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關聯2023都是大事
章關聯
“這小子。真是夠混的,”看着陳太忠離開的背影,黃漢祥笑着搖搖頭。
小陳這傢伙,膽子是一等一的大,行事也相當地肆無忌憚,可是有一點,除非你抓了他的現行,這傢伙對做過的過分事情,從來都不認賬。
按說,以黃總跟小陳的關係,兩人在一起是沒什麼不能說的,然而這傢伙就是敢硬着頭皮不認賬,睜着眼睛說胡話的本事,真的是一絕。
要是別人敢這麼對黃老,那絕對是找虐,可是小陳這麼做,就有點撒潑打滾的意思,雖然是無賴倒也顯得有幾番可愛——要不說人和人的緣分很重要呢?
下一刻,黃漢祥收回了思路,開始專注地思考藍家的事情,藍家這次的反應。確實有點過了,外面的人不清楚這裡的門道,但是他懂。
在別人眼裡,藍家貪婪無行膽大妄爲,真的惹上黃家也不是意外,可是黃漢祥心裡太清楚了,再給藍家一個膽子,也不敢主動來惹黃家。
他們的口碑這麼差,勢力卻還能壯大到如此地步,其中有一點很關鍵,那就是他們從來不招惹比自己強大的勢力。
是的,朝中權力可+ 以爭奪,但是對各大勢力的自留地,藍家一般就不會去招惹——吃相難看不要緊,關鍵是你得明白,什麼地方不該下嘴。
現在外面的人一看,都當是黃老不行了,太老了,而藍家氣焰囂天,事實的真相是藍家根本不夠看的,若不是黃家要尊重現行體制,那真是連連打臉都沒問題的。
藍家有一個極其嚴重的短板:部隊裡沒人,這在最頂層的政治鬥爭中,就是一個致命的弱點,大家尊重你,是願意按規矩跟你玩兒,你要太不守規矩的話——別欺人太甚哦。
這弱點他們自己也知道。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藍家想往部隊伸手,都沒那個膽子,口碑已經糟糕成這樣了,你要敢琢磨把這唯一的短板補齊,等待你的絕對是亂棍相加。
有這個短板,大家能無視你一些過分的行爲,你要琢磨上軍權,那可真就沒人敢放心了,這一點,該明白的人都明白。
像那個啥啥的鑄爲什麼能善終?那就是人家當初手裡掌握着實實在在的暴力,橫下心的話什麼都做得出來,最終卻是沒下得去手,於是,大家也就都知道投桃報李。
總之,藍家是勢大,也敢亂伸手,但是最敏感的東西他們是不敢動的——當然,若干年後,或者有那些“有良心的青年曆史學家”會考據出來,藍家眼下的貪鄙。當是自污保全之舉,卻也由人分說了,反正人家沒惦記部隊是實情。
那麼,黃家在部隊裡影響大?這麼說也不對,這其實也是黃家的短板,然而,陳太忠國慶前去拜望黃老,接連遇到早起排隊的中將什麼的,也能說明一點問題。
同樣的時候,去藍家門口看看,肯定也熱鬧,會有中將嗎?或者吧……但是,絕對是沒根底的那種。
說穿了還是那句話,某人活得夠久,就算在軍中沒什麼勢力,但是總不免要有這樣那樣的故舊的孩子需要照拂,久而久之,短板也變得不那麼短了,這就是老牌子的底蘊,不是新紮人物能輕易比擬得上的——要不黃漢祥吃撐着了,去加拿大還得專門跑到廣州坐飛機?
所以,剛纔黃總就有點奇怪,這事兒是怎麼回事,藍家就算有抱怨,去莒山的時候,怎麼也得先禮後兵吧?直接上門打臉,這不是找虐是什麼?
