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下午那一章出現了明顯錯誤,擅自將馬有財降職,罪過啊。
小橋儘量注意不在常識性問題和邏輯上犯錯誤,只是官路持續了兩年,在前後銜接上有一些失誤,感謝朋友們指出,小橋將在完本以後重新修訂。
再次鞠躬!
※※※
當了副市長以後,侯衛東很快就進入了角色,每天忙得團團轉,與小佳溫存的時間明顯減少,大年三十,兩人相擁有被窩裡,侯衛東抱緊了小佳,隔着小內褲慢慢扶摸,小佳很快就有了情緒,道:“這一段時間,你不作爲。”侯衛東低頭吻着小佳,道:“那我今天補上。”
醒來之時,已是早上九點,侯衛東光着身子來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了一條小縫,窗外不時傳來鞭炮之聲。
小佳臉色紅潤,心情很好,道:“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不能出去辦事,陪父母,陪小孩,陪我。”
“好,今天我完全屬於你。”
“能不能關掉手機?”
侯衛東笑道:“你說我能不能關掉手機。”
小佳想了想,道:“你確實不能關掉手機。”
“大年初一先到我家,初二到你家,初三以後我還有幾家人要去拜年。”
在過年之前,侯衛東和小佳抽空跑了一趟,給周昌全、祝焱、吳英等重要人物提前拜年,初三以後,比如陳曙光、朱小勇、丁原等人還要在一起活動。這種安排已經成了基本固定的模式,年年通用,最大的變化就是拜年對象的調整。
起牀以後,一家人來到了父母家中,侯衛國、蔣笑以及嬰兒已經來到了家裡,互相發了過年錢,大家圍坐在一起談天論地,其樂亦融融,要到吃午飯的時候,侯小英打了電話到家裡,道:“老媽,我和何勇在樓下,買了一腿羊肉,還有些年貨,下來幫忙。”
侯衛國正在給小兒子換尿不溼,劉光芬吩咐道:“小三,你去搬東西,當了副市長,在家裡還是一盤小菜。”
侯衛東穿上外套就奔樓下,在門樓遇見了侯小英,侯小英道:“何勇在等你。”
就見到了何勇的越野車。
“姐夫,生意做得不錯,這車辦完了手續也得三十來萬。”
何勇肚子愈發地突出,他一邊打開尾箱,一邊道:“辦完手續三十七萬。”
“絹紡廠的生意是否好做?”
“還行吧,出口生意做得挺順,需求旺盛。”
侯衛東笑道:“那你說絹紡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前幾天才罷工,搞得愁雲慘淡。”
何勇興趣來了,道:“我就是要給你談這事情,一句話說不清楚。”
此時,侯衛東經過多方印證,對絹紡廠現狀已經基本清晰的判斷,他準備與二姐夫再次細談一次,將絹紡廠的彎彎繞搞清楚,道:“我也正想找你,今天喝點小酒,邊喝邊談。”
侯衛東抱着一箱子土特產,何勇提着羊朝樓裡走,剛到中庭,意外地見到了一位大家都很熟悉的女子,侯衛國的前妻江楚。
在這大冷天,江楚仍然是一身西服,手裡提着袋子,上面印着四個大字“清河事業”,她見到侯衛東與何勇並不是太意外,道:“何勇、侯衛東,好久沒有見到你們了。”
侯衛東知道江楚過得不太好,見她臉色冰得很青,道:“大年初一,你沒有回成津?”
江楚道:“今天有人要用我們的產品,我給他送過來。”
侯衛東看見鼻子被冰得通紅的江楚,自己的鼻子倒有些發酸,道:“誰在大年初一買清河產品。”
江楚馬上拿出了一本小冊子,道:“我們清河集團出了不少新產品,剛纔我給一位朋友送了些健康食品,還有最新型的避孕套。”
何勇也被江楚訪問過無數次,他用不可理喻的神情看着江楚,侯衛東同樣對江楚的行爲不可理喻,可是他更多的是深深的同情與憤怒,他對何勇道:“二姐夫,你先回家,我跟江楚再說幾句話。”
何象扭動着身軀,如一隻企鵝,慢慢地上了樓。
侯衛東鄭重地道:“江楚,我有幾句話想給你說,也話你不愛聽,但是我覺得應該給你說出來。”
江楚內心挺複雜,她似圖裝作輕鬆,道:“我隨時接受侯市長教誨。”
“江楚,我覺得你不能再沉迷與傳銷了。”
江楚反駁道:“清河事業是最有前途的事業,我們辛苦幾年時間,可以賺到一輩子的錢。”
侯衛東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道:“爲了做傳銷,你把工作丟了,婚離了,房子判給你,你也把房子買了,你到底要追求什麼,如果是爲了錢,現在有太多的賺錢機會,如果是爲了追求幸福生活,你其實已經毀了自己的生活,你其實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純粹是自欺欺人而已,你是不願意面對現實,活在一個虛幻的夢中。”
