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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們看好這三個人,”張瀚連打幾個電話,看到大家都僵在了現場,於是找上了那個大個子,“你是保安經理?”
“副的,”那位看他一眼,也不多說話,臉上沒什麼表情,經驗告訴他,這種場合絕對不能摻乎進去,爲了保持中立大打出手倒是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我是高新區管委會主任,”張瀚見他這樣子,只能自報門戶了,不過,想想這副經理未必知道自己的份量,少不得再拽一張虎皮出來,“那些都是中天集團的客人,捱打的是戎豔梅的兒子。”
戎豔梅?倒是不算小了,只是,這位副經理在政府接待賓館工作,正省級的見了也不止一個兩個了,正廳更是基本上每週都能見到,倒也沒把這當回事兒。
沒這麼大的靠山,也不可能有膽子在鳳凰賓館裡撒野。
不過,中天集團這個名字,讓副經理有點頭疼,賓館上面的橫幅,還是保安們幫忙掛上去的呢,說不得他只能一轉身,招呼個小保安過來嘀咕兩聲,那小保安點點頭,一溜煙地跑得沒影兒了。
唐亦萱皺皺眉頭,她一向清淨慣了,眼下居然整出[ 了這麼大的動靜,心裡實在是要多膩歪有多膩歪了,剛纔還可以看看陳太忠發飆,算是有點意思,現在也沒啥可看的了。說不得就站起了身子,“小陳,你呆着吧,我要走了。”
“你怎麼能走呢?”那蘇總髮話了,當然,他肯定認爲,這個女人是害怕了。剛纔強撐了一段時間,敢情現在覺得事態平息了。想借機開溜了?“你也是當事人之一啊。”
張瀚看唐亦萱一眼,猶豫一下,還是點點頭,“你不能走,這件事兒……總是因爲你引發地,對吧?”
唐亦萱斜瞟他一眼,嘴角露出一個冷笑。一言不發地坐了下來,原本,她是不想把事情搞大的,但這幫人越來越過分,真的讓她有點忍無可忍。
不多時,文廟分局刑警大隊的七八個人就趕到現場,鳳凰賓館發生鬥毆,他們哪裡敢有絲毫的懈怠?
帶隊的。是一個三極警督,一進了大廳就直奔這裡,氣勢洶洶地咬牙發問了,“誰打了戎書記的兒子?”
“是我,”陳太忠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懶洋洋地看着他。嘴角掛着一絲冷笑,眼中挑釁地味道很濃。
“你小子找死,”警督沒發話呢,身後就躥出兩個警察來,戎豔梅可是鳳凰市政法系統的老大,所有地警察都歸她管的,這二位這麼衝動,那也就是能理解的了。
“等等,”三極警督伸手如電,拽住了自己兩個屬下。他已經看出來了。陳太忠那副樣子,絕對是有恃無恐。他立馬就拿定了主意,這件事不能太草率地處理。
當然,眼前這廝若是裝出來的鎮定,那也不怕,回頭弄到分局裡,有的是滿漢全席、法國大餐招待丫挺的,着什麼急嘛。
而且,眼下畢竟是在鳳凰賓館裡,適當注意一下言行,倒也是應該的,最近局裡可是三令五申地強調了,千萬不能再出亂子,否則……後果會很嚴重,非常嚴重。
“你地姓名,”警督看着陳太忠,緩緩地發問了。
靠,憑什麼一來你就問我啊?陳太忠有點惱了,敢情這是把我當作犯罪嫌疑人了不成,他剛要回嗆兩句,不小心掃到了唐亦萱,頓時又聯想到了王宏偉。
不管人家王局怎麼看他,但確實是很賣他面子,想到這個,他不由得嘆口氣,“唉,本來我很惱火你的態度……”
他擡手指指那警督,身子卻還是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雖然他說的話不算過分,但舉手投足間的那股味道,顯得囂張無比,“看在王宏偉面子上,我這次不難爲你,我叫陳太忠……”
“陳太忠?”那警督咀嚼一下這個名字,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卻不防他拽着的那二位身子連退兩步,差點帶倒他。
“頭兒,是瘟神啊,”一個警察見他迷迷瞪瞪的,趕緊把嘴遞到他耳邊,輕聲嘀咕一句,“橫山分局,還有湖西分局……”
警督登時如醍醐灌頂一般清醒了過來,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大大地抽了一口冷氣,我,還好還好,我出手夠快,拽住他倆了……
這話聲音雖低,卻是也被陳太忠聽了個真又真,他心裡苦笑一聲,唉,哥們兒其實挺低調的嘛,都是別人找我麻煩啊,靠,今天這事兒完了,估計這瘟神的名頭,會越發地響亮點兒了。
三極警督鎮定一下,又脫下帽子撓撓自己地頭——他覺得頭皮有些發炸,**,今天怎麼輪我當班兒?真他孃的倒黴啊。
不過,心裡抱怨歸抱怨,不管怎麼說,戎書記的兒子捱打了,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警督也只能硬着頭皮發問了,“那啥……請問陳太忠先生,你爲什麼打人?”
