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臉彪還真的是藏在鳳凰市。
自打開始做走私車買賣以來,他就想着要藉着陳哥的路子,慢慢把自己洗白了,畢竟,天底下沒人願意真的亡命天涯終老至死,平靜的生活還是大家所向往的。
可是,那天提了車,打算組裝的時候,他意外地發現,車的後備箱裡,居然有近百公斤的毒品,眼睛登時就綠了。
他可是太明白這東西的油水了,只說眼前這黃不拉幾的“粗貨”,在雲南邊境,一斤就是一萬塊,運到廣州就是十萬塊,要是有路子弄到香港,還是十萬塊——不過是美元!
而且,97年是國家改革開放以來,打擊販毒吸毒力道最大的一年,狗臉彪自己的玩的黑坨子還時不時地斷貨呢,現在毒品在外埠的價格,肯定是一路飆升。
要是再提純一下——算了,還是不用想了,只有那些家大業大的黑勢力才做得來這個,像他這樣的亡命,這種錢是掙不了的。
粗粗一算,狗臉彪就能確定,將這些毒品全部運到香港或者澳門的話,大幾千萬是穩賺的,運作得好的話,賣到上億也難說。
若是能在香港或者澳門找到合夥人,運到美國去,那就更賺得++大發了,狗臉彪是亡命徒,雖然知道這裡面有風險,但他從來不怕風險的。
可這走私車的買賣呢?就算八十輛車全部以合理地價錢賣掉,拋去從陳哥那裡借款的利息。他能分得到的,也不過就是三百萬左右,賺的……實在有點太少啊。
自古以來,就是財帛動人心,狗臉彪瞅瞅四下沒人,心一橫,悄悄地拉了毒品跑路了。
按說。他對陳太忠的忌憚,也是根深蒂固的。若是陳太忠早就告訴他,車裡面有毒品,那是我的貨,你丫要是敢動,那就是找死,大約他也未必有這個膽子。
可是,這走私車全是從境外過來地嘛。雖然中間的運輸,全交給陳哥了,但也不代表陳哥就會往裡面夾帶毒品。
而且,那木箱拆箱時,包裝也是完好地,狗臉彪有八成的把握,這貨不是陳太忠的,無主之物。不拿不是犯傻嗎?
最要命的是,他知道陳太忠見不得人玩毒品,否則的話,狗臉彪倒是不介意把這個消息捅給陳太忠,陳哥是講究人,這個他也知道。反正到時候貨賣掉的話,自己這個發現者,絕對能分到利潤中最大的一塊地。
以陳哥的路子,沒準能將毒品運到美國,賣個大價錢呢,真的是……遺憾啊。
當然,做了這件事情,再給狗臉彪一個膽子,他也不敢若無其事地在汽修廠呆着了,因爲。陳太忠萬一知道的話。後果實在太嚴重了,他絕對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丫根本就不是一個講理的主兒。
開車跑出好遠之後。狗臉彪一琢磨,不行,陳太忠的勢力,實在是太恐怖了,人家要真是想找自己,通過種種手段,應該是問題不大——比如說通過公路的收費口,卡住自己地車。
能神不知鬼不覺將八十輛走私車從南疆運到天南,在收費站能沒有關係嗎?少一點都不行的!
那麼,該跑到哪裡呢?狗臉彪仔細琢磨了一下,一拍腦門兒,有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躲在鳳凰市還不行嗎?
於是,他就躲在了紅山區位於城鄉結合部的一處農家,買了方便麪礦泉水之類的無數,指派一個小弟,一次**了一年地房租,將房東遠遠地攆開了,“明年再來吧~”
按說,這一下,陳太忠該找不到我了吧?
狗臉彪這次準備得,真的十分充分,他甚至買了一大堆書,打算關門看書了,扛過這個春節之後,他計劃在正月初三初四左右,再悄悄地出動。
反正也不過就是熬三四個月,能賺上億元,划得來的。
遺憾的是,他可真沒想到,自己躲了不過才三天,陳太忠就找到了他。
這天,他正關着房門,躺在牀上看《楊小邪》呢,猛然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擡頭一看,卻是陳太忠已經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陳……陳哥!”狗臉彪登時渾身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他使勁揉揉眼睛,看看房門,沒錯啊,房子是從裡面鎖着的嘛。
是幻覺嗎?他再看看陳太忠,伸手使勁兒掐一下大腿,噝……挺疼!
