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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下午…多接近四點的時候,陳太忠的手機又響了,這時他的心裡已經煩躁到了頂點,還好,來電顯示是“蒙曉豔”三個字。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他接起電話,口氣相當地不耐煩,“古昕把陶家兄弟抓進去了,這個他已經打電話告我了。”
古昕一大早就把這事兒辦妥了,開發區派出所出動五名幹警,直接到工地將陶氏兄弟堵了,帶上銬子就拎回了派出所。
至於說出了什麼事?警察辦案,無關人等……一邊兒去!
對陳太忠而言,這算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了,不過,接下來的消息一件比一件鬧心,他根本沒時間、也沒心情去跟蒙曉豔說這事兒。
“不是這件事兒啊,”蒙曉豔還沒說話,就被這麼劈頭蓋臉一通話訓了過來,一時有點委屈,“我叔叔剛給我打了電話過來,他要你聯繫他一下……”
“切,讓他打電話給我,”陳太忠正在氣憤中,一時也沒考慮那麼多,**,有求於我還要我打電話過去?真是的……哥們兒忙着呢。
呃啊……不對》無&g;錯》小說 ,蒙曉豔的叔叔?蒙藝?他登時就是一個激靈,“……暈,我說曉豔,你有幾個叔叔啊?”
“我能有幾個叔叔?就是蒙藝嘛,”蒙曉豔有點餘怒未消。語氣不是很好,“那好,我去跟他說,要他打給你!”
“嘖,你怎麼這樣啊?”陳太忠眉頭皺皺,“好啦,別跟我貧嘴。我心裡一肚子事兒呢,快把你叔叔的電話給我……”
蒙曉豔給蒙勤勤打過電話之後。蒙勤勤放下電話之後想了想,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地書記老爹,不過,正像她想的那樣,自家老頭子聽了之後,沒有做任何的表態,只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哦,我知道了……”
蒙藝的歲數不算大,但卻是實實在在的老江湖了,在他想來,盧剛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這件事的真實性,是需要求證一下地,身爲一個省委書記。他不能因爲家人的喜惡,就做出太離譜地舉動。
類似這種錯誤,他聽說過太多了,實在不能不防,或者曉豔確實是這麼認爲的,但誰又能保證。那個叫陳太忠的傢伙,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呢?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他當然不想馬上表態,以免勤勤和曉豔覺得自己耳朵根兒軟,長久下去,未免就慣出這樣那樣的毛病,將來沒準反倒害了兩個丫頭。
可是,這事兒實在是太小了,直到今天中午接近十二點了,他纔想起來昨天還聽說了這麼件事。說不得就吩咐自己的秘書一聲。要他悄悄地打探一下,看看事情有沒有這麼惡劣。“時間長點無所謂,關鍵是不要讓別人知道。”
結果,秘書地消息還沒打探回來,就在剛纔,他接了一個電話,電話來自中央統戰部,“蒙書記,有一個海外華商,說在你們那裡遭遇了不公平待遇……”
放下電話,蒙藝的大腦登時宕機半天,這件事……好像有點大了?
統戰部能打來這個電話,還要歸到許紹輝身上,許副省長吃了省廳一個軟釘子,心裡的不忿是可想而知的,雖然他不合適做什麼,可是,把遭遇到的情況反饋給甯天嘉,他還是能做的,也是應該做的。
甯天嘉那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油條了,一聽情況是這樣,說不得就要跟許副省長討教一下,“你說這件事,我們是到此爲止好呢,還是說需要再做點什麼別地?大陸的情況……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
許紹輝當然要攛掇着他上了,而且,他的話也不無道理,“我個人認爲吧……這件事還是向上面反應一下比較好,現在有人敢欺負丁小寧,甯家要是沒什麼反應,難免會助長一些歪風邪氣,嗯,對你們下一步的投資,或者也會帶去一些不良影響……”
甯天嘉當然聽得出他的慫恿之意,不過,對他來說,許紹輝地本意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說得的的確確地在理。
那麼,接下來,他打電話給黃老,那就是很正常的事兒,你看,黃老啊,我們也是想爲國家做點貢獻呢,可是,鳳凰市的投資環境,似乎有點……那啥?
