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偉一聽陳太忠找自己,就回避到自己的小休息室裡了,順便吩咐小陶一聲,“就說我心臟病發作,去醫院了。”
誰想,陳太忠直接走到小休息室門口,“篤篤篤”地敲起門來,“王書記,王書記,我有要緊事找你,真的。”
**,誰把我這個房間泄露出去的?王宏偉心中一時大怒,卻是不知道人家陳太忠一旦着急,有個叫做“天眼”的作弊工具可用。
“哈~”王書記打着哈欠、硬着頭皮開門了,一臉的睡意,不耐煩地發話了,“有事快說有屁快放,知道不知道我昨天熬通宵了?”
“嗯,沒啥要緊的,”陳太忠衝着他笑笑,“能不能麻煩你一下,把我關到小黑屋裡待一天?”
“這個不好辦……”王宏偉拒絕的話說到一半,登時愣在了那裡,滿臉的睡意不翼而飛,“你說什麼?關你?”
“沒錯啊,關我,”陳太忠笑着點點頭,一臉的不懷好意,“呵呵,我知道你等這一天,很久了吧?”
“有病,”王宏偉二話不說,伸手就去關門,“我說……瞌睡着呢,你還沒完了?”
“我說實話呢,”陳太忠的手一撐房門``,不讓他關,看那樣子還挺認真的,“真的,我現在要去打一個人,到時候你讓你的人把我關起來就完了……”
“要打什麼人?”王宏偉見他的神情不似作僞,皺皺眉頭髮問了。“我說,以你現在地能力,打人還用得着親自出手?”
“別人打,我不解氣!”陳太忠哼一聲,“反正我也不會打他多重,就是兩個人一起關算了,對了。我要個單間兒!”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王宏偉上下打量他幾眼,狐疑之色大起。鼻翼抽動兩下,“我總覺得,有什麼陰謀的味道。”
“嘖,這不是很簡單嗎?我打了人,你的人敢關我嗎?”陳太忠無奈地撇撇嘴,“而且,主要是還要關他一天。搞臭他!”
“搞臭什麼人?”王宏偉更納悶了。
“一個小記者,哼,想算計着曝光我,”陳太忠的臉沉了下來,“反正你也別多問了,秉公執法你總會的吧?”
“情節特別嚴重的話,我會考慮關你四十八小時的,”王宏偉被他最後這句嗆到了。伸手就去關門,“你不怕丟人,難道我還怕丟人不成?”
元嶺下午又有采訪任務,直到接近五點地時候,纔回到報社,不過。他還沒進院兒,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的陳太忠。
這次又是張姐帶他出去地,看到陳太忠不懷好意地站在門中間,張姐奇怪地轉頭看一眼元嶺,“怎麼回事,你又找他麻煩了?”
“沒……沒有啊,”元嶺低聲嘀咕一句,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腿肚子有點發軟。
“小子,你……過來!”陳太忠伸手衝元嶺勾一勾。“說你呢。姓元的。”
“這是報社門口,”元嶺壯着膽子走了過去。腳步有些虛浮,臉上的神情,卻是頗爲堅定,“你……你要幹什麼?”
咦?不對啊,陳太忠原本是想着拿元嶺調戲丁小寧說事兒的——他跟丁小寧連口供都對好了,甯家的人,那是你一個小記者調戲的嗎?這不是給我們招商辦添堵嗎?
可現在看對方的眼神,他總感覺,這小子不定是真地做了什麼虧心事,靈機一動,冷笑一聲,“姓元的,我招你惹你了?”
說句實話,他今天來找元嶺的麻煩,不過是個引子,他真正的目的,卻是要收拾幾個人,再到素波走一趟,讓王宏偉關他進小黑屋,也只是爲了製造沒在現場的證據。
沒錯,他生氣了,要放手收拾一批有嫌疑的人,**,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是病貓了?什麼樣地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了?
反正,姓元的讓他很不滿意,段衛民又說現在科委是要保護的典型,那麼打了也就打了,私人恩怨的話,想來也不會帶來什麼後果和影響。
可是現在,他還真的有點懷疑,那些匿名信,是不是這傢伙搞的了,說不得就要出聲詐他一詐,“你居然敢到處敗壞我地名聲?”
“我……我沒有!”元嶺自是不肯承認。
“行了,啥也別說了,”陳太忠心裡已經斷定了,也就再懶得多想了,走上前去擡手就是一個大嘴巴,“讓你敗壞我的名聲!”
