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建委的人做什麼啊?陳太忠有點哭笑不得,少不得咳嗽一聲,“我說文主任,這件事是咱們科委挑頭,他們配合好就行了,惡人咱們都當了,你不要再把科委邊緣化了,成不成?”
文海登時語塞,沒辦法,小媳婦做慣了,合作的單位裡又有建委這種大塊頭,他很容易地生出些畏怯之心,經陳太忠一提醒,卻是才反應了過來。
“呵呵,那倒是,”他倒也沒計較年輕的高中生副主任的言辭,笑嘻嘻地回答了,“不過,第一單檢測完了……是不是該跟建委的人坐坐?”
“嘖,”陳太忠咋一咋舌頭,心裡這個無奈,就不用提了,“我說,這麼小個單子,你把建委的大老闆拉出來慶祝,你確定人家不會有什麼想法?”
文海掛了電話,心說這陳太忠還真是夠強勢的,可是想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兒,裝修檢測那不過是個細水長流的業務,週一已經慶祝過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搞,確實是過於重視,導致顯得有點小家子氣了。
不過,這種話,卻也只能出自於陳太忠這種人的口,文主任非常確定,就算是邱朝暉,也不可能很隨意地就做出決定——或者,科委真的是窮得太久了?
~~吳言最後還是參加了宴會,只有四個人的酒桌,有點冷清了,不過這倒是正符合趙主任和文主任對吳書記的認知:吳言參加類似宴會,一向都是走過場。
三個小時後。吳言地房間裡,書記大人笑吟吟地靠在陳某人身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着電視,小手卻是把玩着陳太忠的大手。
“你說房間裡那個門兒,該怎麼開?”想到新房子兩家是背靠背,她的心裡就一陣興奮,“怎麼樣才能不被人發現呢?”
“等咱兩家裝修過以後。我負責開這個門,”陳太忠自是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交給我了,保證開得漂亮,你記得買兩組衣櫃,擋住就行了。”
“那將來我要換房子的話,這個門怎麼補啊?”吳言還是有點不放心,她現在正在勢頭上,可以想像得到。這個處級的房間,不會伴隨她終老的。
“你可以把房子賣給我嘛,反正是全產房,”陳太忠伸手刮一下她挺翹的鼻頭,笑着回答,“到時候兩套房子肯定要打通,誰知道那個門是什麼時候開地?”
“這倒是,”吳言笑着點點頭。心裡卻是再無了瓜葛,放鬆了身子,斜躺在陳太忠的大腿上,大大地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他,“你要先得了其他房子,這房子就賣給我。呵呵……還是太忠聰明。”
女人一旦掉進情網,智商偶爾要降低那麼些許,陳太忠想起了不知道哪本書裡的話,覺得用到眼下倒是不錯,“呵呵,你也挺聰明的嘛……對了,問你個事兒。”
等吳言把章堯東的話以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聽完,沉吟一下,身體慢慢地坐了起來,神色也難得地鄭重了些許。
“以我對堯東書記的瞭解。這次你可能會有點小麻煩。”她眉頭緊皺,似是斟酌着辭句。“他真的很少幫人這種忙。”
章書記是個強勢人物,但傳言說得好,他地興趣在權上,對政府事務的過問,一般也是想彰顯自己的掌控能力,對這種商人的照顧,還真是不多見。
是的,章書記對錢並不感興趣,反正到了他這個地步,想做點什麼事兒,錢絕對不會匱乏,既然不缺要那麼多幹什麼?
那麼,這次章堯東挺賈總,那就很有點說法在裡面了,當然,堯東書記可能是一時興起,但是對科委而言,必然是要坐蠟的: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相對公正地……給於蓋倫最大的照顧。
盲目照顧是不行地——章書記不會因此而領情,可是不照顧也是不行的,其間分寸,要很好地把握纔好。
這還不是最讓人頭疼的,最讓人頭疼的是:萬一事情定了下來,科委還得繼續忙乎——事實上,陳太忠聽說過蓋倫的計劃,如果沒有過分的水份,那麼,這件事定下來只是個時間問題。
科委苦就苦在,既然這是章書記破例打過招呼地,那麼後續觀察和監管就要跟上,監管力度不合適太大,可也不能小,要不然蓋倫出點事情,那豈不是在給堯東書記上眼藥?