然而緊接着,他就考慮到了一種可能,莫非是磐石的事兒惹出來的?磐石省。他家的老三黃和祥才上任那裡的省委書記。
很多人都道,這太子黨囂張跋扈一無是處,殊不知在有些場合還是有着別人替代不了的作用,像磐石那邊最近的事兒,便是如此。
簡單一點說吧,國家最近在搞一個橫跨幾省的民生工程,其中又有點不宜宣諸於口的戰略意義,所以沿途幾省的配合,就很重要了。
出於種種原因,該工程雖然勉強夠得上國家重點工程的標準了,但是不合適那麼去搞,而且國家出面的話,所耗成本太高——涉及到沿途的徵地啊,建設啊,哪一樣都得按規矩來。
正經國字號的出馬,該省的省不了,反倒要多出點耗費來,而且重重關係協調下來,施工的速度,那是不用指望了。
這種情況,用太子黨就最爲方便,而且越是個頭大的越好用——那個啥,這個活兒我從國家包了。本來也賺不多,工期要求又緊,諸位兄弟行個方便給個綠燈,仰仗了啊。
這要做的事情,一旦從公家變成私人性質,別人就不好再橫生枝節了,斷人財路這是大罪啊——能意思一下說得過去的,也就行了。
而接這個活兒的,就是藍家裡面一位,整個工程下來,算巴算巴人家估摸能賺個十來二十億的。可是要國家出面,多加十來二十億估計也不大搞得定,最關鍵的是,時間耽誤不起。
所以說論起太子黨的存在,不是純粹全是壞處,起碼這件事上,是有正面意義的。
這些就扯遠了,反正藍家這位也不含糊,拿着尚方寶劍就出去幹活了,有兩點爲其撐腰:一個是國家支持的民生工程,不過是外包了而已,另一點就是,人家是藍家的,誰不開眼往上撞一撞試一試?
說實在一點,此工程就算過境天南,黃家都不會有什麼話,這點輕重緩急誰不明白,然而好死不死的是,這工程過磐石的時候,黃和祥剛剛上任。
按說磐石這邊,藍家那位早就搞定了,前一任省委書記不是藍系的,但是也不敢攔這活兒,又知道自己位子不穩了,還做出了不少讓步——被藍家人記恨上,日子不會好過了。
他做了讓步了,但是工程還沒幹過來就走人了,黃書記一到任,下去視察的過程中,就有老百姓攔路喊冤,說是拖欠土地補償款沒給夠,可現在推土機已經開過來啦。
要說藍家這位,也有點得意忘形了,說雖然是你黃和祥來磐石了,但是工程該怎麼搞,我們早跟磐石省說好了的,而黃家和藍家不對付。大家也都知道的,所以我也不驚動你,就老老實實地幹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黃和祥心裡也透亮,心說你就幹吧,這活兒我不合適攔,儘早幹完儘早滾蛋,我看你們藍家人在這兒呆着礙眼——這是正兒八經的優越感。
可是老百姓攔住車隊了,黃書記這面子就拉不下來了,他知道,此事是有人在裡面攛掇,找出教唆犯這是必然的,但是這些就都是後話了,關鍵是眼下他沒辦法坐視了,要不然大家都說黃家怕了藍家,這成什麼了?
把那個藍啥啥的給我叫過來,說一說是怎麼回事,黃和祥只能這麼吩咐了,至於陪同領導的地級市的市長和市委書記,早就嚇成一攤泥了——當然,他們必然要辯解,但是黃書記沒興趣聽。
可是好死不死的是,藍家這位回京參加一位老友兒子的婚禮去了,而且憑良心說,自打黃和祥來了磐石,那位就不怎麼在磐石呆着——儘管他以前也不怎麼下工地。
當然,這位認爲自己是秉承了“王不見王”的理念,你黃和祥是個人物,我就算差一點但是我藍家不差你黃家,相見爭如不見,大家各安本分就完了。
結果,施工方就只來了一個總經理加一個總指揮,黃書記這就惱了,麻痹的我給你面子,你小子居然敢不在?
按說黃和祥的城府,比他兩個哥哥都要深,他應該隱忍一下才對,但這是一個必須認真的事情:你這民生工程成了擾民工程,擾的還是我磐石的子民,我豈能這麼放過你?
“讓你們董事長來跟我解釋吧,九月份該到的款,爲什麼十一月都沒到,”黃書記是咬着牙說出這些話的——合着你藍家有意碰一碰我這黃家的希望之星?
不怪他這麼想,藍家和黃家本來就是政治對手,按說在這種事情上,既然過境磐石黃某人又是履新的,你就算以前不注意,現在也該注意一下不是?這是勢力相差彷彿的雙方該有的尊重和默契。
要不說這世界上的事兒就這麼寸,他着急拘人過來呢,那位卻是酒席之後,不知道怎麼急性闌尾炎,住院開刀了。
這急性闌尾炎是真的——住院是真的,開刀也是真的,這點事情瞞不過黃家人的耳目,可是黃和祥不幹了,他要借題發揮了,你不尊重我在先,無視我在後,這工程我不暫停一下都顯得我膽小了。
沒錯,你是真的病了,但是別人未必知道啊,我黃某人剛剛落地立足未穩,正是要收斂人心積攢威望的時候,多少人等着看我的好戲呢——這時候我掉得起鏈子嗎?