黃老遠離政治中心多年了,自然不可能幫他出頭,不過,隨便發揮一點能量還是挺容易的,“這樣吧,你先跟僑辦和統戰部反應一下情況,過一陣,嗯,我安排個人問問……”
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比較敏感的,而且統戰部和僑辦也知道,這些事情也未必就是如投訴者反應的那樣一邊倒,立場不同,看問題的角度就不同,所以,一般時候,大家還是以和稀泥爲主,理解萬歲嘛。
只有問題實在嚴重了,他們纔會調查或者處理,然後轉交有關部門。
不過,既然有黃老地人在催問,那就說明,反應情況地這位是鐵定佔理了,話又說回來,不佔理又怎麼樣?人家黃老站在那兒,那就是理!
總之,折騰來折騰去,大抵還是黃老餘威尚存,昨天許副省長才在省廳吃了一個軟釘子,今天統戰部的電話就直接找上了蒙藝。
蒙藝一聽說有黃老關注,腦子登時就有點暈,啥也不用說了,趕緊安排吧,該抓地抓,該處理的處理!
可是,這件事他還真的不是很清楚,不管怎麼說還是需要了解一下內情,現在找別人瞭解也來不及了,只能找陳太忠了,無論如何,那個小年輕總還算半個自己人。
陳太忠當然不知道蒙藝是怎麼想的,不過,蒙藝書記既然要跟他談話,多半還是一個好的徵兆,於是,他想也不想就按着蒙曉豔給的電話撥了過去,“喂,你好,請問是蒙書記嗎?”
“蒙書記正忙着呢,”接電話的這位挺有禮貌,“請問你有什麼事?”
“嘟嘟嘟……”陳太忠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的手機因爲今天接打得過於頻繁,直接沒電關機了。
我,怎麼關鍵時候掉鏈子啊?他恨恨地罵一聲,翻來覆去地開始找備用電池,卻是一時半會兒怎麼也找不到……
接電話的,正是蒙藝的秘書小嚴,他算是很有涵養的了,可是,對方一聽說自己不是蒙書記,直接就把電話掛了,這讓他感到了微微的不快。
不過,小嚴倒也不想太計較,他可以肯定,來電話的這位跟蒙書記不熟,這種藏頭藏腦的電話,他也接過不少,大多都是投訴或者告狀的無名鼠輩。
說不得,他就要一個電話打過去,爲的是在覈實對方身份的同時,警告一下對方:這個電話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也不是說掛就能掛的,你知道你這麼做,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嗎?
結果語音提示,對方電話關機!
這下,小嚴心裡的火氣就有點大了,他當然不會認爲是對方手機沒電了,小子,你敢玩兒我?好了,你等着吧……
他能產生這種誤會,真的很好理解——“喂,你好,請問是蒙書記嗎?”這是陳太忠說的唯一一句話,話裡反饋出的信息就是,這廝不但是小人物,而且八成是頭一次打這個電話。
任何一個小人物,給省委書記第一次打電話,敢不檢查一下手機的電量?這種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事實上,小嚴給蒙藝做了兩年多的秘書,養成了一個習慣,根本不用考慮對方手機有電沒有,他需要考慮的是:蒙書記的手機和自己的手機有電沒有!
一擡手,他就在本上記下了這個電話號碼,這是黑名單,回頭他會報備給省廳的。
陳太忠這次才冤枉,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得罪了省委書記的秘書,他死活是找不到那塊備用電池,少不得找了一個公用電話,給蒙曉豔又打了一遍,纔再次問出了蒙藝的電話,又用公話撥了過去。
這次還是小嚴接的電話,不過,聽說他是陳太忠,小嚴秘書很痛快地將電話轉給蒙書記。
蒙藝在電話裡輕描淡寫地問候了他一句,就提出了問題,“小陳,關於那個汽修廠被砸,聽說你比較瞭解經過?跟我說說吧。”
對這種問話,陳太忠當然要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訴說一遍,而且,他還不忘記說說在盧剛的指使下,鳳凰市的個別人已經開始了對合力汽修廠的打擊報復行動,甚至,汽修廠的老總,現在都被警察分局關押了起來。
蒙藝聽了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能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