總之,這個鬱悶,要伴隨科委可能半年之久,甚至不排除一年的可能性,要麼等項目投產,要麼等章書記淡忘此事。
這實在不是一件能令人高興的事情。
最起碼,吳言是這麼認爲的,解說完之後,她嘆一口氣,“唉,也不知道堯東書記跟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居然這麼做,回頭得了機會,我幫你問一問吧。”
“那有什麼?”陳太忠倒是有點不以爲然,他不是不知道其間利害,而是認爲這件事不值得如此擔驚受怕,他倒是更介意另一個問題。
“按說這個賈總,應該算是朱秉鬆的人吧?”他覺得有點琢磨不透,“朱秉鬆的乾女兒沈彤跟她交好,可是……她一來怎麼就直接找上了章書記?”
“你以爲商人跟幹部一樣啊?”吳言笑着奚落他,“商場的圈子和官場的圈子是交叉的,但不是等號,這你還不清楚?”
“嘖,關鍵是,我才說不插手創新基金的事兒了,章堯東就給我來這麼一出,”陳太忠撇撇嘴,很是有點不高興,“要是以後都這麼搞,工作怎麼開展啊?”
“才一千萬嘛,你地那些同事估計也能理解,”吳言笑着答他,雖然她心裡向着陳太忠,但總是要下意識地爲自己地老大做個解釋。
不過,有個問題倒是一直在糾結着她,“堯東書記一直挺注意這方面的,也不知道這女人跟他什麼關係……”
“那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了,”陳太忠大笑一聲,一把抱住她,手放肆地在那火熱地胴體上游動着,“章書記難過美人關,陳主任拜倒在白虎關,呵呵……大家一般般。”
“要死了你!”吳言聽到這話,又羞又憤,擡手擡手去槌他,卻不防被這個霸道的傢伙,捉住了自己的拳頭……
第二天依舊是挺忙,張開封給陳太忠去個電話,說是京華酒店的拍賣開始了,他已經搞定了銀行,現在就是交錢即可辦手續了——沒錯,還是正當拍賣的那種手續。
陳太忠一聽,也無法怠慢,打個電話聯繫一下馬瘋子,卻是沒想到,丁小寧開着奔馳車來了,“太忠哥,馬哥在搞汽修城,走不開啊,他說這個項目,原本你就是打算給我的?”
“汽修城?那纔是扯淡,”陳太忠哼一聲,心裡對馬瘋子的話保持了相當程度的懷疑,“那傢伙估計是手上不怎麼趁錢了,沒準帳目還有點不清楚,搞汽修城都勉強,所以不向京華酒店伸手了。”
別看他整天渾渾噩噩,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可是隨便一兩句話,還真能點到位置,馬瘋子的窘況還真被他猜個正着,可見這世界上沒什麼笨人,區別只在於操心不操心而已。
當然,可以想像得到的是:馬瘋子只是不好意思向他張嘴,所以就把京華酒店直接扔給丁小寧了。
不過,陳太忠近期也有見見張開封本人的意思,譚家兄弟掛了,張區長手上的那點存量土地,閒置也是閒置着,何不拿來用用?
恰好,張開封也在陪着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辦理帝王宮的手續,兩人就這麼在銀行的貴賓室裡碰到了。
見張區長遠遠地坐在沙發上,一副“不干我事”的樣子,陳太忠走過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張區長,呵呵,好久不見。”
“呵呵,好久不見,”張開封笑着衝趁他點點頭,精神頭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不過面上的那絲疲色是掩不住的,而且相較兩週之前的見面,人似乎又略略地胖了一點。
這人還真不能沒了希望啊,陳太忠心裡嘀咕一句,挨着他坐了下來,“最近在忙什麼呢?還有什麼像京華酒店之類的買賣沒有了?”
雖然在貴賓室裡也有幾個人,不過這是私人之間的嘮叨,丁小寧拿着錢去辦手續了,兩人都很明智地把自己撇開了,陳主任聲音自然很低。
“對了,上次啊,你說的那個譚鬆,真的不怎麼靠譜,”張開封看着他直笑,很開心的樣子,“居然溜走就不見了,還是你們搞招商的厲害,果然是火眼金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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