所以這活兒,黃和祥還真的停了,緊接着,工程指揮部補發了欠着當地的徵地款,嗯?這還算有個“亡羊補牢”的態度,不過……其他地方也查一查,看看還有沒有類似情況,不着急開工。
這下,兩家就算叫上勁兒了,反正黃和祥也不怕,沒錯,你這是國家發起的民生工程,但你既然是私人承包了,又在我上任伊始就給我上眼藥,我拿捏你也就拿捏了,不收拾你一下,你真還以爲藍家就沒人敢招惹了?
這檔子事兒發生了沒幾天,又由於事情不大,藍家最大的那位也沒露什麼口風出來,不過黃漢祥肯定知道,自家老三搞了這麼一出來。
所以陳太忠在天南遇到藍家背景的資金,黃總很自然地就將此事跟磐石的事兒聯繫在一起了,心說你們藍家這是怎麼個意思,磐石折騰完了,還敢折騰到素波去……這是真的打算再碰一碰?
磐石那裡不算小事,卻也不算多大,以黃漢祥跟陳太忠的關係,說出來也無妨,不過,畢竟是未經證實的猜測,這麼貿貿然說出來,將來萬一不是的話,黃某人顯得有點八卦不像個長輩倒還在其次,沉不住氣胡亂猜測的嫌疑,那纔會讓他有點掛不住。
陳太忠當然想不到,他隨便地告了點黑狀,就讓黃二伯將思路引申到了磐石去,否則的話,他定然也要驚訝不已。
他才從黃總辦公室出來,就接到了老爸的電話,老人家剛從省成套設備局出來,交了錢領了標書,說是投標還早,眼下沒啥事兒了,要帶着老伴來北京玩一玩。
這可是個麻煩,陳太忠想起自己別墅裡亂七八糟那點事兒,心說這不能讓老爸看到啊——好吧,老爸看到也無所謂,都是男人嘛,但是老媽看到,那就壞菜的了,她一定會很擔心的。
於是他火速聯繫馬小雅,說是你趕緊幫我找個靠得住的保潔公司,把房子收拾收拾,嗯……還得給張馨、凱瑟琳等人打電話,告訴她們最近千萬不敢找上門來。
就這父母親隨便來北京轉一轉,就忙煞了他,簡直比黃漢祥、蒙老闆之類的進家更麻煩——沒辦法,陳某人不算個特孝順的,但是他總不能讓父母親住賓館吧?
到最後,他電話都打到鍾韻秋那兒了,意思也是說你或者白市長萬一要來北京的話,千萬不敢直接上門哈,這兩天我真不方便。
不成想,就在他最後打電話告訴韋明河,近兩天別帶花裡胡哨的人來我這兒轉悠的時候,韋處長有點奇怪,隨口一問便笑了起來。
“這點事兒啊,看你緊張的,你那別墅讓老爺子看到也不合適吧?我有套房子正空着呢,不算大,三室兩廳,讓你家老兩口兒住那兒得了,給他們找個做飯打掃的保姆,導遊這些不用我找了吧?”
韋處知道,南宮毛毛那幫人裡,蘇文馨就有專業的旅遊公司,於總也有類似資源,肯定就不算問題了,對老人嘛,可不就是這點心意?
他倒是由於想到了陳父陳母的身份,再看看陳太忠現在的地位,禁不住有些感慨:太忠能混到這一步,不但是運氣好,這能力也得強到一塌糊塗才行啊,這傢伙要真生在有字號的人家,遲早一箇中央委員是跑不了的,進政治局也未嘗就沒可能。
韋明河在這邊感慨,陳太忠卻是聽得一愣,“嘖,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法子呢,老韋你也不知道早說,唉,害得我還得再通知別人……這房子在哪兒呢?”
