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朦說,自從小妹出院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原來風風火火、敢說敢做的的小丫頭,現在文靜多了,着裝也比以前淑女了,在鏡子前一站就是大半天,左照照右照照的。平日裡嘴裡左一個軍哥,右一個軍哥地叫着,惹得詩朦和楊子直嫉妒,紛紛“討伐”連軍,說他把小妹的魂都給勾走了。
清雅茶吧裡,連軍與三位美女正在喝茶。
詩朦再次問起了連軍關於衛生監督所副所長求愛一事是如何擺平的。小妹和楊子也在旁邊幫襯,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看到大家興致這麼濃,連軍也不好掃大家興,就輕描淡寫地說:“是我找海州市一個朋友幫的忙。”
“除了我們三位,你在海州市還有其它朋友嗎,我們怎麼沒聽你說過呀?”小妹的醋意明顯地寫在了。
“他是我的三哥,男性!”連軍故意在後兩個字上加重的語氣,痛愛地用手輕輕敲了敲小妹的頭。
“三哥?你什麼時候冒出一個三哥來呀?”詩朦和楊子一臉的疑惑,連軍來海州市也三個多月了,沒聽他說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怎麼回事?”
詩朦的事情,硬實是三哥出面幫助解決的。而且連軍與三哥的關係,確實非同一般,兩人好的不分你我,比親哥們還親。
三哥是連軍在大學時的同學,現在是海州市委副書記的秘書。大學時,兩人與另外6名脾氣秉性相投的男同學經常在一起玩,久而久之,青春年少、意氣風發的8名同學按出生年月分出了大哥小弟。“苛富貴,毋相忘”。有難同當,有福同享。連軍在八人中排行第七,人稱七弟。8人中,連軍與三哥顧寒最爲知心投緣,三哥畢業後分到了海州市委辦公廳,不久給海州市委副書記當秘書。
連軍也是秘書出身,知道給領導當秘書,經常是身不由已,在個人時間支配上,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因此,連軍到海州後,並沒有驚動三哥。他要選擇一個時機成熟的時候兩人相見。
連軍比較關注當地的新聞,這也是他當秘書養成的習慣。前不久,他從新聞裡得知副書記帶團出國考察了。一般情況下,領導出國考察是不帶秘書同行的。因此,當聽到詩朦的愁心事兒後,連軍的腦子裡飛快地轉了一下,心裡就有主意了。
接到連軍已到海州的電話,三哥高興的差點蹦了起來,特意在海州市最豪華的酒店訂了一個單間準備宴請連軍。連軍神秘地說,自己早已經訂好了,只請三哥下班後準時赴約就行。
下班後,出租車七繞八拐的把兩人拉到一個小巷子,停在了一家蘭州拉麪館前。麪館的大排檔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連軍與三哥落座後,兩人相視,心有靈犀一般哈哈哈大笑起來,大學時兩人跳學校大牆吃拉麪的感覺彷彿又回到眼前。上拉麪時,連軍特意告訴服務員,裝面的碗,最好是磕掉了幾個磁有缺口的,惹得三哥又是一陣開心大笑。指着連軍說,你小子,還是那麼鬼精鬼精的,連我喜歡用有缺口的大碗吃麪這點習慣你都記得這麼清楚。
幾碟小菜,兩醞子一斤裝的老燒酒,兩人把碟中的花生米撒在桌子上,就碗碰碗對飲起來,不一會,兩醞老燒酒就見了底。三哥喝到興奮處,脫掉了鞋了,蹲在凳子上,衝着店家大聲叫喊,再來酒,再來酒。不一會這第二醞老燒酒又快沒了。三哥紅着臉再要,連軍制止了說,按照大學的慣例,不多飲。三哥就說好,好,不破規矩,不破規矩,但要換個地方,再喝。結束這次酒席之前,按照慣例,每人說一個心願。七弟,你先說!
連軍狡狎地看了三哥一眼,慢條斯理地從飯桌上捏起一粒花生米,熟練地往嘴裡一扔,細嚼了好一會。三哥就目不轉睛地看着連軍。
“三哥,小弟有一事相求!”終於連軍發話了。
“有事就說,有屁快放。”三哥也從桌上撿起一粒花生米,扔到了嘴裡,匪氣十足。“你的事,到我這兒,就是一個字――辦!”
連軍笑了,畢業這麼些年了,三哥的秉性仍然如故。於是,連軍就把詩朦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篇。
“哈哈哈―――”連軍剛說完,三哥就開懷大笑起來,引得周邊的食客好奇地往這邊看。“你小子,還跟大學時一樣,豔福不淺呀?這纔剛來海州幾天呀,就開始爲紅粉佳麗抱不平了?”
連軍也不辯解,微笑地看着三哥,一臉的讓人捉摸不透。
果然,看到連軍不溫不火的,三哥鬼精一樣感覺到,此事非同小可,不可馬虎。於是,收起了笑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當着連軍的面,拔通了一個號碼。
“高局,我是顧寒!”此時的三哥,口齒伶俐,一臉嚴肅,與剛纔喝酒中的三哥簡直判若兩人。連軍也不由得驚歎,三哥的道行又上了一個臺階,非昔日之三哥了!只聽見接電話的人,對三哥非常的恭敬。三哥說:“在大力倡導和諧社會的今天,我聽到一些羣衆反映,就在你高局的轄治區域,出現一些不和諧的因素呀?我們有個別黨員,而且還是領導幹部,做出了與身份不相符的事呀。”三哥說到這兒,語氣停頓了一下,空氣好似凝固了,沉默給對方的心理已帶來無形的壓力。
果然,電話的那一頭,立刻傳來小心翼翼聲音。三哥趁熱打鐵,點名道姓地把曾副所長的表現點了出來。連軍估計,此時的高局,是相當的尷尬,汗肯定冒出來了。接着三哥口氣變得委婉起來,“當然啦,這件事反映到我這兒就打住了。我呢,提前給高局打聲召呼,總不能看到高局手下給你捅了簍子,我在一邊旁觀看笑話不是?否則,爲了這點小事,把事情鬧大了,領導怪罪下一來,高局的面子也過不去呀,是吧?”三哥恩威並下,話裡藏刀。對於官場的人來說,越是這樣看似輕描淡寫而有所指的談話,殺傷力就越大,處理不好,輕者得罪了一些人,重者頭上的烏紗帽就會因爲自己的麻痹而稀裡糊塗丟掉。
電話裡,傳來了高局清晰的聲音:“謝謝顧秘的提醒,顧秘如此深明大仁,真乃帥才,改天,老哥親自登門表達謝意。你放心,明天,我就讓那個渾蛋小子到酒店向人家賠禮道歉,再也不會出現糾纏的事件發生。”高局應該是官場上的聰明人,領導秘書不會隨意給你打電話,大凡打電話,這裡面肯定有事,如果琢磨不出這一層的意思來,哪就你早點收拾鋪蓋巻回家哄老婆孩子吧。
放下電話,三哥衝連軍做了一個鬼臉。連軍會心一笑,“謝了,三哥!”。
“少來虛的,咱換個地方,再來三大缸。”三哥永遠都是把連軍當小弟看,任何時候,連軍都是他顧寒的兄弟。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當然,連軍跟三位美女說的時候,有些東西他就省略了,沒跟她們說太細。女人嘛,還是別讓他們純潔的內心受到世俗的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