“你幹什麼?”張姐不幹了,大聲嚷嚷了起來,“有話好好說成不成?不許動手!”
“惹得火了,連你一起打!”陳太忠瞪她一眼,鼻子裡不屑地冷哼一聲,“欺負人欺負到我頭上,找死!”
元嶺見勢不妙,拔腿就要往報社裡跑,卻不防陳太忠一把拽住了他的脖領,順勢一發力,就將人摔倒在地上。
要是換個年紀大點的,在自家單位門口捱打,多半是要躺在地上哀嚎,爭取同情的,可是元嶺年輕氣盛,眼見已經躲不過了,伸手拉住陳太忠的腳脖子,沒命地就是一拽。
“啊~”陳太忠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吼,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轟然倒地——打架嘛,當然是雙方都要吃點虧的。
等他再次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滿臉是血了,嗯,流了點鼻血,不如此,也顯不出“戰鬥”的殘酷不是?
接下來,兩人就廝打了起來,陳太忠打了沒幾下,就在路邊撿起來一塊磚頭,一轉身,就衝着元嶺狠狠地砸了過去。
不過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也許是力疲了吧?反正,這磚頭沒砸到元嶺地頭上,反倒是送到了元嶺地手裡,元記者反手就砸了回來,具體過程,連旁觀的張姐都沒看清楚……
當然,陳太忠也不可能讓元嶺砸到自己,那樣地話未免有點太影響形象了,說不得身子一避,兩人爭搶起那塊磚頭來。
“咦,奇怪啊,陳哥這是……又要陰人了,”遠處一個小麪包車裡,聯防隊員小董低聲嘀咕着,他身邊是兩個身着制服的警察,“他的身手哪裡有這麼差?”
“沒準是以訛傳訛呢,”一個警察笑着發話了,他早聽說了陳太忠的厲害,不過一直不是很以爲然,“這兩下真看不出是練家子。”
“行了,不說了,小董,開車過去吧,差不多了,”另一個警察發話了,“你沒看見,報社的人都出來了嗎?”
小麪包車趕到現場,跟報社的人就協商了起來,報社那邊正奇怪警察咋來得恁快呢,警笛響處,卻是11接警的警員到了。
不過,來的警察認識小董和另一個警察,一看就明白了,“哦,市局的接手了?那我們走人。”
報社這邊怕元嶺吃虧,跟了一輛車,一起去市局。
等來到市局,這邊都準備好了,雙方隔離審問,副局長劉東凱挺好奇今天的事情,正好手頭上沒事,就坐到陳太忠這廂來旁聽。
陳太忠當然不怕說傅逍遙的事情,通過這件事情的闡述,一個邪惡的記者形象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拿錢辦事……
接着,就要說說今天上午元記者調戲丁小寧的事兒了,總之,在陳太忠嘴裡,元嶺簡直就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傢伙。
劉局長在一邊聽着,心裡就納悶兒了,禁不住出口插話,“我說太忠,這種事,你通過正常的組織渠道,或者其他的渠道,都不難解決吧,用得着光膀子出手嗎?”
陳太忠眼下雖然進了市局了,但是誰都知道這傢伙背後是怎麼回事,又是民事糾紛,所以,這訊問也當是聊天了。
陳太忠笑着解釋兩句,“這傢伙,還向外面的人歪嘴誹謗我……不過,細節我就不好說了,總而言之,我非常懷疑,他有意抹黑科委和招商辦,還想知道這些到底是出於誰的授意?”
劉東凱聽明白了,含笑點點頭,“是不是最近有人搞匿名信什麼的整你?”
“這個我可不知道,”陳太忠清楚,有些事情沒辦法說得太細,要不也用不着今天晚上去素波了,他笑着搖搖頭,“劉局,你要是能從他嘴裡搞出那些齷齪事兒,我欠你一個人情。”
“你肯定沒搞錯人吧?”劉東凱有點心動,可是他也有忌憚,“那可是記者呢,我可不想讓李小波找我談心。”
“我這副處都被關了,關他個記者還不正常?”陳太忠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你們就說,我懷疑他收受黑錢,有意破壞眼下安定大好的局面。”
其實他的本意,只想製造一個自己今天晚上不在某些現場的證據,然而很不幸,事情的發展,再次超出了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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