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亮在高中是個典型的積極分子,熱愛各種除了學習有關的活動,打架鬥毆調皮搗蛋,但是善於拉幫結對,組織能力少有人及,所以在一中的知名度相當高。這樣的人來組織這樣的活動,絕對會讓所有參與的人滿意的。張文亮撇着嘴說道:“就知道這個事情一提出來準會落到我的頭上,你小子就知道等現成的,和上學的時候一樣。”在這裡面高建彬和張文亮、郭月盈、衛言都是上高中時的同學,只是他和張文亮是同班同學而已。那個時候張文亮因爲和張文光老師是遠房的兄弟,所以被張老師作爲“特殊照顧”的對象,三年下來不知道被教育了多少次了,看的高建彬都膽顫心驚的。
郭月盈對李麗說道:“上高中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亮子帶着一羣人在衝鋒陷陣,而在後面出謀劃策的軍師肯定就是高建彬,那個時候連學校周圍的混混流氓都絕跡了,建彬的餿主意是人就受不了。”李麗也笑了,說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在大學裡也這樣,雖然收斂了不少,但是那些招數卻更餿了,整的那些同學們個個有苦說不出。”郭月盈看了高建彬一眼說道:“你可要小心看着這個傢伙,他的追求者可是不少呢,高中的時候那麼嚴厲的校風校規,還是好多女生大膽的追求他,而且還是公開的。最厲害的是他當年可是闖進女生宿舍樓大飽眼福的人物,看門的大媽到現在也不知道那次吃錯了什麼藥,大夏天的就把他放進去了,結果可想而知了。要不是他,換成別人早就被全宿舍樓的女生追殺了。”
李麗嬌媚的看着高建彬說道:“沒有想到你還有這麼輝煌的歷史啊!”高建彬此時已經帶着酒意了,一聽郭月盈提起當年自己的壯舉,不由得有點得意的說道:“那些只是小場面,高中的時候只是鬧着玩的,純屬好奇心作祟。告訴你們,海州大學的女生宿舍我也照樣進去過,還…….”說道這裡忽然發現漏了風,看着李麗的臉晴轉多雲,有些尷尬的回過頭,和幾個人接着喝酒。看的郭月盈和高雪琳都笑了,郭月盈拉着李麗的手說:“真是一物降一物,看起來這匹脫繮的野馬終於有人能馴服了。”
高雪琳說道:“我帶着你們去我哥的臥室,給你們看看他的照片,那裡面可是有好多的故事的。”她這樣一說李麗和郭月盈怎麼可能不跟着去,等到三個女人走了後,高建彬埋怨張文亮說:“你怎麼教育的郭月盈?專門揭我的短來了,一點也不像以前的她,嘮嘮叨叨快成老太婆了!”衛言笑着說:“這都是拿着亮子練習出來的,亮子也是夠鬱悶的,好不容易追上這朵鮮花,愛情的玫瑰花是很美麗,但是他沒有想到玫瑰花的刺扎人也是很厲害的。也不怨建彬說你,你也該拿出點男子漢氣概來了,在這樣下去你可真成‘氣管炎’了!”衛言正在長篇大論的教育張文亮,一個女孩子站在門口說:“怎麼,酒後吐真言,和我在一起後悔了?”