“今天是大年初一,你還出來搞推銷,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江楚臉色變得慘白,口裡道:“要成功就得奮鬥,要成爲美麗的蝴蝶就需要前期的蛹化。”
“大年初一,回家看看江叔叔,別在外面瞎轉了,今天沒有誰會歡迎你。”
江楚低着頭,過了一會,才道:“我和家裡人斷了關係。”
侯衛東不容分說地道:“笑話,難道親情可以割斷嗎,我送你回家,你把清河產品全部扔掉,從此再也不準搞傳銷了。”他抓過清河事業的紙袋子,直接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
江楚呆呆地看着侯衛東,當清河事業被棄置於垃圾箱時,她突然覺得心裡輕鬆了。
“電話本給我,手機給我。”侯衛東伸出了手。
江楚在傳銷裡掙扎了幾年,數次都要崩潰,這一次突然間被侯衛東一頓不留情在的訓斥,她再也不想爲清河事業這個海市蜃樓進行辯解,將電話本和手機遞給了侯衛東。
侯衛東把手機卡取了來,連卡帶筆記本一起扔進了垃圾箱,道:“你跟我上車,我送你回吳海過年。”
江楚如牽線木偶一樣跟着侯衛東上了藍鳥車,坐在車上,她對於清河事業的懷疑、憤懣、委屈以及屈辱猛然間爆發了出來,在車上一陣號啕大罵。
侯衛東放任江楚大哭,在車下給小佳打了電話:“家裡有多少現金。”
小佳已經知道侯衛東遇到了江楚,勸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別去支持傳銷,你越買,越是害了江楚。”
“我準備將江楚送回吳海,交給她父母,江楚這一次恐怕不會再做傳銷了,她把手機和電話本都交給我了。”
小佳這才大體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道:“因爲要拜年,家裡現金多一些,有十萬。”
“你趕緊回去取五萬。”
過了一會,小佳抱着小包就來到了車庫,她聽到車裡的號啕大哭,侯衛東向她擺了擺手,道:“別去打擾她,讓她哭個痛快。”
江楚整整哭了半個多小時,哭聲這才停了下來,小佳這才進了小車,陪着江楚說了二十來分鐘,這才下了車。
“老公,我陪你一起到吳海,江楚願意回去了。”
侯衛東又從大哥侯衛國那裡要來了江楚家裡的電話,打通以後,江楚父親最初還是冷冰冰的,得知事情原委,聲音突然就沙啞了,“小侯,太謝謝你了,哪裡有父母要和子女斷絕關係的,不管她做了什麼以,家裡大門都爲楚楚敞開。”
到達吳海縣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鐘,江楚全家人都在樓上等着,當江楚從車裡下來,全家人就是直抹眼淚水。
吃了荷包蛋,又喝了雞湯,侯衛東這纔開車回沙州,小佳這一趟吳海之行,陪着滴了不少眼淚水,到沙州近郊,她道:“老公,我們無論如何不能鬧着離婚,我看着江楚的苦,就想起蔣笑的甜蜜,儘管江楚離婚主要責任在她,可是這般處境,看了讓我還是傷感。”
回到家裡,已是下午時分,侯家人都圍在一起打麻將,小佳自然而然地代替了侯衛國。
侯衛國和侯衛東兩兄弟來到房間裡,把門關上,侯衛國關心之情溢於外表,道:“小三,江楚情況如何,一日夫妻百日恩,每次聽到關於她的笑話,我心裡就特別難受。”
“已經將江楚交到江叔叔家裡了,應該沒有問題,我給了她五萬塊錢,如果願意,可以在那個企業給江楚找份工作。”
“她不能再當老師嗎?”
“這個很難,當初她是被開除的,有文件。”
侯衛國道:“侯家對她也算是仁慈義盡了,如果她不是擅自去把肚子裡的小孩子打掉,我還會猶豫,當初她的作法實在讓人心寒。”
“大哥,算了,你別考慮江楚的事情,蔣笑都生了小孩了,你就安心過日子。”
何勇挺着大肚子也進了裡屋,道:“小三還真是好心,將江楚送到了吳海縣,總算是了結了大哥的心事。”
關於江楚的話題,一向是揹着蔣笑,三個大男人就關在屋裡談論起家長裡短。
談了一會,何勇把話題轉到了經營上,道:“市裡對絹紡廠有什麼政策,如果要破產,我們民營企業也可以參加。”
侯衛東不想二姐夫摻合在市絹紡廠裡面,道:“絹紡廠的生產經營都還正常,遠遠沒有到破產的地步。”
何勇道:“這次罷工只能是騙你們政府官員,凡是內行都明白,這兩年的行情都要虧損,就沒有天理了,那個蔣希東本身就是專家,在系統裡很有名氣,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侯衛東很有興趣地與何勇探討了市絹紡廠的問題,正在興致之中,接到了市政府辦公室的電話:“絹紡廠又有工人到首都上訪,要求立刻派人到首都去接。”
“他媽的,這是大年初一。”侯衛東罵了一句粗話,也只能去應對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