“陳哥!”狗臉彪二話不說,一扔書就跪了下去,“您……您饒我這一次,我……我有苦衷啊。”
他還沒斷定,陳太忠是爲什麼來的,又是怎麼進來的,不過,人家既然找人的效率如此之高,怕是估計跟那批毒品有關了。
當然,他還不能就這麼說了,沒準陳哥是因爲他擅離職守,導致汽車買賣受到影響才找上門來地,所以他打算先打個馬虎眼,萬一不是地話再用這毒品“將功折罪”也不遲。
“你有苦衷,呵呵,很好,你有苦衷,”陳太忠笑笑,不過,狗臉彪的腦袋衝着地,卻是看不到他陽光一般燦爛地笑容,“不知道我最恨人玩兒毒品嗎?你膽子不小啊,呵呵……”
“啊?”聽到心頭最大的秘密被毫不留情地戳穿,狗臉彪尖叫一聲,登時就嚇得癱軟到了地上,“陳哥,那不是我的貨啊~”
“廢話,那是我的貨!”陳太忠冷哼一聲,徹底斷絕了狗臉彪的所有希望,“我,你挺能的啊,我的東西你也敢動?”
“可是……”事到臨頭,再躲避也沒什麼意思了,狗臉彪身體內那份亡命的血性,再度爆發了出來,“可是陳哥,你也做毒品,爲什麼要瞞着大家呢?要知道是你的貨,我敢動嗎?”
“嗤~”陳太忠冷笑一聲,降低身子,伸手拍拍他肥嘟嘟的皺皮臉,“我做什麼,用得着跟你解釋嗎?你……選個死法兒吧。”
這裡環境還真不錯,院子挺偏僻,四下也沒人,正是一處極佳的殺人滅口的場所,陳太忠站起身子,滿意地點點頭,“哈,下輩子你可以當個風水先生。”
“**你媽陳太忠!”狗臉彪真的是豁出去了,大吼一聲站了起來,衝着他就是狠狠一拳,人若是衝動起來,真的是不講理智的。
槍都沒用,拳頭……頂用麼?
嘖,沒勁,陳太忠嘆口氣搖搖頭,擡手就是一個定身術,順手又封閉了其六識,“唉,我還說你會大聲呼救呢,靠,害我白準備半天,智商果然不夠啊。”
事實上,他早就安排好了狗臉彪的死法,剛纔那一問,不過是在沒人的時候舊病復發,想調戲一下受害者就是了。
找狗臉彪沒用他多長時間,可找那些毒品,卻用了陳太忠太長的時間,沒辦法,他沒在毒品上打上神識,狗臉彪將其分開藏匿在房間和院子裡,這一通找,還真的是麻煩。
直到凌晨一點多,陳太忠纔在院子裡找到了最後一處藏匿毒品的地方。
雖然嚴格說,丟失幾塊也是不打緊的,反正沒人知道他來過這個院子,將來就算事發,人們也只會把這筆帳記到死了的狗臉彪頭上,可他並不想因爲自己的緣故,導致有毒品流出,貽害家鄉父老。
“唉,這年頭,想做講究人,那得付出代價啊,”陳太忠長出一口氣,看看攏做一堆的毒品,一咬牙,靠,我把它們都打上神識,看哪個王八蛋還敢再亂打主意?
做完這些,他大手一揮,就將毒品全部收進了須彌戒,然後手裡拎着狗臉彪,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鳳凰市的招商引資考察團,於陽曆十一月二十九日啓程了,同一天,在鳳凰市的一個小區中,離休老幹部關志鵬家發生了命案。
關志鵬及其子關偉被闖入的歹徒殺害,不過,關偉年方三十多歲,雖然頭腦有點不夠用,但他同闖入的歹徒進行了殊死的搏鬥,那歹徒也當場殞命。
至於關妻,應該是驚嚇過度,人瘋了,畢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這一瘋不要緊,還導致了大小便失禁一系列的毛病,當然,這些就無須贅述了。
後來經警方辨識,認出那闖入的歹徒,卻是大名鼎鼎的亡命徒喬彪,根據屋裡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樣子來看,他應該是夜裡偷盜時被關家發現,才導致了慘劇的發生。
至於說關家到底丟了什麼東西,那就不是大家所能知道的了,按理說應該是什麼東西也沒丟,不過,飛機上的陳太忠心裡卻是清楚,自己又從關家翻了十來萬現金出來。
這點收穫,讓他鬱悶不已,老東西你怎麼就不知道多放點現金在家呢?那幾個存摺加起來也有三百多萬,可惜……取起來太麻煩啊。