衛言聽見這個聲音,馬上就成了一副太監像,嘿嘿笑着說道:“怎麼可能呢,我就喜歡你管着我,現在一天不管我我渾身都不自在,你那不是管我,那是愛我!”高建彬一口酒還沒有下肚,一聽這話一下子噴了身邊的張文亮一身。好傢伙,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這麼肉麻的話虧他怎麼說出來的。高建彬說道:“衛言,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我還真沒有看出來,你小子還有這樣的天賦。”回頭對一起長大的女孩子譚玉嬌說道:“嬌嬌,你是怎麼把衛言蹂躪成這個樣子了?”剛纔還一臉冰霜的譚玉嬌,聽見高建彬像小時候一樣還是叫她的小名,馬上就笑着說:“說什麼呢,我有那麼恐怖嗎?這傢伙就是欠着收拾,省得他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高建彬正要說話,看見譚玉嬌的身後還有幾個人,連忙站了起來。李麗三人此刻正在高建彬原來的臥室裡,房間裡打掃的非常整潔,單獨點着一個帶烤箱的火爐,所以非常的暖和。佈置很簡單,就是靠牆一張雙人牀,一個掛衣櫥一個書櫥一個書桌一把椅子,別的就沒有什麼了。
高雪琳打開書桌的抽屜,拿出了兩本厚厚的相冊,一本是高建彬小時候的照片,
另一本是高建彬初中高中時候的照片。從出生到上小學,高建彬小時候的樣子歷歷在目,出生的時候、百天的時候、週歲的時候,上幼兒園的時候,上小學的時候,看得出高建彬的父母親對於這個方面非常的仔細,每一個階段都留下了印記。李麗也在這本相冊中看到了高建彬父母親年輕時候的樣子,還有一家三口的合影照。高建彬的父親照片雖然不多,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當時他對於母子兩個的疼愛,那種眼神和自豪讓李麗很受感動。
還有幾張高建彬的父親病中的照片,絲毫沒有顯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有的只是神態安詳和儒雅的風度。這是個令人敬佩的長輩,爲了安撫家裡人的感受,寧願強忍着自身的病痛折磨。高建彬的外公表情很平淡,似乎已經對於這件事既然知道無可奈何了,也就不再增加無謂的哀傷了。這是一個堅強的老人,讓人敬佩的老人。
打開第二本相冊,翻看着可以發現,高中時候的相片居多。郭月盈絲毫沒有說假話,和高建彬合影的果然是女孩子最多,那些女孩子神態親密,合影的姿態都大大超過了同學的關係,居然像是情侶的合影照。李麗也是感覺很奇怪,高建彬爲什麼會這麼招女孩子喜歡呢?論長相高建彬也不是那種帥的讓人一見鍾情的男孩子,家庭條件也只是一般水平,甚至於說不怎麼好。這就代表着之所以有那麼多人喜歡他,全是因爲他的個人魅力,李麗不僅不嫉妒這些女孩子,反而很高興。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她就有些臉紅,現在想起來也不會是因爲失身給他才選擇他的,還是因爲這個男孩子之前就在她的心海里佔了重要的位置,這個人早就已經觸動了內心深處那根感情的絃索。
李麗問郭月盈:“建彬怎麼在你們學校這麼受歡迎?這本合影裡面這麼多的女生,肯定外班的女生佔多數。”郭月盈笑着說:“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那一級的升學率是百分之百,國家重點大學佔了百分之六十,剩下的全是一類本科,創造了海州升學之冠。這一點與高建彬有直接的關係,整個春華市一中的高三從開學第一天開始就是圍繞着他的計劃在運轉的。就連當時的校長和主任也都放手給他,全力的配合他,那故事可就長了,以後慢慢和你說。”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高雪琳和李麗開始收拾一桌子盤杯狼藉,高建彬早就喝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了,倒在牀上就睡着了,衣服也沒有脫。高雪琳拿了一條熱毛巾給高建彬擦了擦臉,和李麗一起給高建彬脫了鞋,蓋上被子。然後她們兩個就一起到高雪琳的房間睡覺了。李麗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到高建彬的房間裡看了看爐子,加了幾塊炭。這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鐘了,但是還不是最晚的,好多的人家都在打撲克玩麻將,通宵都是很正常的。
等李麗醒了的時候剛好是上午十點鐘,她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睡不踏實。再說外面零星的鞭炮聲,也讓她睡不下去了。身邊的高雪琳還在睡覺,她沒有這麼晚睡覺的習慣,昨天也累壞了,所以到現在還沒有醒的意思。高建彬也同樣沒有醒,但是卻把被子踢了,像個小孩子一樣。李麗給他蓋好被子加完炭後,便到廚房裡開始做飯,除了海州市的小家以外,這就是她和高建彬的第二個家了。
正在忙碌的時候,外面來了一大堆人,郭月盈笑呵呵的帶着她們進來了,李麗正有些納悶,郭月盈說道:“她們這些大嫂子嬸子奶奶輩的都是來看新媳婦的,這可是青原村的風俗,在城市裡可是見不到的,原汁原味的地方特色,去年的時候我們村裡一個大學生帶女朋友回家,一路上被村裡的人看的那個女孩子都不會走路了。”李麗是什麼人啊,這樣的陣仗對她來說太小兒科了,競選海州形象大使的時候那可是上萬觀衆在看着她,那樣都不怯場,何況是這點人?只不過她有些害羞而已,感覺到很溫馨親切。把衆人讓到屋子裡坐下,叫起高雪琳來,就給這羣“觀衆”拿糖和水果以及那些開心果、大杏仁等乾果類的,滿滿的擺了一桌子。又給大家沏了一壺茶,神態自然而大方,再加上國色天香,村裡的一干“評委”們對她十分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