“我呸,我不知道早說……你還講不講道理了?”韋處長笑着啐他一口……
3章都是大事
光是老爹老媽來,那也就罷了,陳太忠才掛了電話,又接到一個陌生的號碼,接起來一聽,合着是荀德健的電話,“陳主任你回國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我追到北京來了……”
你這小子還沒完了?陳主任剛要告訴他我忙得很你一邊玩去吧,不成想那邊又說話了,“您不是負責招商的嗎,我有興趣瞭解一下鳳凰的環境啊。”
這小子也是個不簡單的主兒,陳太忠心裡明白,別看那傢伙很輕浮,但是丫自打知道韋處長和邵總的身份,又見自己跟那倆關係好,心裡沒準就有點什麼想法。
這沒名分的子女想獲得認可,確實也不容易,他略略感慨一下,想到自己還攛掇蒙勇從這傢伙身上颳走了一百萬,一時倒也不好將麪皮翻轉,“嗯,想支援鳳凰的經濟建設?那我歡迎,對了……你認識香港什麼比較有名的律師嗎?”
“認識幾個,無非就是花錢嘛,不過這得看這Ca針對誰了,”荀德健的話,依舊是那麼直截了當,“要是跟太狠的人物打官司,我請不動人家。”
“嗯,你先找個地兒住下吧,等個一兩天的,我帶你去鳳凰,”陳太忠隨口答他一句,心說既然你這麼閒,那我給你找個乾的好了,這件事你要是辦好了,回頭關照你一二,也不是不可能的。
“陳主任,別介,這北京我兩眼一抹黑的,誰也不認識啊,”這荀德健還真是個憊懶人物,打蛇隨棍上的水平不是一般地高,“我就給您跑前跑後拎包了,成不?客串司機也行,您這麼一個人在北京,身邊沒個人幫襯,跌份兒不是?”
你這北京話說得比我還溜呢,就說兩眼一抹黑?陳太忠越發地覺得這傢伙是個人物了,京腔、粵語和普通話,都能說得字正腔圓,說不得哼一聲,“不勞煩你了,我也沒車。”
“哦,那我跟朋友借一輛好了,您看奔馳五百行嗎?”說到這裡,荀德健的聲音戛然而止,好似被人捏了脖子一樣,下一刻,他乾咳兩聲,“咳咳,我在北京……真的沒熟人,就是家裡長輩的幾個朋友,咳咳。”
“你小子就沒一句實話,”陳太忠氣得笑了,“你要敢再跟我滿嘴跑火車,信不信我把你弄到英國的莫克姆灣撿貝殼去?”
“嘿嘿,調劑一下氣氛嘛,”荀德健尷尬地笑一笑,順勢轉移了話題,“我現在手上還有幾百萬美元,正想找個正經買賣幹,我說陳主任,前一陣兒你們搞曼內斯曼也不帶我玩兒,要不我引見倆世叔給你,多不敢說,百十來億的資金還是能弄得到……”
“不吹牛能死嗎?等我電話,”陳太忠哼一聲,不管不顧地掛了電話,百十來億的資金……就算是港幣,你這沒名分的孩子介紹得出來嗎?
而且那規模也只能那麼大了,他以前沒感覺到此事有多厲害,凱瑟琳也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但現在回頭想一想,就能明白她當時面對的壓力有多重,帶上韋明河和邵國立玩,那就是一份人情了,再加上百十來億的港幣,那情形不失控纔怪。
肯尼迪家的壞女孩兒性格有點不羈,但是這件事上,確實是賣了他不少人情,陳某人就算是脾氣不好,心裡也認可這一點——儘管這個賺錢機會就是他幫着找到的。
陳太忠此次回北京,本不想驚動南宮毛毛這一幫人,不過既然老爸老媽要來,他想不驚動也不行了,他是沒時間陪着老人的,只能要蘇文馨派人好好招待了。
這次喝酒,卻是又有外人,是一個不到四十歲的乾瘦人,身邊帶着兩個女人,經於總介紹,才知道此人是天涯省某影視公司董事長肖天遵,拍了個電視劇,目前正在廣電總局審覈,過不了關所以來活動。
肖董事長雖然是搞影視的,但是個人形象委實不敢恭維,尖嘴猴腮加上兩顆發黃的大齙牙,偏生身邊兩個女人對他還殷勤得緊,他自我感覺也挺良好,在桌上吧嗒吧嗒地說個沒完。
對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土棍,南宮毛毛等人也都習以爲常了,也就是礙着於總的臉面,又知道這貨人傻錢多,面無表情地聽一聽罷了。