張瀚聽到這樣的話,可是傻眼了,他當然聽出了警察話裡地忌憚之意,可是,他一向跟警察少打交道,一時間就搞不明白了,這警察怎麼一聽陳太忠的名字,就嚇成這個樣子?
說句良心話,一直以來,他都沒把陳太忠當回事,前一段時間,因爲甯家投資的事兒,他倒是試圖跟其套套近乎,可那也是衝着甯家的投資去的,他的心裡,又何嘗真正地把陳太忠看在眼裡了?
所以,對陳某人的能量,他還真的是不解,心裡少不得就要咬咬牙,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就該把開發區支局的警察叫過來的,他們總不可能怕陳太忠吧?
可是……戎豔梅管着全市地警察呢,想到這裡,張瀚禁不住回頭望望齊斌,卻發現齊斌捂着腦袋,也是一臉不解地愣在那裡。
“嘖,”陳太忠又嘆一口氣,無奈地看着三極警督,“我說,是他先打我地,我不過是自衛,還還手而已,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身手很厲害嗎?”
我當然知道你地身手很厲害,一個人能打趴下一村的人!那警督翻翻白眼,也嘆口氣,“你看,這個……你也知道自己很厲害,那你爲什麼要對一般人下這麼重的手呢?”
“他騷擾我們吃飯吶,”陳太忠繼續苦笑,靠在椅子背上,無奈地攤攤手,“我根本沒跟他們說話的興趣,是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騷擾!”
警督有點爲難了,看看坐在那裡的那個美貌女人,他隱約能猜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心中不由得大恨:我,你們調戲誰,也別調戲陳太忠的女人啊,狗日的,這叫老子怎麼辦啊?
不過,想歸這麼想,他還得問,而且,還不敢偏向任何一方,“會不會是……他們只想跟你打個招呼,嗯,可能招呼得熱情了點兒?”
“是啊,”蘇總接話了,“我們不過是……”
“一邊呆着去,我問你啦?”警督臉一繃,瞪了一眼,這廝的扮相他就不太欣賞,再說了,“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
當然,這傢伙也可能不是善碴,但來頭再大,也未必能大過陳太忠和齊斌,總之,在對方表明身份前堵住丫的嘴巴,大不了回頭來個“不知者不罪”。
“確實是這麼回事,”齊斌可不管這套,誰要他有個好老孃呢?他捂着頭恨恨地看着陳太忠,“蘇總只是想跟他們聊聊,想邀請他們拍一部片子而已。”
這話就有點不盡不實了,幽夢只是想邀請唐亦萱加盟,哪裡說過片子什麼的事兒?不過眼下他這麼說,倒也沒人能說他說得不對。
“是這麼回事嗎?”警督轉頭看看陳太忠,又看看唐亦萱,“是不是跟你有關?請你解釋一下吧。”
“我對拍片子沒興趣,”唐亦萱緩緩開口了,悅耳的聲音一時響徹大廳,“也明明白白地表示拒絕了,你們繼續騷擾,能說明一下你們這麼做的目的嗎?是想強買強賣?”
“你個臭女人,敢這麼跟我說話?”蘇總登時就翻臉了,一指陳太忠,“別以爲有個小科長罩着,你就了不起了,信不信我今天就讓他睡馬路去?”
警督不滿意地哼了一聲,“差不多點,鳳凰市還輪不到你撒野。”
陳太忠刷地就站起來了,身子一動,大家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已經伸手卡住了蘇總的脖子,一臉的殺氣,“孫子,有種你再說一遍?”
正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聲驚呼,自遠處傳來,“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