的智慧和覺悟。我相信我們恆陽的幹部和羣衆不會上當,絕對不會。
同志們,衆所周知,張明同志是一個品德正、能力強的好乾部,到恆陽的時間不長,但政績突出。這一點大家也許比我等清楚。所以我希望大家站穩立場,不信謠,不傳謠,以實際行動回擊那些陰謀家。”這裡的實際行動,當然是指明天的縣長選舉了。
賈嘉華髮言的時候,有不少人感到驚訝。
最驚訝的人當屬白松華。這個人難道就是自己的盟友賈嘉華嗎?你處在這個位置上,說幾句官話可以諒解,但是言辭何必這麼犀利?何必這樣聲色俱厲?看我怎麼收拾你!
萬家樂等人也很驚訝。賈嘉華什麼時候轉到張明這邊來了?他不是一向和張明作對的嗎?
張明也有些驚訝。他驚訝的是賈嘉華的口才。沒想到他也能說出這麼有力度的話來。殊不知,賈嘉華最拿手的就是這種聲討式的發言。這是他在□□當中訓練出來的。那時候就興這個。
賈嘉華髮言完畢後,說:“張明同志,你是受害者,想不想對大家說點什麼?”
張明接過話筒,說:“別的我不想過多說。我只說一句話。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希望大家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真實的張明。”
賈嘉華又請縣委書記鍾越發言。
鍾越也只做了簡短髮言:“同志們,謠言止於智者。我相信我們恆陽縣的幹部和恆陽縣的人民不會受到矇蔽。我可以正告某些人,這裡不是資本主義國家,這裡是社會主義社會,我們絕不允許某些人把資本主義國家裡□□的那一套在我們恆陽縣大行其道。公安部門應抓緊時間,加大力度,力爭儘快破案。全體代表不要受到這起案件的影響,不要在社會上擴散,不要發佈小道消息,要集中精力開好會。我相信,我們這次會議一定能圓滿成功。”
散會後,白松華氣急敗壞地回到家裡。他在客廳裡想了片刻,立即撥通了唐風的電話,他要唐風派人幹掉陳二毛。唐風說:“老大,我看不必要吧!陳二毛絕不會亂說的。他難道不怕我們對他的家人不利嗎?”
白松華說:“你懂什麼?少廢話!趕快行動。人只要活着,就有可能泄漏秘密。我只相信死人。因爲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
爲了確保這次行動成功,他決定親自出馬策劃。他對唐風說:“你把人召集好,在你那裡集合,我馬上過去。”
白松華沒有想到,他的話被在房裡休息的陳江容聽到了。
白松華一走,陳江容就打電話告訴程學起,白松華要殺陳二毛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