陳太忠來了,大家注意的重點自然就變了,那肖董聽他一口略帶一點口音的普通話,就不怎麼把他放在眼裡,兀自笑着巴結南宮毛毛。
陳主任眼裡也沒他,隨便坐着聊兩句,跟蘇文馨敲定了一個導遊一輛車,轉頭就想起另一件事來,“對了,誰有想上巴黎或者米蘭時裝週的設計師,我提供協助啊。”
“不是吧?”蘇總和於總聽得同時叫了起來,她們常年在歐美採購奢侈品,自然知道上這時裝週的難度,尤其是這意大利人,對中國人最爲排斥。
“我有個朋友,自己搞了一個服裝廠,挺大的,”肖天遵不明就裡,就接話了,“大多是仿歐美款式的,自己的設計能力也挺強……回頭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嘖,陳太忠聽得好懸沒翻個白眼出來,你聽懂我在說什麼了嗎?說不得隨意地點點頭,“讓他把廠子開到鳳凰去,這事兒就好商量。”
這話說得有點刻薄,肖董臉上登時就有點掛不住了,他眼角方始抽動一下,就見於總一道冰冷的眼神射了過來——你注意分寸啊。
嘖,果然是不到北京,不知道天下猛人有多少,肖天遵人有一點囂張,但卻不傻,登時就明白了,這鳳凰的小處長,怕是於總都不便招惹的主兒,於是就略略收斂了一點。
陳太忠哪裡會在意他的反應?一邊說一邊就側頭看看蘇總和於總,“要有實力的啊……不敢保證一定能捧他們上臺,而且我有條件,在鳳凰開個公司,我才管。”
“這種人可不是隨便能找得到的,”一個叫盧歡的傢伙接口了,此人也是才進入這個圈子不久,不過他擅長的口兒裡就有科技部。
所以他對陳主任那真是久仰大名了,說話客氣得很,一邊說還一邊笑,“像樣的服裝設計師,別說北京了,上海廣州也不好找到,在香港劃拉劃拉,估計還能有點戲。”
“這就是飯轍啊,”蘇文馨笑着白他一眼,意思說給你路子你還挑肥揀瘦?“挺體面的事情,咱也不怕跟人說不是?”
“小盧的意思,是說到鳳凰開公司有點麻煩,”南宮終於接口了,他一向穩重得很,盧歡在他嘴裡還是小盧,尚未上升到盧總,那就證明還需要圈子裡的一點考驗,不過這都是小事了,反正這樣的解釋,也只有他合適說。
“那麼……合資,”陳太忠倒也不在意,笑着搖搖頭,“整天辦的都是鳳凰之外的事情,這次回去,得吃老闆排頭了。”
“拉倒吧,你拍的短片都上中視了,你老闆怕是嘴都笑歪了,”於總笑着接口,這件事裡她有份出力,倒也願意提一下,“不過當時南宮的眼睛,就是盯着那幾個服務員了。”
“你,你就扯吧,”南宮毛毛哭笑不得地指一指她,一邊的肖天遵轉一轉眼珠,心裡微微一動,合着這位在光電總局能量也挺大?
“是啊,忙的都是國家大事,”陳太忠想起須彌戒裡那份申奧資料,禁不住又皺着眉頭嘆口氣,“唉,你們說我招誰惹誰了呢?”
“咦?說起這個國家大事,我倒是有個想法,”盧歡聽他這麼說,跟着轉一轉眼珠,“陳主任,這關貿總協定估計問題不大了,您在外面,多琢磨點類似的活兒?”
“關貿總協定?”陳太忠聽得就是一嘬牙花子,兄弟你太看得起我了吧?哥們兒我搞這申奧還不知道怎麼下手呢,你居然讓我多琢磨點“類似的活兒”?
不過下一刻,他就明白對方的意思了,說不得笑着點點頭,“那是,要是能入關,可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哈,”陰京華聽到這裡,終於笑了起來,他一直就沉着臉不怎麼說話的,“其實入關不入關,關鍵還是看太忠願意不願意出手了。”
“嘖,陰總你……”陳太忠氣得瞪他一眼,他知道,這傢伙肯定從老黃那兒瞭解到了申奧的事兒,才這麼說話,一時間真是鬱悶到不得了。
肖天遵這下可是更不明白了,那陰沉沉的陰總居然也會笑——好吧,這個並不重要,反正陳主任是大人物,重要的是他在歐洲……真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